然而，内心的所有绝望，冲动，却不抑制一般的喷涌出来，想要让她活下去的决心，以及，简单的夙愿——

良久良久，就在冥蛇准备了结两个人的时候，“如果我将接下来未曾做完的契约做完，那么你要……放过她……”

“你敢对我提条件！”冥蛇阴冷的吐息以及那双绿色的眼睛像是要将人个吞噬掉一般，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男孩，一点点都不肯放过。

在他走神的瞬间，张大了嘴巴的蛇咬住了他的脖颈，冰冷的毒牙甚至是深深的镶嵌进了他的身体。

汩汩的血液顺着他的肩膀流了出来。

泽亚却仿佛感受不到这一切一般，双眸无神的盯着冥蛇的眼睛，黑暗之中，脸上没有露出丝毫惧怕的神色。

“……答应我……”

轻颤的声音弱到近乎听不到，可是却提醒着冥蛇，眼前的这个男孩儿究竟是有多么的胆大包天，竟然是连命都不要了。

无声的交易。

每一分一秒的流失对于女孩来说意味着什么，泽亚自然是清楚，心里焦急，可是他却没有哪一刻是如此的恨自己无能为力。

所能做的只是这样……

“……”唇瓣轻轻张开，呢喃着那复杂的咒文。

冥蛇的那果绿色的眸子在男孩的身上一掠而过，鼻腔之中发出了一声冷冷的嗤笑，像是极为不耐烦，可是却又没有什么办法一般。

他只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力气都尽数的消散，一点点的仿佛随着那口中不断呢喃的咒文消散开来。

尽管如此，可是那双湛蓝色的眸子却始终没有离开女孩的脸庞。

如果可以，上帝能够再给他一次重生的机会就好了。

如果可以，上帝能再一次让他遇见这个女孩就好了。

……

……

身体从冰冷的墙壁上滑落下来的那一刹那，他仿佛听到了冥蛇刺耳的尖叫和疯狂的笑声——

身体就仿佛是一片落叶，随着冥蛇身体周围疯狂涌动的气流而吹落在一侧。

“噗通”

他翻过身体，视线勉强的挪开，寻找着什么。

却发觉她似乎就在他前方的不远处直挺挺的躺着。只是紧紧的闭着眼睛，脸色苍白如纸，脸颊上是未曾干涸的血液。

心脏抽痛。

看着对方了无生机的模样，不由的，他想要伸出手去握住对方的手腕，却发觉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离，可是两个人却怎么也无法触碰到。

全身都在疼痛。

也顾不得冥蛇究竟要将他怎么样。

身体一点点的靠着冰冷的地面，极其缓慢的朝前慢慢的移动着，粗粝而又锐利的小石子割破嘴角也不在乎。

缓缓伸出伸手——

仿佛透过这一刻，他又看到那个时候，女孩在他的身前念着一本书，又歪倒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勾唇，眼睛望着他，眉眼都弯成了一条线。

甜蜜蜜的笑容。

她会娇嗔着说他是一个死气沉沉的人，也会帮他将皱褶的衣服烫平整，甚至也会将他不喜欢吃的，那些健康的蔬菜拎出来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