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死，还是活。”

艾尔.萨伦的视线淡淡的落在她的脸上不带半点表情。

也全然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身边那仆从血液蔓不知是死是活，那股子血腥味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也习惯了一般。

安晴只觉得心中蓦然一凉，抬头，对上了他灰色的瞳孔，漫无边际，顿时一股蚀骨的冷意顺着头顶到指尖渗透开来——

僵硬麻木到四肢几乎一动不动。

强大如斯的气场。

“什么？”

他在说什么？

安晴一时间没有忘却理智，但是却终究没有没有明白他话里面的意思。

“两条路。”艾尔.伦萨面无表情抿唇，虽然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他的心情，可是那隐约起伏的声线却透露了他这会儿……很不愉快。

“联姻或是……死。”

看似轻飘飘冷淡的言语，就像是在问一个人明天早上的早饭吃什么一般，可是，这的的确确是在决定一个人生死的几句话。

安晴甚至是顾不得多想。

求生的本能让她下意识就选择了活下去的那一条。

她似乎能感受到艾尔.伦萨冰冷如陌生人的眼神像是能穿透她的身体一般不断的上上下下扫视着——

分明不单单只是见过两次。

虽然她的身份只是一个情人的孩子，但是，这也不能掩盖安晴作为一个私生女在十二岁就进了这个皇室家族。

但是这里没有一个人将她当做所谓皇室看待。

对于这些伯爵皇族来说，血液的正统纯净，仿佛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以至于十九世纪的古欧洲才会屡见不鲜的出现兄妹联姻的事情。

“……”

艾尔.伦萨冰冷的视线扫过她的下巴。

安晴正胡思乱想着。

微凉的指肚那么忽然的压住了她的脖颈……大动脉……

一瞬间。

安晴瞪大了眸子，有些不可置信。

男人的手指就仿佛冰冷到没有温度一般，即便是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可是她依然清晰的感受到那手指是那么的冰冷。

大动脉，一刀封喉。

血液飞溅如喷泉也不过是分秒钟的事情。

他，想要杀她？

安晴开始回忆，自己刚才究竟是做了什么让他感觉到不悦的事情。对于艾尔.伦萨这样的人，很可能一个微小的举动都能引起他的反感。

却在她的思绪飘飞之际。

艾尔.伦萨微抿唇瓣，垂眸冷淡道，“很好。”

公事公办。

只要有用处的东西，他向来不会痛下杀手。但前提，也仅仅是，有用处。

眼前的女人幸运之处在于。

现在他需要一个能够联姻的人，并且是拥有皇室血液之人。

“乖乖待在你该呆的地方。”

良久。他又补充了一句，声线压低，泛着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冷意。

灰暗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仿佛刺穿人心一般。

脸色一僵，她不得不颔首点头。

妥协。

现在只能妥协。

见此，艾尔.伦萨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双手再度交叉合在一起，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又审视了她一会儿。

良久才道，“处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