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标看样子,的确是有些困了。
还没有喝酒,他就这个样子,鹿明珠真的是有些担心,他会一觉不醒。
“李董,我去前台,帮你开间房吧?”鹿明珠的还是十分的体贴的。
这样的体贴无关感情,只关自己的利益。
不过,能做到像鹿明珠这样,也是相当不错的。
“不用,不用,”李永标当下拒绝,说:“我让渡在这里眯上一小会儿也就可以了。”
“要是我睡的时间太长,你就叫醒我。”
李永标说完,也就伏在桌上,不再说话。
都说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那么也要明白,装睡的确是件让人痛苦的事情。
如果是真的睡着了,那么一切自然不必多说,现在的问题是,根本无觉可睡,那么这一切也就成了一种特别的存在。
不管怎么去说,事情到了这一步,都会有种特别的存在感,也有一种完全不容让人家忽视的痛苦。
这样的痛苦,此时就在李永标的身上,发生的真真切切。他虽然伏在那里,虽然轻轻的闭着眼睛,虽然一开始还在默默的数着羊,可是到了最后,依然是头脑清明,根本就睡不着,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
李永标虽然是假睡,可是却不敢轻易的醒过来。
因为,李永标知道,七个小时一段很长的时间,在鹿明珠没有拿到钱之前,她会守自己几个小时,这一点不用怀疑。
只是,他也不能睁开眼睛,因为,一旦自己睁开眼睛,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就会更加的难过,这样的事情,李永标不是没有遇到过,只是太多的情况,让人不能去理解。
就算是理解了,也不能轻易的去接受。
“这个家伙,到底还要睡多久。”现在这样的情况,对于鹿明珠来说,同样的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任何一种东西,鹿明珠都可以接受。
只不过,鹿明珠最后想要的结果,也是同样的简单。那就是顺利的拿回属于自己的钱。
就这么一个合情,却也并不过分的要求,对于鹿明珠来说,却还是一种奢望。
事实上,到了现在,鹿明珠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了,这场事情,从李永标开始睡着之后,就有了转折,本为希望很大,现在好像并不是那样了。
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鹿明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相信罢了。
不管池聿修做过什么样的什么事情,鹿明珠都不想用最坏的打算去揣测她。
也就是在鹿明珠听着李永标轻微的呼噜声时,在另一个地方,池夫人也有所行动了。
在一个小时之前,池夫人做梦也不会想到,一直是自己的天敌的池聿修,居然主动给自己打了电话。
电话中,池聿修明确的告诉池夫人。
他和鹿明珠就在新加坡,而鹿明珠为了要到欠款,已经不听他的劝阻,只身一人去找李永标。他还说,鹿明珠不会要到钱的。
现在,能让鹿明珠要回钱,只有两条路。
第一就是鹿明珠做一次他的女人,第二就是池夫人亲自来新加坡一趟。
池聿修在电话中,只说了那么多,但即便是这样,池夫人也听出池聿修的意思。他就是想要得到鹿明珠,自己不可以让他的奸计得逞。
在池夫人的眼中,池聿修的任何一个决定,到头来都是奸计。
这个池聿修,与他的亲妈一样,狡猾的很,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一直不择手段。
“我现在就去。”
“我马上就去新加坡,你要敢对明珠怎么样,我就告你,告得你倾家荡产。”
池夫人断然不会让自己的儿媳,再与池聿修有任何的关系。虽然,她也知道,自己的儿子一直还是个孩子,不具备真正成熟男人的本能,也就是说,儿子不会再有后人。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池夫人也要为儿子看管好儿媳妇。这样的事情,不许有半点的差池,儿子不懂世事,但自己丢不起那个脸。
在家族之中,那个自以为是的大男人,个个都想看自己孤儿寡母的笑话,越是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就一定要争口气,虽然自己老了,但自己这张老脸,却是不能再丢了。
“好,你答应就好,我已经帮你订好了机票。”
“你知道我在哪里?”
池夫人多少有一些吃惊。
池聿修的回答,是那么的简单明了:“无论你在哪里,我都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惦记过一个人。”
这也说明,池聿修的惦记,那不是出于关心,那是出于一种恨意。为了这样的恨,池聿修也是煞费苦心,没有办法,事情已经到了一步,池夫人不得不匆匆赶到机场。
紧着上了飞机,不敢有片刻的耽误,因为她有些怕池聿修,现在的池聿修真的不能再小看了。
大概要五个小时,才能到新加坡。
头一次,池夫人心的里如此的紧张,生怕飞机晚点,因为她明白,儿媳的清白,就握在自己的手上。要是自己去的晚了,那个池聿修,真的有可能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在池夫人的眼中,池聿修就是魔鬼的化身,是邪恶的代名词,他和他妈一样,都不是正经货。
飞机已经起飞,池夫人的心里还一直在想,当年如果不是池聿修的老妈主动勾引自己的老公,那又怎么可能会有池聿修这个孽种。
现在再说这种事情,也许真的有些过分,但是不管事情过去多少年,池夫人只要一想到这件事,依然会耿耿于怀。
飞机在平稳的飞机,引擎的巨大轰鸣声,是那样的聒噪。
向外看去,是层层山岚般的白云。
池夫人心事也如同层层白云,年纪大了,心事反而更重了。只要想到池聿修,她就不由会想到池聿修的老妈,真的是搞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到了新加坡,池夫人就要面对池聿修。她从来都没有让第二人知道过,自己其实有些害怕,也有一些紧张,更多的是明知道不怨池聿修,却又忍不住去恨他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