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着我？”

张珏一边走出校园，一边头也不回的说。

身后幽幽铃铛声响起，她说：“我不想做僵尸，我感觉您可以让我变成一个人。”

“是真心话么？”

“对。”

“想投胎么？”

“想。”这一声回答，非常的惊喜。

“呵呵，那我办不到。”

“哦……”她有些失望了。

“你已经不破不损不坏，肉身长存于天地之间了。正如你所说，六道其实不要你了，你进不去轮回的。”

她急了：“可您方才说，六道要我，世界也要我，我只是以为他们不要我了。”

张珏哈哈大笑：“傻孩子，刚才骗你呢。”

“……”

她无言以对，只是失望的继续跟着他走。

过了一会儿，张珏轻声说：“就算它们都不要你了，你又为什么要灰心呢？你既然存在于这一界，那你的任务其实就是活下去，世界不要你又能如何？自成一体不好么？”

“什么意思？”

张珏呵呵一笑：“你很有天赋，从今天开始，跟我学做人吧。”

“啊？”

“忘掉自己是僵尸，每天对自己说‘我是一个人’一百遍，一段时间过后，你自己都以为自己是人了。我下山之前，也是这么做的，每天都对自己说‘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然后我就从善如流，真的成为了普通人。人类学会的第一个表情是笑，来，笑一个。”

张珏转身，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有些尴尬了起来，但还是依言绷着脸强笑了一个。

‘啪’

打了个响指，张珏说：“笑起来也很好看嘛，这不，现在连人的表情都学会了，谁敢再说你不是人？以后多笑笑，改天让你去接受几天空姐的培训，听说人家微笑都只露八颗牙齿的。”

“……”

“不过，形似而神不似，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从今天开始，就对自己说，你是一个人吧。忘掉你的能力，忘掉你的身份，用人的手段生活办事，融入这尘世之间吧。尘世里讲道德，*律，我知道你做不到，其实有时候我也做不到，那以后结个伴，一起去做到吧。我的门派有组训，在人间说人话，你多学学。”

她这会儿有点懂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

“做到了这些，你其实除了永生不死，和人已经没有区别了。不做一些事，少沾点因果，时间一久，老天爷都不敢收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她愣了愣：“我不知道，但我应该姓林。”

张珏转回头，看着月光下那一抹白色倩影，眼神动了动，放在她那娇俏的酥xiong之上。白衣面子上，用金色丝线绣了一个娟娟小字——林。

张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形似而神不似，你缺的只是人的韵味。以后你叫林韵吧。”

“谢谢赐名，以后我叫林韵。但我觉得林人、林学人、林学神、林像人、林是人。好像比林韵更好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