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很爱你……跟我一样……”上官倾洋注视着徐悠然，“可是你也伤害了他……”

“我没……”

徐悠然想要反驳，却无从反驳，她的脑海里浮现出刚才程云裔痛苦、绝望的表情，顿时失去了说话的力气，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般……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他的背影却是那么哀伤……

十年，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呢……

……

“看样子你心疼了……”

上官倾洋看着徐悠然那张惨白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的脸，笑了，笑得那么绝望。

“你爱他。”

这一次，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终于，明白她为什么总说回不去了……

分开十二年，物是人非……

心都变了，如何回得去？

原来，她竟然爱上了那个男人……

只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可惜，他不会再爱你了……”上官倾洋说道。

徐悠然知道，上官倾洋说得没错，任何人废了那么多心思准备求婚，却发现想要求婚的那个人衣裳凌乱地从另外一个男人房间里面走出来，都不可能再接受了，更何况程云裔那么骄傲的人……

“青青，你毁了我的爱情，现在我也毁了你的爱情，从此你我两不相欠了，如果……”

上官倾洋本来想说“如果这样，他还愿意要你，那么我认了”……

可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如果呢？

更何况那个人是程云裔，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

耳畔，是一阵清脆的脚步声，上官倾洋的声音越来越远……

都走了吗？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是吗？

……

徐悠然忘了自己是怎么从那座古堡里面走出来的，只知道她走出来的时候宾客早已散尽……

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的，天空黑得仿佛墨水一般，繁星点点，在天空之中眨着眼睛，仿佛一个个调皮的孩子一般……

夜晚的风吹过，送来芳草的清香，树枝在晚风中翻动，树影婆娑……

一轮圆月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到了乌云后面，就像一个害羞的姑娘，躲起来便再也不出来了……

可是即便是人间没有一丝的光芒，她还是看到了那铺了一地的绣球花，纯白无暇，好似白雪一般……

原本绑在藤蔓上的氢气球已经飞得差不多了，一直都没有剩下……

她都还没来得及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呢……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来了，将那幽白的月光毫不吝啬地洒向人间，让那铺着绣球花的草地变得愈发美丽……

原本整齐的绣球花乱作一团……

他回来过吗？

是因为心痛、怨恨，所以弄乱了绣球花，放走了气球吗？

是啊……

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突然间，徐悠然觉得那凌乱的绣球花就仿佛被践踏过的心一般，她下意识地伸出手，将其中一朵绣球花捡起来，轻轻地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抚摸着……

绣球花、绣球花……

那么熟悉……

徐悠然下意识地想起那条绣球花项链……

他说项链的设计者是个男孩，一直暗恋着一个喜欢绣球花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