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舒了口气放下心来,要是扮演个乱*的产物,首先自己心里都过不去那道坎儿。
反正今天也没他什么事儿,索性猫在角落里看剧本,着重对繁漪这个角色进行了研究。
繁漪作为名门之女,正值花样年华。十八岁那年被迫嫁给了比她大十几岁的周朴园,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被周朴园续娶为妻。
她上过私塾,又受过一点新式教育,这不仅使她具有了较高的文化水平,丰富了她的感情,还开阔了她的精神世界,而周朴园呢?封建的大家主,有着那个年代特有的霸道、专制和固执。
两人无论在年龄上还是思想上都存在着巨大的差距,注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也注定他们的结合是貌合神离的。
周公馆相对于她来说就是一座沉闷的监狱,压抑的气息逼迫着她发疯。而他的丈夫周朴园还有一个变态的嗜好,愿意所有人看她是怪物是疯子。在这种沉闷和压抑下她以勾引周萍作为反抗,并把他作为唯一的救命稻草。
前半部分这个女人是一个旧式女人,文弱而哀静。而从和周萍好上之后她就变成了一个新式女人。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处于了一个“母亲不是母亲,情妇不是情妇“的尴尬位置。于是将周萍这根救命稻草就抓的更紧了。
以致后来当她得知周萍即将离去,自己的希望也随即破碎,于是从一个聪慧的女人变成了复仇女神。
极尽一切地想要将周萍抓在手里,拆散周萍和四凤这对……同母异父兄妹之间的爱情。最后不惜疯狂地将所有罪恶公布于众。
剧情也是在她的推助下慢慢达到高*潮。
狄云研读了一遍,发现这女人根本就是这部剧的主线,一切剧情都是随着这个女人的变化而变化的。
周公馆之中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罪恶,只有周冲这孩子是这个大院子最为纯洁干净的人,最后却随着雷电而死,也就变成这个院子当中最无辜的人儿。
他觉得自己对剧中的人有了一个新的认识,站起来想继续去看看人家演戏,用另一种眼光,不像之前那样只看热闹。
“汪!”
刚站起来就听到一声狗叫。
周讯带着大白站在他跟前不远处,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狄云吓了一跳,没好气问道:“你每天都这么清闲吗?”
“也不是,就这段时间比较闲。”姑娘也不着恼,咧嘴一笑,瞬间就没了刚才那份静美“在看什么?这么认真,我都在这站好一会儿了。”
“还能什么,剧本呗。”
“嗯,前两天怎么不见你人?”
狄云用脚蹭着大白的下巴,说道:“有事,就没来。”
周讯拉了拉手中的绳子将惬意地眯着眼睛的大白拉开。沉默了会儿道:“心在没事了?”
“嗯。”
狄云看着又有沉默无言的趋势,扬了扬手中的剧本道:“我觉得这戏挺好的,一起过去看看人家拍摄?”
“嗯,好。”
两人走到拍摄的场景旁边,在最外围站着。
“哎,我看不到。”周讯的个子有点矮,只有一米六,将将过了他的肩膀,站在人群后面就没了踪影。
狄云笑道:“不是有大白么,你站在大白背上就能看到了。”
姑娘白了他一眼,稍稍挪了个位置透过人群间的缝隙往里面看。
还是三人的场景,只要是有小孩子的戏份,难拍,不是忘了台词就是颠倒了台词,要么就是动作不恰当表情不到位。拍了好几遍都没通过。
又一次重新开始。
正在写作业的小周冲抬起头来问道:“妈妈,你们要去哪儿?”
繁漪看了眼周萍,周萍撇过头去。繁漪对着小周冲道:“妈妈哪也不去,你好好写作业吧。”
说着站起来走到儿子身边问道:“写完了吗?妈妈看看还有多少。”
语气缓慢,带着和善慈祥,很难想象后来会变成一个尖酸刻薄、怪妒狠戾的女人。
身边的周讯忽然说道:“我看过剧本,这个女人挺可怜的。”
声音带着些飘渺,让人琢磨不定。
狄云玩不起这种“你猜我心里想什么”的游戏。
插科打诨道:“是呀,前期看着是挺可怜的,不过后期却变了…哎,你们女人都这样善变么?”
姑娘瞥了他一眼:“哼,胆小鬼。”
狄云摸摸鼻子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