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娘娘用了一周时间,把陛下身上掐的跟金钱豹似的——密布全身的紫色淤痕。
陛下心里头那叫一个冤枉啊!在老婆手下颤抖着:“冤枉啊,不是我把他扔下去的!”
金娘娘的二指禅相当给力:“我知道,可你干嘛在他跑丢之后还吓他!”
陛下挣扎的想跑,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心说我真的应该把大腿内测也练出金钟罩来……现在真有点髀肉复生那个意思了,这要是在我常年征战那会,全是老茧,我看你怎么掐。
他痛苦:“娘娘啊,我怎么知道他不是绕过假山跑到树林里去了!他跳下水的时候可没跟我说啊!”
金娘娘继续掐:“孩子离了眼前,你就该担心了!你当时要是喊一句‘儿砸,不玩了,咱回家吃饭去’,凭着他那个馋溜溜的德行,还不立刻就跑上来了?”
陛下怒道:“我又不饿,哪能想得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
陛下气的冲出去跟儿子一起睡,这娘们算是彻底不讲理了。他的寝室距离儿子的寝室非常近,只是正殿和偏殿的区别,走几步就到了。
张微睡觉前会关上门,但不上闩,因为用不着~~皇宫里很安全~~
张缤穿着短裤,上身赤果,露出一身精壮酷炫的肌肉,轻手轻脚的进了儿子卧室里,走到床前,撩开蚊帐帘,看到大大大的拔步床上,一个光屁股小胖墩脸朝着墙,缩成一团睡的香香的。
虽然身上的疤痕都掉了,但是还有一些浅浅的受过伤的痕迹。
陛下心里一软,觉得儿子也是挺可怜的,可能真是吓着了,毕竟爹从来没跟你发过脾气。
上了床,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儿子睡着时的表情。
张微正咬着手指甲,流了一枕头的口水,砸吧砸吧嘴:“清颜~嘿嘿嘿~嘿嘿嘿~清颜姐姐~嘿嘿嘿”
张缤差点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下,你特么睡觉都念叨着女人的名字!真没出息!真有本事,你就和你喜欢的女人睡在一起了,还用半夜流着口水念叨吗?呵呵。
这身伤疤也不是没有用。起码赚了温清颜一把眼泪,张微在温清颜来找他玩的时候,两个人躺在竹榻上吃井拔西瓜避暑,他扔了瓜皮,撕拉一下脱的只剩一条小短裤,得意洋洋的炫耀:“看我!”
平常温清颜都会笑了起来,摸摸他软软的肚子,以及还是个小肉球的肚脐眼。
(方笑柔会捂着眼睛叹息:“娘啊娘,你这一身又白又软的肉啊!比你是女人时还白嫩。”
别人则通常不会接话——因为没看过。)
今天温清颜捂着嘴,眼泪瞬间就落下了了:“你这是怎么了!”
他肩膀、手臂、后背那大片的擦伤,在伤口愈合之后留下了那种硬痂愈合后才会有的发白和特殊光滑的皮肤——看起来就跟皮开肉绽似的,实际上就是微微出血的擦伤。
张微看她哭了,心疼的感觉比自己受伤的时候还疼:“姐姐,好姐姐你别哭啊,没什么事儿!”
温清颜哭着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最后一点小斑点似的痂,抽泣着:“谁把你打成这样?娘娘可不舍得。难不成是陛下吗?他怎么能这狠心呐……”她哭的都快说不出话了。
张微立刻扑进她怀里,紧紧抱着温清颜,小手给她嫩嫩的小脸擦眼泪,很爷们的拍拍她肩膀:“我可是个爷们,身上能没点伤疤吗?以后我要是去征战沙场,受伤比这严重的多,你不要哭的淹死我。”
温清颜一噎,破涕而笑,红着脸轻轻抱着他——半果的同龄男子耶!
真的好害羞!她轻柔的在张微耳边说:“如果你去领兵征战,我也要跟你去。”
“你去干什么呀!”张微有点嫌她碍事,还怕她受伤,爷们呼呼的吓唬道:“上战场是要死人的!满地都是血!你看我这点伤都哭,到那时候,我张微,身为三军元帅,要天天哄元帅夫人。不像话!”
温清颜在他肉乎乎的后背上轻轻掐了一把,推开他,微怒道:“我才不是小哭包!你最爱哭了。我只是心疼你!换别人受伤我才不哭呢。”
她犹豫了一下,差点就说出来爹爹和师父都不让说是事——我武功比你好啊!小胖墩!
张微有点感动,还是有点不服气,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希望自己比喜欢的女孩子更厉害:“哈!你不怕是吗?来啊,跟我来,我让你看个东西,看你怕不怕。”
温清颜练武这些年,也有点傲气。更何况自己刚刚心疼张微,为他哭,他反倒嘲笑我,真是个大坏蛋!哼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我才不会怕。就算是骷髅或者死人我也见过!”
我师娘的药房里有各种各样诡异的东西!
张微的气焰立刻就打消了一半——迄今为止他还没见过死人呢。
只见过骷髅,还是在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