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妈,我是喝你奶长大的呀!”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悄悄地往里探索。
“嗯,我那时候比较健壮,刚生了孩子,奶水很多,舒园是飞天镇上出了名的大户人家,外面算相、卜卦的人都说夫人肚子里怀的是个以后可以光耀门庭的少爷,老爷欢喜得早早就招奶娘,夫人临产前几天,我来了舒园,一边侍候夫人,一边等少爷出世。”
“没想到生了我!”碧儿忍俊不住,哈哈大笑,她在古代,原来还这么恶作剧呀,搞了这么个大乌龙,“那个。。。。。。老爷,哦,就是我爹当场没晕过去吧!”
“晕到没晕,就是三天三夜都没起床,第四天,起来了,脸瘦了一圈,打击很大。”沈妈淡淡一笑,像跌进了旧事中,“后来,舒园一天就比一天破落,夫人也不知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胖,身体虚得不行,再也不能生孩子。家里的伙计、丫环一个个都走了,最后只有我还在,我舍不得离开二小姐。”
碧儿直眨眼,猛然想起街上人的那些眼神,倒抽一口凉气,“沈妈,是不是说那一切和我有关系?”
“别听那些人瞎说,一个小丫头能有多大能耐,你就是头发有点卷、话少了点。”
她猜中了,碧儿眉头紧锁着,“舒园到底是怎么破落了?”
沈妈怜惜地抚着碧儿的手背,“老爷以为你是个儿子,说一定要为儿子创下一份大的家业,他买店铺、买地,走南闯北做生意,满身的劲。可是又生了个小姐,他一下就提不起劲来了,生意不做,店铺不管,整天喝酒、逛窑子,上赌场,不知怎么回事,老爷好象一次都没赢过,家业就这样败掉了。”
碧儿一挑眉,撇下嘴,“他的姓不好,当然不会赢。”
“咦?”
碧儿一乐,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画着,“你看,舒也就是输,都姓'输'了,怎么可能赢?你看人家秦始皇叫什么,赢政,呀,这名字多帅气啊,多响亮啊,所以他才能统一六国,做了始皇帝。是不是?”她询问地抬起头,“沈妈,你干吗这样看我?”
沈妈目不转睛的,一脸惊愕地瞪着她,象看到个鬼。
“小姐,你。。。。。。。不是不识字吗?”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九,舒家有只祸害精(中)
碧儿眼珠骨碌碌转了几转,定格在桌上比划的手指上,扬起两道眉,“我没上过学?”
“二小姐,瞧你说的,这世上哪有女子读书的道理,女子无才便是德。”沈妈叹了口气,“话虽这么说,有些大户人家也会为小姐们请个先生回来,教两个字,那也是为了识《女儿经》呀,日后嫁了人,好好遵守礼规。绯儿小姐小的时候,舒园就请过先生。可是二小姐你出生之后,舒园维持生计都难,哪里还请得起先生。”
“哦!”碧儿偷偷吐了下舌,她原来还是个文盲呀!
“二小姐,你刚刚画的是字吗?”沈妈不放心地又问。
碧儿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神秘兮兮地凑近沈妈,“沈妈,我悄悄告诉你啊,昨天不是我被风卷上天了吗,从天上摔到地上后,我不仅完好无损,脑子里好象还多了许多东西,比如我能识字了,我可以知道几年以后、几十年以后、几百年以后发生的事啦。。。。。。。”
“我的好小姐,”沈妈突然一把捂住她的嘴,面露惊惶地朝外望了望,“你不要乱说,要是别人听到了,会把你抓出去,绑在树上烧死的。现在人家都说你是祸害精,见了你都躲着,怕沾上霉气,你难道要别人再把你当成狐狸精吗?”
碧儿直眨眼,这狐狸精一说,好象是指擅长于勾引男人的某种女人,沈妈用词不当。不过,她能知身后事,说来应该也算半个仙或者什么灵妖。不管是妖还是仙,是真的多好,她也不必困在这座荒园里,直接飞回二十一世纪,做她的娱乐记者,把这个穿越经历写本书,保证畅销。
可惜这是个白日梦。穿越前,她是小逊,穿越后,她成了大逊,恶梦何时是个头啊!
“这生男生女是根据父母的因子决定的,和我有什么关系?再说生了女儿怎么了,女儿不是人吗,重男轻女!”碧儿推开沈妈的手,好好地呼吸了一口气,愤愤不平地嚷道,“还有呀,生了女儿就该坠落?明明是舒老爷自己不争气,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有没有天良呀?”
“闭嘴,快闭嘴!”沈妈急得直跺脚,“二小姐,你确实摔坏了脑子,尽说胡话。这些话在我面前讲没事,千万不能和别人说啊!”
碧儿嘟着嘴,闷闷地点了点头。
“沈妈,快看茶,来客人了。”门外,突然传来舒夫人大嗓门的吼声。
“来了,来了!”沈妈忙打开门应道。
“谁来了?”碧儿走出厨房,探头望去。客厅中坐着的那个瘦得尖嘴猴腮似的眼睛血红血红象熬了几夜的中年男人是舒碧儿的爹-------舒老爷吧,绯儿的眼睛象他,势利得很。他坐在主人位上,身边坐着胖胖的舒夫人,真是绝配,两个人要是出去说相声,不用开口,光站着就很逗,
对面客人座上是个三十多岁的穿锦袍的俊雅男子,蓄着短须,眼神很犀利,但他用温和的笑意掩饰住了。这个男子眉宇间和飞天堡的君问天有点相似,但君问天俊美得不象人类。
沈好端着茶盘,小心地迈过门槛,瞟了下客厅,压低嗓音说:“是飞天堡的君大少。”
“君问天的哥哥?”
“是君堡主的堂哥君仰山,一定又是为那块地来的。”沈妈摇了摇头,走向客厅。
“听不懂。”碧儿不悦地嘀咕,看到园子里吊着个秋千,试了试绳索,还算牢固,一屁股坐上去,晃悠悠地荡上空中,午后的阳光把她的影子拉长,一会在厅中,一会在厅外。
客厅中喝茶的人就觉着厅中的光线一会儿暗一会儿明。
“那位就是传说中的二小姐吧!”君仰山看着半空中飞扬的卷发,笑问。
舒老爷舒富贵长长地叹了口气,“唉,家门不幸,生此祸女,不谈不谈。君大少,你今天光临寒舍有何见教呀?”
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