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福就怕老爷问这件事,以为睡了一觉他就忘了,没想到,少爷这茬老爷还记着呢。这下他可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可是不回答又不行,无奈知道,只得胆战心惊的低下头,吞吞吐吐的答道:“老爷,少爷,少爷他还没消息呢,昨天我和府上的人找了一整天也没找到少爷,该去的地方都去了,青楼,赌坊,京城所有吃喝玩乐的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本应早点告知老爷,可是,回来的时候夜都深了,老爷的房间也熄了灯,怕打搅到老爷休息,所以想着今早再来禀报……”
“找了一整天都没找到?”
“是啊。”
李耀祖的脸算是彻底的黑了,咆哮了起来,“找不到就接着找,找不到少爷你也别回来了!这个逆子,气死我了!”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找!”
一大早,崔崇文就在镜前整理衣衫,崔夫人递上他的外衫,埋怨的问道:“一大早就起来折腾,什么事这么急,连早饭都不吃就要出门?”
“哎呀,你个妇道人家瞎打听什么?你以为老爷我愿意出这个门啊,可是不去不行啊,谁让我官小言轻,我谁也得罪不起,夹在中间如履薄冰,唉……”崔崇文盯着自己的乌纱叹了口气,“恐怕我这官算是做到头了。”
“一大早说什么丧气话,什么叫官做到头了,你这京畿衙门的凳子都坐了这么多年了,办事也没出什么岔子,难道无缘无故的,皇上就摘了你的乌纱?”
“你懂个屁!”崔崇文狠狠甩开夫人的手,“行了,行了,别整了,穿的再整齐也没用,脑袋都快掉了,还管衣服是不是那个样子!行了,我走了,唉……”
“哎,你中午回来吃饭吗?”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吃饭的家伙在不在还不一定呢!”
李府门前,崔崇文递上拜帖,双手一拱,“劳烦侍卫大哥,下官崔崇文有要事拜望李大人,还望通禀一声。”
门前侍卫上下打量了一下崔崇文,“在这等着!”
刚才还满脸笑容,侍卫刚一转身,崔崇文就一脸的苦相,虽说昨晚已经想好了今日的说辞,可是如今真的站在李府门前,他的心又哆嗦了起来,想好的说辞也全都忘了个干净。
李耀祖拿着崔崇文的拜帖皱起了门头,“崔崇文,他来干什么?”
杜义摇摇头,“咱们素来没跟这个姓崔的有什么交集,一大早的他来干什么?难道他……”
“你是说他知道田洛秋的下落?特意来这向老夫邀功?”
“有这个可能,田公子要是脱险恰巧让崔崇文碰到,只要他说自己是大人的人,那么这个姓崔的很有可能借此来巴结大人,想让大人多提拔提拔也说不准啊。”
“嗯,杜先生说的在理,不管怎样,先让他进来吧。”
在家丁的带领下,崔崇文忐忑不安的进了府,虽然无心欣赏李府的风景,可是眼中的余光还是多多少少瞄到了些许,不禁暗生感慨,“唉,不愧是两朝重臣,这府中的精致实在是好看的紧,相比之下,我那个府也只能算是个宅子,嗐,什么府啊宅子啊,这件事要是办砸了,我连狗窝都没得睡!”
“大人,崔崇文崔大人到。”
“嗯,请崔大人进来吧。”
家丁推开门,躬身请崔崇文进去。抬头一看李耀祖的脸,他的腿就有点发软,就差扑通跪下了,“大人,下官参见李大人。”
李耀祖吹了一口飘在茶水中的茶叶,头也不抬的问道:“崔大人,本官与你素无往来,不知崔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这……”崔崇文满脑子浆糊,不知该如何说起,搓着双手,冷汗都下来了。
“崔大人!”李耀祖等不到回答,有些不耐烦了,声调提高了许多,“有话就说,本官可没工夫和你磨时间!”
这一嗓子真真的让崔崇文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大,大人,下官,下官前来确有要事禀报,事关您的家人,下官不敢不来。”
“家人?本官的家人怎么了?”
李耀祖跟杜义相视一下,他们都从崔崇文的话语中得知,他所说的事必定与田洛秋无关,就算他知道田洛秋是李府的门客,也不会在他的头上冠上李耀祖家人的名号。
“大人,下官就直说了吧,贵公子昨日当街杀人,已经被关在下官的大牢之中!”
“什么!”李耀祖手中的茶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