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跟老板是什么关系,我在这里工作了几年,可是从来就没有看到不需要任何代价,就能够得到老板庇佑的人。
就算是那些富有的老客人,只要无法付出让老板心满意足的代价,老板可是不会搭理的。”
黄越坐在旁边,手里捧着一杯茶,笑眯眯看着我,脸依旧僵硬。
我笑了,这黄越虽然看起来十分年轻,心智倒也比起同年人要成熟不少,总给人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无法看透这个人,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当即开口道:“他认识我爷爷,我也是托了我爷爷的福,这才得到阎罗的庇佑,你呢,可以跟我说说,这古道茶楼到底是做什么的?别跟我说这是一间普通的茶楼。”
阎罗很有可能是和爷爷一样的人,通晓阴阳之术的道力者,否则爷爷也不会叫我来这里,若是这阎罗只是普通人,爷爷绝对不会叫我找他,以我这种诡异的体质,只会为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黄越闻言,双目微微的盯着我,然后又看了一眼虚掩着的木门,沉吟一会,有些诧异的盯着我,道:“你确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爷爷也没有提及过?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阎罗是与我爷爷相识,并不是与我相识,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所以,我现在要了解一下,毕竟我还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呢。”
看样子黄越也知道不少事情,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员工。
“阴家,我以前听老板说过,阴家的秘术很独特,而且也是这个世界上神秘的族群,以前只是听老板说,现在见到真正的阴家族人,似乎与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呢。”
黄越帮我泡了一杯茶,递了过来,微笑说道。
“哦?在你们老板眼里,我们阴家的人又是什么样子呢?”
喝了一口茶,很淡,喝下去之后,却口齿留香。
“且不说你爷爷,你就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如果我说实话,你兴许会生气吧,既然你想听,那也别怨我。
老板说,阴家的人都不是善茬,而且十分狡猾,阴阳秘术层出不穷,不管是对人还是对鬼,都是一样,不过,这些似乎都在你的身上看不到。
虽然我对这些都不懂,但是这些年在老板身边,也是对这些阴间的事情略知一二,我觉得你有些邪门,我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吧。”
黄越说完,身子往后退了几步,我击出的一拳,竟然被他躲过了。
我收回拳头,冲着黄越嘿嘿一笑的说道:“什么邪门法?”
“打住,你若再动手,我可不说了。”
黄越推了推黑边框眼镜,伸出手摇了摇。
“好,保证不打你。”
我收回拳头,依然是脸带笑容的看着黄越,虽然刚才这一拳只是很试探性的,也没有什么力气,一般人是无法躲过,但是这黄越却轻而易举的闪了过去。
“你身上的阴气重,我见过一些被鬼缠身的男子,但是那些男子也没有你身上的阴气重,所以我才会说你邪门的,并没有别的意思。”
黄越再次小心翼翼走到我旁边,细声说道。
我抿了抿嘴,努力保持一副和善的表情,开口说道:“我也是最近这几天才变成这样的,对了,你老板有没有纯阳丸?”
“纯阳丸?以前倒是有,但是都用掉了,这纯阳丸药效极其霸道,只有那些阴气产生的女子才会用,你……”
黄越面露古怪之色,上下打量着我,仿佛要把我看的通透。
“看样子这家伙没骗我。”
我嘟囔几句,不再搭理黄越,少了纯阳丸,自己的三邪阴身都无法镇压,晚上是肯定不能出门,白天一定要回去,把李半世的事情告诉七婆。
黄越见我不愿意搭理他,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回到自己的床上。
可能是有了两个人,阳气稍重,这一晚倒也再也没有出现过鬼压床的现象。
这一晚,倒也睡得不错,九点多我才清醒过来。
洗漱完之后,就打算和阎罗说一声,但是这古道茶楼冷冷清清,人仿佛都消失了一般,甚至前台的那个接待小妞也不在,大门紧紧关闭着。
黄越还在睡觉,似乎是睡得很深沉,无论我怎么叫,都没有清醒。
而且诡异的是,这黄越的身体十分冰凉,就跟一具尸体似的,我伸出手指在对方的鼻子下探了探,还有微弱的气息,我这才松了口气。
离开茶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不过天气十分阴沉,昏暗,布满乌云的虚空隐约有雷声传来,似乎随时都会降下倾盆大雨。
到了站牌处,稀稀疏疏的几人,忽然一声刺耳的炸雷声响起,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也幸好我的运气还不差,车子来了,立刻钻了上去。
车内的人很少,我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之后,就闭上了眼,脑海之中回想起昨晚黄越说的那些话。
阎罗是一个通晓阴阳术的人,而这古道茶楼并不是纯粹的茶楼,阎罗和我爷爷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爷爷真的也是阎罗这一类人?
或者,亦如黄越所说,我们阴家世世代代都是做这一门营生,只不过是到了我这一代,发生了改变,很明显,爷爷并不希望我涉足其中。
不过我确定,我爷爷肯定还是在做这一门营生的,否则,他也不可能养活我。
看样子,从小到大爷爷跟我说的那些诡异事情绝大部分都是真的,他并没有骗我。
而且,我修炼的阴家拳也不仅仅是强身健体,我觉得修炼这阴家拳应该是为了压制我的这种邪祟的体质。
下车之后,我在小区旁边简单的吃了一碗盖码饭,这一次点的是最便宜的鱼香茄子,其实是想吃红烧肉的,但是钱还真是不太够,现在身上就剩下一百多块,现在兼职的工作又没了,等这几天过去,一定要好好找份工作,总不能老让爷爷接济我。
进入小区,还没有到我那一栋,就听到了刺耳的鞭炮声和刺耳的唢呐,当然,还有一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那一栋的楼下搭着一个简易的灵棚,灵棚之中零散的有几个人在走动,灵棚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的大棺材,棺材下面是几张红色的长凳子,棺材之上还散发出一股浓浓的油漆味儿。
“长生哥哥!”
小宝的声音忽然从我身后传了过来,我扭头一看,小宝披麻戴孝的抓着我的手,他的小手十分冰凉,嘴唇发白,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小宝乖。”
我伸手摸了摸小宝的脑袋,抿了抿嘴,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安慰一个七八岁,但是却又格外成熟的小家伙。
“长生,你是过来帮忙的么。”
七婆泪眼婆娑的走了过来,身上穿着黑色的褂子,花白的头发凌乱,后背隆起来,比起之前,似乎更驼了。
我点了点头,看着七婆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开始帮忙搬东西,别看我身形消瘦,力气可不小。
喵……
忽然一声猫叫从不远处传来,我忽然没有来由的打了个寒颤,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