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7章 话中机锋(1 / 1)

夏静月愧疚地对赫连凤敏等女说:“我此来边关带来的全是药,一路又要急行军赶来,其余吃的玩的穿的实在带不过来。在来之前我也没想到能结交到这么多的朋友,更不知道边城有这么多爽朗重义气的女子们,没有事先准备好,这一点的确是我的不好,我该给大家赔个不是。我保证,等战争打完,我会给大家补回这一份礼物,以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还有上一次战场上,多亏你们相助才能救下那么多的士兵,这份恩情我夏静月永远都不会忘记。”

夏静月的话倒把赫连凤敏等少女说得不好意思,樊云灵连忙说:“战场上的事是我们应该做的,士兵们守护也是我们雪山族的人,何况战场上有好多我们雪山族的战士。”

赫连凤敏也连忙点头说:“对!我父王得知我上战场救人,还夸我做得对呢!说我是雪山族的女英雄!夏静月,这一件事你哪有什么错的?分明做得再对不过了,我还要代表雪山族的战士感谢你和睿王殿下呢。”

这言语中暗藏的机锋兴许少女们没听懂,但旁边经历风浪的夫人们基本都听出来,两位女官在暗中交锋起来了。

其他大靖的夫人还罢,看在太傅府的脸面上不敢得罪顾幽,但雪山族的夫人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尤其是樊夫人,她还得倚仗韩潇打回雪城,也要倚仗夏静月帮忙重振经济的。

樊夫人插嘴说道:“小郡主的话说得没错,夏女官和睿王爷都是我们雪山族的恩人、贵客。我们哪能跟恩人讨要礼物?我不知道大靖是什么规矩,但我们雪山族从没有这样小家子气的规矩。”

夏静月见场面有些僵了,将场圆了过来,说:“朋友互相送礼也是互相尊重的一种,何况我与小郡主她们是私下的交情,私下里哪分得了这么多?说起来,我在边城的这些日子,多亏了数位夫人的照顾,我希望以后回京了,咱们这份私下的交情还能继续来往着。”

贺夫人等听了这话心里舒服极了,夏静月的这番话,既没有显得身为未来睿王妃的高不可攀,又不会低了她的身份。将众人的关系由官方的交往改成私下的友谊,可不就令大家的关系更深了一层,又更有人情味了。

贺盈盈在一旁软软地在顾幽背后插了一记话刀子,“本来我们就是私下的交情,私下的来往,可方才被顾女官这么一说,倒是变了味。我不管你们怎么跟夏女官交往的,反正在我心里,夏女官就是一个朋友。既然是朋友,礼尚往来的事大家心意到了就是,哪要斤斤计较地每次我给你什么礼,我就必须回什么礼才行,这样下去,这朋友做得有意思吗?”

赫连凤敏不是个笨蛋,这会儿不知道自己被当了枪使就是个真傻瓜了。

如若别的女人兴许会忍气吞声,但赫连凤敏从小就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她转向顾幽,正要指责顾幽时。

顾幽突然拉着赫连凤敏的手,温柔地笑着:“之前小郡主问我香水的来历,我不过随意说了来源,倒没想到让郡主听岔了误会了,在这里,我给你道个歉。”

顾幽这温柔带笑话让赫连凤敏满肚子的话都说不出来。

顾幽的确没说错,之前赫连凤敏先问香水她才说出来。而今天讨要礼物的也不是顾幽指使的,而是她自个跑去跟夏静月说的。

赫连凤敏听之有理,一切都是自己作出来的,由始至终,和顾幽一点关系都没有。可她心里总有些怪怪的不痛快,她跟夏静月要香水一是喜欢,二是跟夏静月说话向来都是没拘没束的,怎么今天玩笑的话说出来,就变得这么古怪呢?

贺盈盈见赫连凤敏烦恼的样子,扑哧一笑,说:“不怪大家想错了小郡主的意思,我们几个朋友向来如此,喜欢什么就说什么,大家有就给,没有就直接拒绝,从不曾因为身外之物伤了感情的。这事儿顾女官是外人,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情,以为小郡主真的指责夏女官呢!其实呀,咱们跟夏女官是从战场上结下来的交情,说句严肃的,那是经历过生死的交情,哪有什么能说不能说的?”

几句话,贺盈盈就把顾幽赶出了她们的好友圈。

顾幽眸色微沉地看了贺盈盈几眼:此女城府极深,只是她何时得罪于她了?

夏静月爽快地笑道:“盈盈小姐说得对,的确如此,在战场上,我们的命都可以交给对方,何况是一些身外之物?我夏静月就交了你们这些重义气,豪爽的朋友们!”

赫连凤敏高兴地说:“夏静月,咱们本来就是好朋友!别忘了,我跟你还有半点师徒之谊呢!”

提起赫连凤敏学魔术的事,夏静月又不由地乐了起来。“你这个徒儿我可不敢收,若是哪天把我给烧伤了我找谁赔去?”

“去去去!那些破事就不要再提了!”想到她的头发少了一截,赫连凤敏都禁不住脸上发烫,转过身倒了两碗酒,一碗塞在夏静月手上,说:“好朋友,咱们干了这一杯!”

夏静月一脸呆滞地看着手中的碗。

赫连凤敏已经咕咕噜噜地干完了一碗,一抹嘴角,见夏静月还拿着酒碗发呆,奇怪地问:“你怎么不喝?”

夏静月突然不想跟赫连凤敏做朋友了,如果这时候跟赫连凤敏断绝关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顾幽坐在一旁,在贺盈盈的挤兑之下,心头恼怒。但这会儿若是马上转身离开,就更落了下乘,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坐着。

这会儿,她发现了夏静月久久不饮碗中之酒,心中微讶,没由来地想起当初广平侯爷生辰时,夏静月也曾拒过酒。

宴席上的酒都不烈,为女眷准备的酒更是温和得很,夏静月却迟迟不喝,实在不像她素来表现的那样豁达。

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