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3章 血债血偿(1 / 1)

一想到女儿被安王父子害得惨死,并且尸骨无存,皇太后的心就像被生生地剜了一块似的,痛得她连呼吸都如刀割一般。

她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一个没有人性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媚儿,你不能怪我们!”逍遥散人站出来解释说:“当年咱们刚好上的时候,长公主就发现了我们之间的事,为此,她仗着公主之威,不知找过我多少的麻烦,甚至还在先帝面前想弄死于我。”

不同于皇帝成年之后就出宫建府,长公主比皇帝年幼几岁,一直住在宫里,并且跟皇太后住在一个宫殿。逍遥散人与皇太后的事瞒得过别人,但同居一个宫殿的长公主多少察觉了出来。长公主又是个聪明绝顶的人,当发现母亲背着先帝与逍遥散私通,其中震怒可想而知。

但长公主又不能去告发她的母亲,一旦被先帝知道此事,母子三人都落不到好下场。

为此,长公主借着各种理由,想弄死逍遥散人,但先帝太过宠信逍遥散人,又有皇太后的相助,这才次次失败。越是如此,长公主对逍遥散人就越是憎恨。

逍遥散人无奈地说道:“晏儿就藩后,长公主放心不下幼弟,时常过来临江府。媚儿,你是知道的,晏儿随着年龄越大,在相貌与气质上就与我越是相像。长公主常常过来,发现我在临江府做晏儿的幕僚,先前还想让晏儿弄死我,甚至还从南霖带了侍卫想砍我的脑袋。晏儿几次阻拦,长公主与晏儿吵了几次后,终于有一天,发现晏儿与我长相相似……”

长公主再联想皇太后与逍遥散人之间的奸情,再看到与逍遥散人相似的韩晏,立即就怀疑了韩晏的真实身份。

长公主当时虽然怀疑,但她疼了韩晏那么多年,心中多少有些侥幸心理。

只是她没想到,她的起疑被逍遥散人与安王给察觉到了。

然后,逍遥散人与安王合谋,利用长公主对韩晏的最后一丝信任,哄她服下了带有尸腐蛊的东西。

为防被皇太后知道,也为了洗清嫌疑,不被南霖国报复,逍遥散人回到南霖,找到长公主陪嫁去的下人。

长公主的陪嫁,有几个是皇太后给的人,因逍遥散人与皇太后的关系,逍遥散人很容易就收买了其中一个,制造出南霖太子毒杀长公主的假象。后来,暗中将知情人,以及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一个个除掉。

长公主死后,逍遥散人不用担心被长公主坏了事,慢慢地生起夺下南霖政权的事。逍遥散人打得算盘极好,他与安王,一个在大靖做皇帝,一个在南霖做皇帝,父子皆是一国之君。而且南霖的气候太适合蚩人派生存了,也太适合养蛊了,为了将来的发展,蚩人派与逍遥散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

当一切都真相大白之后,皇太后如遭重创。

皇太后活到现在,经历的风风雨雨数也数不清,可是,面临亲生儿子残害亲生女儿的事,对这位老人的重击是前所未有的,是毁灭性的。

终于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左清羽心如刀割,他曾经将这个杀母仇人视为至亲,他曾经毫无保留地相信他。然而却——

左清羽目中含着泪光,他声声如泣似血地质问皇太后:“皇外祖母,为了这个丧心病狂的儿子,你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与孙子,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皇太后的目中也含着泪光,是悔恨的泪,也是震怒的泪,她厉声问安王与逍遥散人,“你们两个,到底瞒了哀家多少事?”

安王连忙摆手说:“没有了!就只有这一件事了!母后,儿臣当时也是被逼的,迫不得己的,姐姐她是疼我,可她还是皇兄的亲妹妹,她跟皇兄才是最亲的。一旦知道儿臣不是先帝的孩子,必定会站在皇兄这一边。一旦她给皇兄示警,儿臣的小命就没有了!母后,您也不能只顾着女儿的性命,不管儿子的性命吧?”

逍遥散人也在一旁劝说道:“媚儿,逝者往矣,过去的事,咱们再追究也不能让长公主回来了。”

“没错,再追究我母亲也回不来了,但是——”左清羽厉色说道:“身为人子,杀母之仇,必须血债血偿!这就是我来大靖的目的!”

左清羽一拍手,从殿门冲进数名侍卫。

这些侍卫,都是左清羽从南霖国带来的高手。

在接到韩潇送来的书信,得知母亲是被蛊杀的,与安王脱不了关系,左清羽立即放下一切国事,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大靖。

与侍卫同来的,还有一个孩子,一个八九岁的男孩,他被南霖侍卫挟在手臂之上,不知死活。

安王看到那个男孩,失声叫道:“是聪儿了!清羽,你抓本王的世子为何?”

左清羽阴森森地一笑,自从他性情大变之后,人变得愈加的冷漠无情,这一笑,使得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恶鬼。“父债子还,倘若杀不了你,我就拿这个孩子来祭母亲的在天之灵。”

“他可是你的表弟!”安王怒道。

左清羽听到这话,像是听到一个极为好笑的大笑话,仰天长笑,“表弟?我的好舅舅,你连自己同母所出的亲姐都能杀掉,我杀一个隔了一代的表弟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逍遥散人比安王更加的紧张,韩聪可是他的孙子,唯一的孙子,唯一的后代,可以说得上是他的命根子。“左清羽,有话好说,你先把聪儿放下。”

“放下他?可以。”左清羽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让安王过来,用他的命来换这个杂种的命!”

逍遥散人铁青着脸,最终,他仅犹豫一下就走了出来,说道:“你母亲是我下蛊害死的,我用我的命来偿她的命。我过去,你杀了我,放了聪儿。”

“你觉得,如此吃亏的事,我会同意吗?”左清羽一指安王,再指指昏迷的韩聪,冷笑道:“你一个半脚踏进棺材的人,已经没有几年好活了,杀了有什么用处?要杀,就从最小最幼的开始杀,这才会让你这老狗死不瞑目,尝试到我当年所受的种种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