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佛爷(1 / 1)

实在是太过份了!

傅绮悦觉得脸疼了,被打疼了,然而接下来才知道什么叫打脸。

剩余的最后一点时间里,傅绮悦的紫队不仅连球边都沾不到,甚至连球从哪个方面进门的都一片糊涂。

在皇家球场上,宓月给皇城球枝最好的公子姑娘们上了一堂深刻的课,亲自演绎了什么叫花样进球。

贴着地皮进球。

从上面两个门角刁钻进球。

各种角度射、侧射、直射、对角射……

紫队五名队员堵死球门,宓月一人单骑碾压过去,进球。

反倒是紫队两个骑术差些队员险些堕下马。

经此惊险后,她们不敢与宓月硬碰硬,在宓月从中线驱球过来时,呈合围之势前去拦截夺球。在她们的拼命拦截之下,宓月又打出几个神球,其中一个直接在中线飞出,从中间的两名紫队队员中穿过,正中球门之内。

二十二比二。

宓月强悍地连进几球,不仅把紫队的姑娘们都打绝望了,还把场外的观众也看得目瞪口呆。

自诩球技一流的风华公子想象若是他在球场上遇到宓月,只怕结果也好不了多少。

强!太强了!

楚国已强到连女子的球技都如此之好吗?

顿时又想到傅云儒方才说,这是马球的祖师?

祖师不愧是祖师!

原先觉得宓月不行的众公子这会儿一个个都心服口服了,恨不得冲上前朝宓月跪拜:祖师在上,请受徒孙一拜!

原来马球是这样玩的!

这球技炫得,直接把众人的世界观给打爆了——

本就觉得马球好玩,现在才知道以前的他们都弱爆了,这才是真正的马球!

而且那刁钻角度进球的姿势太酷了,酷到众公子擦拳磨掌,急得就想立即上场玩几把过瘾。

观看球赛的姑娘们更是激动得尖叫,今儿来的姑娘有一半会打马球,喜欢打马球的姑娘大多有着冒险与喜欢刺激的心理。她们看到宓月在球场的英姿那般潇洒,来去自如,完全满足了她们对刺激的想象力。

这种刺激还是来自于女子!

她们首先想到的,宓月给女子涨脸面了,也给她们增光了!

以后谁还敢说女子打马球是软塌塌的,瞧宓月,那么厉害的那么炫酷的球技,你们男子比得过吗?

“别打了!别打了!”后院的夫人们这会儿才赶到,傅家二夫人年氏远远看到女儿就慌得叫喊了起来,“阿悦,住手!别打了!都给我停下来!”

不同众公子从前院侧门直路来皇家球场的近距离,夫人们从后院来的路可就远得多,不仅要绕过后园子,还要绕到另一道侧门。出了门,离球场又有一段的距离,加上夫人们平时少锻炼,走得慢,紧赶慢赶,这会儿才到。

原先此处是留有一道小门的,只不过这小门离后院太近,皇家马球场经常有男子在此打马球,为免冲撞了女眷,或者被登徒子闯进了国公府后院,坏了女眷的声誉,这道小门就被封死了。

年氏担心极了女儿闯祸,连累家人,急得喊声都带着哭音。

后来,这事被传为了,傅四与宓月的一战,输得连她娘都看哭了。

直看到赛场上完好无恙地坐在马上的宓月,一众夫人才敢把心放回心窝里,英德公太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气喘得人差点昏厥过去,手指颤抖地指着宓月的方向。

英德公夫人曾氏明白婆母的意思,拍了拍太夫人的手,说:“儿媳这就去,娘您且歇歇气。”

英德公夫人走上去,说道:“你们不在芙蓉园里赏花,跑这儿打什么马球?赶紧都给我回园子去!”

殷曼云从马上下来,因为赢了球,心里高兴极了,笑说道:“娘,本来我们是约好了的,赏完花就打几场马球的,我们已经赏完花了,还可以再打几场……”

在英德公夫人的凌厉目光下,殷曼云被吓得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不知母亲为何如此生气。

凤华公子走了过来,前来邀请刚下马的宓月,“姑娘球术好是精湛,不知小生是否可以向姑娘请教一二?”

太夫人刚喘回一口气,听了这话惊得又呼吸不顺。曾氏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万幸宓月没出事,这又要找打马球,出了事还不是英德公府的错?连忙说:“男女授受不亲,打什么马球?宓姑娘已是订了亲的人,不宜抛头露脸,今儿的球赛就罢了。”

风华公子一愣:成亲了就不能打球吗?但是后宫的妃子和成了亲的公主也喜欢打马球……

曾氏说完,也不等宓月说话,上来就扶着宓月回来,那小心谨慎又紧张的样子,仿佛扶着一块豆腐。

傅二夫人年氏也后怕地上来,在另一边扶着宓月,脸上还带着小心翼翼的笑容说:“宓姑娘,你看这太阳大的,都把你晒黑了,咱们回去坐着,喝茶,说话,莫做那些危险的事可好?”

那小心翼翼的态度,仿佛声音大一些都会把宓月吓坏了。

宓月的确被吓着,她怎么觉得这些夫人好热情?难道是方才亭子里的事,这些夫人怕她怼人,这才对她小心有加?

但这也太小心了吧?

宓月看着左边一个国公夫人扶着,右边一个看穿着打扮也是个贵夫人在扶她,再看前面小心领路的一位夫人,以及后面像是随时要冲上来扶她的夫人……

宓月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是一块容易摔碎的水晶,需要被百般呵护……

被一群贵夫人呵护?

这是一种什么经历?什么心情?

宓月太过怀疑人生了,只来得及回头看了傅云儒一眼,就被一群夫人小心呵护着搀扶走了。

后面的众公子看着这一幕,“这位未来豫安王妃是来自楚国的小地方吗?我怎么觉得,这些夫人比对待一尊老佛爷还要恭敬呢。”

可不是,不仅恭敬地搀扶着走,还一路嘘寒问暖,热情细致周到得宓月有些受宠若惊。

一直到百花宴结束,宓月都有点迷迷糊糊的,她真的有点被人捧在心中里宠的感觉,仿佛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这若是她男人倒罢了,可是,这是一群年纪不小的夫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