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还是请了太医来(1 / 1)

半刻钟过去了,池小河没有反应。一刻钟过去了,池小河依旧没有反应。八爷的心一点一点的沉了下去,柳大夫和李大夫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其实这会池小河一点醒的迹象都没有,几乎已经能判定这施针是没起到作用的。

但因为之前说得最后时限是半个时辰,所以没有任何人吭声,都跟着八爷一块儿默默地等着。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个屋子的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似的,都一动不动的。而且大家的目光也都很一致的看着床上的那个人。

八爷从未觉得半个时辰这么难熬。这大概是他有史以来度过的最为漫长的半个时辰了。

随着半个时辰的时间结束,所有人心里都知道是失败了。可八爷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未动,也未发话,这屋里的人也都不敢动。静悄悄地让人窒息。

良久,八爷才开口道:“除了施针,还有别的法子么?”他的声音干涩,像是很久没说话似的。

柳大夫和李大夫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能为力。虽然知道说出无能为力的话很残忍,也可能会再次被八爷骂,但柳大夫还是如实说了。池小河的这种症状他还是第一次见。

李大夫也说了同样的话,露出抱歉的神色。

八爷几乎连表面的镇定都要维持不住,垂在身侧的右手紧紧握成拳头,骨关节都泛白了。

“怎么会这样!”四福晋不由红了眼眶。柳大夫的医术她不算了解,但李大夫的她还是很了解的。当初她产后大出血也是亏了李大夫才救了回来。怎么到池小河这里就不行了呢?

她今日还说池小河比她幸运,虽说身子亏了,但起码生产的时候有惊无险,母子平安。谁知道这会却是出了大事!

“八弟,你可知现在还有哪位擅长妇科的太医在京中?”四福晋问道:“连夜叫来给小河看看吧!”

“今日累了四嫂一整日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这就去请太医来。”八爷道。

“我现在不走。”四福晋摇头道:“我等你请了太医来看了再说。”

八爷知她也担心池小河,当下也没有再劝,转身又出了屋子。

太医院的太医当然没有都跟着康熙出京,总要留几个给后宫剩下的妃嫔们,还有慈宁宫的太后。

好在八爷现在监国,又管着内务府,对每日太医院里当值的太医是哪几位都很清楚。留在宫里的这会肯定是不方便叫了,但是在家里的还是可以很快请过来的。

大晚上天都黑透了,八爷也没要马车,骑着马就出了府。

屋里四福晋守在了池小河的床边,春桃和夏莲两个贴身伺候了池小河多年的丫鬟都红着眼眶站在一旁忍着眼泪。

柳大夫这会已经没再跪着了,而是和李大夫小声说着话。两人也没最终放弃,绞尽脑汁的琢磨池小河的症状。他们这些当大夫的其实并不怕疑难杂症,遇到从未见过的病症时反倒会激起好胜心。

“妹妹,你怎么就不醒呢?是太累了么?”四福晋也不由小声喃呢起来,“你家二阿哥是个壮壮实实的小家伙,长得可好了。你都不起来看一眼么?你说你生都生得顺利,怎么临了吓咱们一下呢?你是没看见八弟,急得眼底都是红的。”

“四福晋,您喝口水吧。”春桃看不过去,给四福晋倒了杯热水。

四福晋接过笑了一下,道:“我以前听人说过,像这种睡着不醒的人,其实是听得见别人和她说话的。兴许咱们在她耳边说的多了,她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呢!”

“四福晋,我们爷刚刚也说了好一会儿。”夏莲一开口,声音都哽咽了。

四福晋一听这话,鼻子就泛酸,连忙吸了两口气,忍住了眼泪。哭是不吉利的。池小河这会还好好躺床上呢,她们可不能哭!

肖嬷嬷一直在忙活二阿哥的事。等她忙完出来,见池小河的屋里还灯火通明的,想着刚刚听到的一些动静,也进了屋。

她一见四福晋坐在床边,柳大夫和李大夫都在,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给四福晋行过礼后才敢往床边走近了两步,小心翼翼的问,“福晋这是怎么了?”

肖嬷嬷是池小河的奶嬷嬷,可以说是她一手把池小河带大的。池小河对她来说是主子,也是女儿。这会见好好的人竟昏迷不醒,身子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还是春桃眼明手快的扶住了她。

“嬷嬷,贝勒爷去请太医了。咱们福晋肯定没事的。”春桃忙安慰道。其实这话她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嗯,没事的。没事的。”肖嬷嬷也念叨着,“咱们福晋可是有福之人,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八爷一时半会回不来,这屋里的气氛便渐渐沉重起来。便是四福晋也慢慢地不说话了,只静静地看着池小河。

夜渐渐深了,春天的晚上已经没那么寒冷,便是晚风也带着几分暖意。这个季节本是万物复苏,百花齐放的好时节。四福晋想起前不久还和池小河聊天还说这个时候坐月子最好了,不冷不热的。等池小河做完月子出来,虽说京城的天就热了,但小孩子则是最好照顾的时候。

可那个说起话来就笑盈盈的人儿这会却是连眼睛都不睁一下了。

屋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大家都是精神一振,知道这是八爷带着太医回了。

果然,下一刻门帘就被掀开,八爷领着另外一位擅长妇科的陈太医回来了。

路上八爷就把池小河的情况,还有柳大夫和李大夫把脉的结果都和陈太医说了。陈太医也觉得很惊奇,因此这会把脉就更为慎重。

这算是八爷抱有的最后一丝希望了。眼瞅着池小河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心底的不安就越来越大。他只盼着陈太医这次能给他带来好消息!

好一会儿,陈太医才起了身。他眉头紧锁,并没立刻开口子,似乎再斟酌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