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闲默默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本来打算告诉自己什么,但是现在这件事之后,已经无需再说任何事了,任何事在这件事面前都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诸神到底去了哪里?他们的尸体去了哪里?他们到底会不会回来?什么时候回来?人类大陆上复苏的力量来自哪里?为什么会影响人类和其他生物?东部王国的异动是受到什么力量影响?巴巴洛特哪里挖出了那么多邪恶的力量?恶魔又是什么?
所有所有的一切,全部豁然开朗……
天闲忽然感到有些可笑,兜兜转转,原来一切不过去是圈而已。
忽的,天闲灰蒙蒙的心中冒出了意思嫩绿色的疑问,不由微微振奋起来,“司教大人,我还有一个疑问。”
老头儿很高兴,“说吧。”
“黑色大海之外……有什么?”
小老头儿对于这个问题倒是有些意外,不过他只是笑笑,“想知道的话,不妨去看看,我应该是知道的,但……真的记不起来了。”
天闲顿时有些失望。
小老头儿看了看半空游动的幽光,轻轻一叹,“感觉轻松了很多,我原本想说的,或许就是这些吧,我很快就要沉睡了,这些事情会成为永远的秘密,但被完全埋葬的秘密会成为灾难的隐患,必须有人知晓,必须有人应对,嗯……我应该就是因为这个才坚守在这的。”
天闲怔了怔,“您是说……”
“这个世界总需要有人知道一些秘密才行,可惜的是……你并非一个好人选,但我们都没有选择了,这就是命运。”
说着,小老头拿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本子来扔到了天闲眼前,“拿着吧,这个才是我要给你的东西,里面记载了一些从前的事情。”
天闲如获至宝的将这个只有半指厚,巴掌大小的本子拿了起来。
“但是!”
小老头儿的声音凝重来很多,“你要自己选择到底去不去看!”
天闲的手微微一抖,惊讶的望着对方。
“很多事我都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从来没有看过里面的内容。”小老头儿凝视天闲,“有些事就应该埋葬在时光中,没有必要就不应该再被回忆,我想现在你已经很清楚这一点了,东西就交给你,今后如何去做,是你自己的选择。”
天闲郑重点点头,将小本子收进了怀里。
小老头长叹一声,仰望半空的幽光,楠楠说道:“霸业!鲜血!荣耀和烈火……一切都在时光中消失了,很多时候我们不该去回忆,因为我们已经面目全非,而今天的自己,才是从前我们希望的那个样子。”
“小家伙儿,你走吧,我已经……想睡了。”
天闲神色微动,眼神中露出几分不舍。
小老头儿嘿嘿一笑,“去吧,命运总是孤独的,但也是公平的,我的命运已经结束了,你的命运却才刚刚开始而已。”
天闲缓缓站了起来,“最后一个问题。”
小老头儿不由苦笑,“你怎么这么多问题?”
“我……我该去哪里?”天闲轻轻问。
小老头儿哈哈一笑,“当然是你希望的那个地方!小家伙儿,不必迷茫,我们都不过是命运的一部分,去呐喊,去挣扎吧!那没什么关系!”
天闲只好点点头,慢慢退后几步,对这位人类历史上第一位司教大人恭敬的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世界再一次开始极速抽动,森林狂风般在周围飞逝而过。
天闲的心犹如一片安静的湖水,没有任何波澜,当停下脚步回头看去,那森林花园已经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周围只有海量的宝藏。
天闲感到头微微疼痛,经历刚才的一切,现在好像大梦初醒。
在原地出了一会神,散开能量触角找到了空间出口,路上随意摸了几件古籍,用第一层的古籍替换,天闲离开了宝库。
教皇正在外面等着,天闲进去好久还是不出来,他心里多少有些担心,毕竟这藏宝库里有圣灵殿十分贵重的密宝。
当然他不知道天闲路过那些密宝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
“教皇大人,您亲自在这等待,真是让我惭愧。”天闲出来一瞧,教皇居然站在门口,连忙走了过来。
“刚刚过来问一下情况,刚刚,刚刚而已……”教皇一双眸子在天闲身上乱转,显然天闲没拿什么东西,不过神色倒是有些不大寻常。
天闲笑笑,拿出基本古籍晃了晃,不等教皇看清就塞了怀里,“教皇大人不是舍不得吧?”
教皇立刻露出笑脸,“怎么会?大公喜欢这些典籍,该多拿一些才对,我们平时也都留有副本的。”
两人客套一番,向来时的小宫殿走去。
再一次看着眼前的宫殿,看着这白石绿草,那些虔诚的人们,还有身边的教皇,甚至头顶的苍穹,天闲无限感慨。
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没心思和教皇唠叨,天闲直接返回火叶城。
关于那位司教大人说的话,天闲并没有告诉其他人,对雪也守口如瓶,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寒古塔顶层的房间里发呆,一坐就是一天。
那个小本子就摆在天闲眼前,天闲就那么望着它,不知道该打开,还是不该。
那位司教大人的话已经将这个世界在天闲的认识中撕的支离破碎,天闲暂时还不想对大家说这件事,那可能让大家接受不了。
而眼前这个本子里,不知道还有什么更让人心惊胆颤的东西存在。
“喂!”
龙四实在忍不住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我面前摆出这幅臭脸!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回来办公了!起码让我看些心里舒服的东西可以吗?还有那个小册子到底是什么?”
天闲抬起头望着她,眼神直勾勾的。
龙四微微愣了下,被天闲盯的浑身有点发毛,“你……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你说……真的有神灵吗?”
“你又发什么疯?”
龙四瞪起眼,然后愣住,“你……你干什么?”
天闲已经站了起来,从怀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就好像看着一只待宰的小白兔一样走了上来。
“你的圣痕是什么类型的?全都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