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心中的怜惜谁能理解,见她如此,强硬的把书推过去:“有什么害羞的,都是该学的事,不吃透了,有你受罪的时候。”
端木徳淑小声的低估了一句,可到底是小姑娘,做不来父母的老练,还没好意思低估出声,脸颊已经绯红。
“行了,真这样怯生生的,你追着人徐少爷跑什么。”
“娘——”那是两回事,而且……哪有这样说她的,喊完抠推推倒自己面前的书角。
赵氏冷哼一声:“害羞你别答应的那么痛快,我心都寒了。”
“……”哼,我不说话。
赵氏爱怜的看向女儿:“你还小,行房没什么,但贪多定然伤身,这么早生宝宝对你也没有……”突然想到徐阁老的病情,又把晚两年要孩子的话压下:“成了婚,切不可纵容男子贪欢,也不是他,是你,切不可贪图,我给你买了两个通房丫头,人已经调教好了,卖身契交给了明珠,压在嫁妆箱子里,你记住了,成婚一个月后,就给她们开了脸,让她们替你服侍姑爷知道吗?”
端木徳淑心里顿时一百个不赞成,她的子智哥哥她还没有摸过碰过,凭什么给别人摸被人碰!谁那么大脸,不行!她的东西就是她的,她就是要全占着!谁也别想跟她分享!徐子智就是她的!
但端木徳淑还知道这话太过大逆不道,也不是贤徳女子该说出口的,纵然是母亲,她也不敢宣诸于口,她会跟子智哥哥私下说的。
此时端木徳淑只是沉默着不应,反正以后谁敢跟她抢子智哥哥,她就让谁好看!
赵氏见女儿应着,心中欢喜,忍不住伸出手缕缕女儿散开的长发,这丫头从小就爱美,养发尤其用心,还真让她琢磨出方子,养的这样漂亮:“你是个懂事的,拎得清,娘放心,娘也不是要离间你们夫妻感情,成了魂你就知道有男人在房里不方便了,总之娘不会害你,女子精气单薄,不比男子。”你若不动情到也罢,若是动情,精血流失滋补也不见得跟的上,这中间的门道多了,将来想在这种事上害一家之主更是简单,但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切记一个月后,就给身边的丫头开脸知道,伺候男人这种事,能让别人代劳就不要亲自上场。”
端木徳淑用心抠书角,想都不要想。
赵氏欣慰的点点头:“还有,在徐家你难免有生长孙的压力,他们徐府一脉单传,定然会把期盼落你身上,对孙女不能说不喜,但绝对比不得你生孙子来的让她们高兴,你要记住,别给自己压力,一胎生什么都好,开怀就成,二胎不是也可以,但三胎依旧是女儿的话,果断放弃嫡子必须从你肚子里出这一荒谬的想法知道吗,先找一些贤惠懂事的妾室,生徐家的庶子,等有了庶子,你心态平复两年,再生四胎,若是四胎还是女儿,就选一个懂事听话的庶子抱养在膝下懂吗。”
端木徳淑不太懂,她和子智哥哥还没有开始,就要想这些了吗。
赵氏其实有些心急,可能给她的时间太少了,她这女儿家里宠的厉害,性子里是有些自私自利,自视甚高断不肯落人后的,若是嫡子不是出自她身,定是不服气的!这不行,这不是一家之母的气度,更不是爱她自己的正确方法。
赵氏怕小仙在一方面吃亏,直接把话说死了:“你最多可生四胎,四胎之后,再执迷于嫡子,就别怪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娘——”端木徳淑都没脸抬头了,她还没成婚呢,就总是说孩子……她还是个孩子。
赵氏没有依她:“我说这些,你每一句都给我记到脑子里,床事是好,不要贪恋,嫡子能生自然是好事,不能,你也有不生儿子的身份压着,身为一府之母,你要做的是稳定后宅关系,行事端正,夫君敬仰,不要本末倒置,学那些小家小派的伎俩,为个男人争风吃醋郁结在心。”
“……”
“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
赵氏欣慰,又拿出一本新册子放在她面前:“养身的。”京中贵胄府府都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方子,赵家和端木家虽然根基不深,但端木家代代邪门一样都有人位居高位,多年积攒下来,府中也有很多不外传的女子养生方子、身法。
赵氏将册子推到她手指旁:“听到没?”
“嗯……”端木徳淑声音细若蚊蝇。
“这两本册子内容都看熟了,不懂问我知道吗?”
“嗯……”声音更低了,她怎么好意思问。
赵氏还是不放心,唯恐女儿吃亏,尤其她家丫头这么小如此美,谁知道徐家的会不会丧心病狂,她若是在房里吃了亏,她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还不被人哄骗了去。
不过徐家自来家教甚严,徐千洌也只有一子一女,想来不是贪恋的人。
赵氏也不是必须要给对方栽赃个难听的名声,她只是想以防万一,不想女儿吃亏。
赵氏看眼她羞羞哒的女儿,长发如墨,肌肤若雪,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每一下都撩在她的心伤,让她疼在骨子里,自己如此心志坚定不偏宠子嗣的都忍不住偏疼了她十四年,更何况是男子见了。
可再如珠似玉的东西,除去了血缘,都会有看腻的时候,双方婚事,依赖感情就是儿戏,赵氏不跟她谈这些,谈的是夫妻感情平顺后的相处之道:“立身要正明白吗,后宅切记龌龊手段,你可知道?”
端木徳淑点头,即便点头也是软软糯糯的乖巧。
赵氏看到这里,又是心疼,又是不甘心,唯恐徐子智胡作非为,她吃了亏,下定决定一般,拍拍那本带男女图的册子:“今晚看熟了知道吗,明晚跟我带你去个地方,明白?”
端木徳淑点头如捣蒜,满脑子都是看熟、看熟,这种事怎么能看熟吗,端木徳淑扣书角的动作忍不住用力。
赵氏看着羞羞答答的女儿,心里便一阵气闷,平日再跳脱,这时候也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又什么好羞涩的!大胆看!
赵氏嫌弃的点点她快低到胸口的脑袋:“平日顶撞我的勇气去哪里了!给我争点气。”
“哎呀,这种事怎么争气吗。”
赵氏想想也是:“行了,早点睡。”说着又不动声色的敲敲她面前的两本册子。”用目光诉说着看熟,背过最好!起身,离开。
端木徳淑脸埋在手上,羞耻的想原地升天。
戏珠送走夫人进来,疑惑的开口:“小姐?”
端木徳淑闻言急忙拿开手,将两本册子盖在裙子下面,抬起头,一脸无辜纯看着戏珠、明珠。
二珠被小姐明亮如珠、寒星冰魄般的眼睛看的头昏眼花,看着小姐的脸傻笑。
……
徐府内。
李岁烛收拾好自己已经要睡了,这几天她忙里忙外的一样不清闲,猛然想到什么,吩咐阿土去办。
阿土觉得:“老爷会记得的吧?”有些不确定。
“你去提醒他一下,最近父子两人闹的有些僵,他未必记得。”
阿土闻言,别有深意的看着夫人:“夫人怎么不去。”上次老爷已经妥协了,夫人也没有与老爷和解的意思,这些天下来,她也摸不清夫人是想做什么了:“少爷都要成婚了,夫人和老爷还有什么好闹的。”
李岁烛有些无辜:“我闹什么了,快点去。”
“不去。”
李岁烛诧异的看她一眼,仔细琢磨过后,噗嗤一笑:“你不会以为我在跟千洌吵架所以不去吧。”
难道不是吗?老爷晚饭的时候明明有要留下,又被夫人冷去了书房,夫人不是还在生老爷的气是什么。
李岁烛慢悠悠的开口:“别胡思乱想,我只是累了不想动,快些去。”
……
另一边,徐千洌为最近七皇子入朝的事与徐子智发生了分歧,就是不发生分歧他也不会亲去送。
徐家教子秉承着徐家一贯的传统,让阿通随便找了一本册子给青竹院送去,懂不懂的,自然就懂了,何况这种事有什么多看的,他以后还贪恋这种事不成!他徐千洌的儿子就是做事大胆了些,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儿,断然不会沉迷男女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