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说清(2 / 2)

徐千洌顿时看向李岁烛:“你别以为!我不敢休了你!”他徐千洌自认对她不薄,她竟要致徐家与死地!给子智挑了这样一个妻子不说!还如此纵容他们胡来!他倒要问问,他交付了所有的信任,就因为感情上忽略了一二,她就让他满徐府陪葬吗!

李岁烛神色平静,因为她懂徐千洌的心伤,这种无力感她上辈子经历了多念,心底的怨愤无处发解,所有人还觉得是她迂腐、她不对,太重规矩,没有成全人的宽厚!

可所有人是不是忘了,规矩本事就是护着大多数人的,若是没了一个既定的条框,最先死的会是谁:“你先让他出去,我不想看到他。”

徐千洌闻言盯着李岁烛,看她可有一句假话!

李岁烛怎么可能说谎,若论厌恶那对夫妻,她敢说第一,谁能说第二。

徐千洌沉默下来。

徐知乎看向母亲。

李岁烛摆摆手,现在还有良心关心她,就够了,求什么呢,或者说,他一直都是孝顺的,只是他的孝顺就和徐家人的感情一样,冰冷冷的表现着,或许最后一刻,他也很痛苦,家庭、深爱的女人面前要一再选择,没有让他喘息的地方。

说到底,谁也不容易,最后闹到那个地步,徐府不除也不会有好下场:“出去吧,徳淑听了一耳朵正伤心,你去看看她。”

徐知乎瞬间起身,可还是看着母亲,刚才父亲说……

“去吧,我和你父亲能有什么事。”

“子智对不起母亲。”

李岁烛摆摆手,不想跟他多说,待他走后,李岁烛看向徐千洌:“还没吃饭吧?”

“你想说什么!”徐千洌神色冰冷,李岁烛这次如果无法给他合理的解释,他定说到做到!

李岁烛怎会不明白,这样的事,她若是被蒙在鼓里,也定然是要和离了这个儿媳妇的!

李岁烛反问:“你想怎么样?和离吗?”

“我没有那么说,只是听说你从来不管青竹院的事,她尚且是个孩子,是否需要你的教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看来你是连我也气上了。”李岁烛给他到茶杯:“你总说我自作主张,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儿媳妇或许就不是我要娶的。”

徐千洌闻言看向李岁烛。

李岁烛苦笑:“现在舍得看我了,坐,气伤了自己谁心疼你。”

徐千洌没坐。

李岁烛也不强求:“说起来,我最近一段时间是懒惰了不少,后宅不宁让你操心了,你把心里都用在子智身上,希望子智如你一般是一个仰不愧天府不愧地的男子,刚正如你,一心辅佐圣上,可是他是吗。”

徐千洌脸上的愁思又多了一道。

“承认自己家出了一个逆贼,谁心里也不好受。”

徐千洌顿时看向李岁烛。

李岁烛坦然而笑:“我这么说他,你不乐意了?”

徐千洌又转过目光。

“他是你儿子,却不是你,平日里我们只看到了他文采如何了得,小小年纪成就如何,想着他定能继承你的衣钵,可静下心来想想……”

李岁烛坐下来,她是真想过的:“除了这些,我们还知道什么?他十年在外游历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他的师父可有真心待他?可曾因为是小孩子不耐烦过?在外面是不是九死一生?是不是学了不好的东西,他具体都会什么、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我们在乎吗?”

“……”

“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也要孩子愿意才是,谁家的婚事不是图一点,要不图女方知礼,要不图女方家世,但也都是两家愿意。

端木家行事懒散,家中规矩更是松懈,嫡女又过于美艳,性子娇软,实在不是良配,可你有没有想过徐子智偏偏喜欢呢。”

“怎可——”由着他性子乱来!

“你先别恼,是,我是可以不应他,然后呢?娶一个我合心意的,你确定他就会顺从,就凭皇家死的这些皇子,你觉得他是逆来顺受的人?”

“……”

“他若是婚事不幸,便懦弱到会自己憋着的人倒也罢了,可你觉得,你赋予他的身份,他的傲慢,他是那种对自己势在必得的东西让人染指的人吗!是,他当着我们的面肯定什么都不说!端木家的大姑娘还有什么好下场!好点的无非是被你儿子整怕了,容着子智将人养在外面,不好的,端木府赔上全府性命与你儿子鱼死网破,最后要不端木徳淑死,要么徐子智死!否则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你别说什么他不是那种人!这就好比老鹰抓兔子,对自己看中的猎物,是说放手就能放手的吗!他手里又有让他为所欲为的能力,你敢说,你在朝中多年,没有因为微不足道的烦心事,让自己讨厌的人断送了仕途!”

“……”

“前些天我带徳淑去宫里,没一刻宫凤梧宫便闹了起来,他就等在外面接我们,至于接谁,你心里没数,我心里还没数吗!皇后还没有怎么样徳淑呢,他就那么护了!你说的轻松,和离?!好啊!我看徳淑没什么好损失的,哭两年,父母安慰安慰,再婚也只是时间长短问题,可你儿子呢!按在手里的东西没有了!他再不再婚都是其次,他能咽下心里这口气!能让端木徳淑有好日子过!”

“他……”

“如此私心的逆子不要也罢!然后呢,你选谁?!你敢保证那个人没有私心!不会站在你的位置上迷失自我?!不会贪污纳垢、色令智昏!生灵涂炭!子智是不好,女色上分不清,可,也无非就是一个女人!不会在国务上胡作非为,端木徳淑又不是要天要地的性子,你真觉得换个人会比徐子智好?”

“……”

“你总说我纵容他,可你若说他贪图容貌,我也不是没想过找一些容色过人的女子给他为妾,他应了吗?他房里有人吗?说他色令智昏也不贴切。

可若说他清心寡欲,可你看他选中的女子,哪有一点贤良淑德的,端木家还如此大脸,徳、淑两个字都占了去。

说白了,也就是喜欢吧,你我半辈子,感情有,只是不够浓烈,你离开我,一样是雁国的徐阁老,子智只是不能没有徳淑,你非要说不对,我也无话可说。”

徐千洌见她说起两个人,神色有些不自在,什么是用情至深,子智那样吗?他们这样就不算相濡以沫了,他不认同:“刚才我说话有些急……”

“不怪你!是他们不懂事,我做的也不好,后宅本是我打理,让徳淑闹出这种事来,还要你提醒,是我做的不够,你生气应该的。”

徐千洌闻言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