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嫌隙更深(1 / 2)

郁瑄已一出现,气氛明显沉闷了些,一向活泼的沈婵也乖乖坐在姜氏身边,不敢说话了。

郁瑄却恍若不觉,与太夫人寒暄起来。

沈妘温婉一笑:“殿下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郁瑄小心地握着庭哥儿手,道:“听闻太夫人来了,作为晚辈,我自然要来拜见的。”

太夫人笑了笑:“多谢殿下还记挂着我这个老太婆。”

“都是一家人,太夫人无须客气。”郁瑄十分客气有礼,不知道的真以为他还是以前的温润贤王呢。

太夫人笑道:“殿下说的是。”

沈妤坐在太夫人身边,眉眼淡淡,好像并不关心郁瑄对沈家人的态度。郁瑄见她这样忽略他,心中不舒服,但是又不好对沈妤说什么,只是对沈明洹道:“上次宣国公府举办宴会,孤没有去参加,却是听闻明洹箭术颇有进益,孤也深感欣慰。”

沈明洹正想着别的事,闻言一怔,又道:“都是严二哥教的好。”

郁瑄笑容不改:“严家二公子的确是个文武全才,你与他交好,倒是一件好事。”

沈妤微微蹙眉,郁瑄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利用洹儿,还是要利用严家?

她知道郁瑄已经不是从前的宁王,野心越来越大,心思也越来越深。恐怕,他现在巴不得皇帝早点死,他好登上皇位呢。

沈明洹一向与郁瑄不是很亲近,他恭谨道:“殿下说的是。”

郁瑄不经意间看了沈妤一眼,又换上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对沈妘道:“身子可好些了,孩子今天没有吵到你罢?”

沈妘心知他现在最紧张的是孩子,对自己的关心不过是顺带罢了。心中虽然有些酸涩,但依旧面容柔和道:“多谢殿下记挂,我身子好多了,庭哥儿也很好。能吃能睡,精神也好,醒着的时候倒是很安静,不像舒姐儿一样,喜欢闹腾。”

郁瑄很是高兴:“到底是男孩,身子康健。安静了好,这说明长大了是个性子沉稳的,和孤倒是很像,将来定然大有作为。”

他这话不就是暗示了,以后这个孩子会成为太子甚至是帝王吗。

沈妘心中并无多少欢喜之意,但是看到郁瑄这么重视庭哥儿,她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她笑道:“殿下快别夸他了,他才多大?”

郁瑄朗声一笑:“妘儿要相信孤的眼光。庭哥儿是我们的孩子,难道你不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有才干的人吗?”

沈妘斟酌着道:“殿下对庭哥儿的期望我自然明白,只是怕他将来会骄傲,反倒是让殿下失望。”

郁瑄想了想,道:“放心罢,孤知道该如何做,总不会将他养成一个纨绔。”

沈妘点头:“殿下所言极是。”

郁瑄只顾着看儿子,没察觉到沈妘的心思。他逗弄着庭哥儿,回头一看,发现舒姐儿正扁着嘴沉默的倚在沈妤怀里,忙招招手道:“舒姐儿过来,爹爹带了好玩的给你。”

舒姐儿看了沈妤一眼,才慢吞吞的走过去。

郁瑄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匣子,笑道:“舒姐儿自己打开。”

舒姐儿仍旧对他爱答不理,却是没有经住诱惑,把匣子打开了。

她立刻变得一脸欢喜:“呀,小木马。”

到底是个小孩子,随便哄哄就开心了。郁瑄笑道:“喜欢吗?上次你吵着要骑马,爹爹答应送你一只小马。你看看,满意吗?”

舒姐儿骄傲的哼了一声,抱起匣子重新回到了沈妤身边。

郁瑄哭笑不得,玩笑似的道:“舒姐儿现在只与宁安亲近,我这个父亲在她心里都没什么地位了。”

沈妤笑容淡淡:“殿下公务繁忙,还能顾着舒姐儿已经很好了,舒姐儿年纪小,正是粘人的时候,自然是她常见到谁便与谁亲近。”

郁瑄道:“既如此,舒姐儿就拜托宁安照看了,妘儿身子还没养好,着实是无暇分身照料。你们姐妹一向感情深厚,能时常来太子府陪伴妘儿,也是为孤分忧了。”

“殿下放心就是。”

和沈妤说了几句话,郁瑄那点不快这才消失了些。

少倾,有人在外面求见太子。

郁瑄现在暗暗拉拢那些朝臣,闻言起身道:“孤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又摸摸庭哥儿的脸,大步出了房间。

太夫人重新落座,终究是不放心:“妘儿,你和太子……”

沈妘微笑道:“祖母不要担心,太子殿下对我们母子三人很好。”

太夫人叹息一声:“你心里有数就好。”

沈妘抱着庭哥儿,垂下眼睛:“我不求别的,只希望两个孩子平安长大。只怕,也会有很多身不由己。”

“祖母明白。”太夫人心疼的道。

又过了半个时辰,便有婢女进来请沈家人去宴会上了,太夫人这才不舍的离开。

此时的太子府已经是宾客云集,笑闹声不绝于耳。

园子里花团锦簇,摇曳生姿,就如同一个个娇俏的美人,她们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俱是眉眼含笑。

许多夫人也是坐在一处闲话家常,当她们看到国公夫人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时,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窃窃私语起来。

严卉颐和周陵和离的事是瞒不住的,所以严家人就放纵流言蜚语传开了。只是,他们也不容许有人恶意中伤严卉颐,就安排人将严卉颐与周陵和离的真相传了出去。

现在人人皆知,严卉颐被周家表姑娘害的小产,差点失去了性命,而周陵也是无法逃脱干系,严家人无法容忍严卉颐受这种委屈,就决定让两人和离。

那些看热闹的人,惊讶于国公夫人的果决,但是也觉得疑惑。严家和周家是姻亲,国公夫人态度如此强硬,放任此事闹到大,就不怕疏远两家关系吗?以后这亲戚怕是难做了。

但是严卉颐毕竟还这么年轻,以后终归还是要嫁人的罢,就是不知道国公夫人会给她再挑选什么样的人家。

他们正胡乱揣测,沈家人却出现了,并且还主动与国公夫人寒暄。

国公夫人请太夫人入座,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您老人家鲜少出府,今天能在这里见到您,全然是托小殿下和太子妃娘娘的福。”

太夫人瞧出了国公夫人的郁郁寡欢,问道:“二姑娘可还好?”

国公夫人道:“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不过是每日在房里养病,却是沉默寡言。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却不知道如何开解她。话说回来,我也该知足了,那天若非郡主及时赶到,卉颐早就没命在了,我是打心眼里感激郡主。老夫人,您养了一个好孙女,只可惜,我那个傻儿子没这个福气。”

听到国公夫人这般夸赞沈妤,太夫人心下高兴,却还是故作谦虚道:“夫人可不要在她面前说这些,她不惹事我就感谢菩萨保佑了,只盼着她能安安静静的,不让我操心,等到将来出阁后我就能撒手不管了。”

国公夫人笑道:“京城里谁不知道您最疼爱宁安郡主了,您这话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