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垢……”李世民在床上翻了一个滚,露出了健壮的胸脯,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
长孙顺德铁青着脸,冷哼了一声,虽然他没有说话,但很明显地,李渊能感受到他其中的怒气。自家的女儿被陌生的男人拉回家侮辱了,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啊。
这时,一名士兵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盆冷水。
“泼!”李渊冷冷地道。
“哗!”冷冰的井水浇在李世民的身上,睡得正香的李世民被惊醒,他突然坐了了起来,迷茫地睁开眼,看着四周的一切。等他看清楚屋子里全是人的时候,他愣住了。
“父、父皇?!”李世民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父亲怎么突然来找自己?
“李世民,你在做什么?”李渊虽然愤怒,但还保持着一定的冷静。
“我,我没做什么啊!”李世民说着的时候,揉了揉头,脑子还有些晕晕的,什么也想不起。好像自己喝了很多酒。
“你再想想,你没有做什么?”李渊强忍着怒气。
“父皇,孩儿一直在屋子里休息,没有做什么啊!”李世民显得很委屈,他抱着头,有些痛苦地回答。
“李世民,你这个淫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老夫的爱女,还做了禽兽不如之事,你竟然还在这里装委屈!”长孙顺德再也忍受不住,破口大骂。
李渊眼皮跳了一下,长孙顺德虽然说得没有错,也对长孙家造成了伤害,可是不管怎样,秦王李世民是自己的儿子,一向护短的李渊有些不满,李世民只能任由自己处罚,长孙顺德哪有什么资格?想到此,李渊心中的杀机越来越浓了。
李世民愕然四顾,这才在长孙顺德的身边发现一个女子,长得与长孙无垢有几分相似,但身材要矮小一些,面容也没有长成,宛如四五年前的长孙无垢。这个女子怎么会在自己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世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但在长孙顺德看来,心中更加愤怒。他瞧了一眼心惊胆战的爱女,冷哼一声,“李世民,你做的好事,我长孙顺德记住了。”
李世民一愣,道:“薛国公,我做了什么好事么?如果是好事,你就不用谢了,都是一家人。”
李渊闻言再也忍受不住,走上前去,狠狠地抬起了手掌,狠狠地扇在了李世民的脸上,“逆子,还不知道反省,竟然在这里花言巧语!”
李世民被打懵了,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李渊却是冷哼一声,道:“来人呀,将秦王押进天牢!”
李世民闻言,张大了嘴,父亲,这是发了什么疯?
几名如狼似虎的禁卫军很快将李世民给押送了下去,李世民刚刚走出屋子,犀利的西风刮来,让他忍不住身子一抖,天气太冷了,身上又有水,在温暖的屋子里,在强大的压力下,还不觉得,此时出来,就觉得两股战战。一个士兵走来,为李世民披上了一件衣裳,李世民感觉才好了一些。
屋子里,长孙顺德仍然余怒未消,秦王虽然被关进了天牢,但毕竟是李渊的儿子,不可能会被处于极刑。再说,就算处以了极刑,也不能改变事实呀。
李渊沉默着,眼皮跳动了几下,道:“薛国公,如今秦王大错既成,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我想,不如就将令爱许配给犬子,这样大家脸上都有了光彩。”
长孙顺德踱步,李渊的建议还算不错,只有这样,无论是李家还是长孙家的的颜面才能保存。可是,长孙顺德仍然有些担心。李世民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当初他能打长孙无垢,如今凌辱了长孙无臻,以后呢?会不会欺负长孙无臻?
“陛下,按理说这样的办法,能让两家都有面子,可是,老臣仍然担心呀。”长孙顺德退了一步,口中称臣,可是态度依然不变。
“薛国公,朕在此保证,秦王日后一定不会欺负令爱,不然,我就亲手杀了秦王!”李渊说着,他冷冷的话让长孙顺德心中一惊,而在不远处的宦官王欣俊更是身子一抖。
长孙顺德踱了几步,道:“陛下,此事容我再考虑考虑。”
长孙府,长孙无臻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但眉宇之间,依然有着淡淡的忧愁。李世民是凌辱了他不假,可是,在整个过程中,他一直在念叨着无垢姐姐的名字,让长孙无臻的心中有着一种特别的感觉。
一方面,长孙无臻为秦王的痴情而感动,而另一方面,她又恨死了这个夺走了自己最为宝贵东西的人。
“无臻,事情已经发生,爹知道你非常不好受,可是为了你的幸福,爹要问你一件事情。”长孙顺德说道。
“爹,你说。”长孙无臻的声音低低,显得有些疲倦。
“无臻呀,这件事关乎着你的未来,爹就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李世民?”长孙顺德问道。
长孙无臻闻言愣住了。
成都城,渊净土打扮成一副儒士的模样,手中拿着一把扇子,在街上逍遥走过。他一边走一边扇着,四周人来人往,看着渊净土的装束,人人投来诧异的目光。
渊净土脸上带着得意之色,心想中原百姓果然对读书人甚为敬仰,自己这身打扮,正是融入中原人最好的办法。渊净土猛扇了几下扇子,冷风吹来,他浑然不在意。
渊净土走过了两条街,突然,他眼前一亮,定定地瞧着那人。那人一身布衣,打扮的十分朴素,可是,他的相貌竟然和大哥有些相似。渊净土迟疑了片刻,用扇子半遮住脸,偷偷摸了过去,跟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浑然未觉,依旧在慢慢地走着。渊净土跟着他走了两条街,逛了七八家店铺,足足耗费了两个时辰。渊净土不敢上前,因为眼前的这人体型和走路的姿势和大哥太像了。
直到夕阳落下,那人才走了回去,进了一间独门小屋,然后将门紧紧关上了。渊净土在小屋外停留了半柱香的时间,将四周的地形熟悉了下,匆匆走了,他先是去赌坊找了周黑子,然后才回到了有间客栈。
皇城,杨侑正在陪着皇后独孤雁哄着孩子,孩子折腾了半响,终于睡着了。
杨侑握着妻子的柔荑,道:“雁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独孤雁想要抽回手,却被杨侑紧紧抓住,“不辛苦,你带兵打仗,风餐露宿,那才叫辛苦。”
“这种事情,自然是男人做的。”杨侑笑道,忽然,他脸色一正,道:“雁儿,我记得下个月五日,便是你的寿辰。”
独孤雁脸色一红,点点头,道:“亏得你还记得。”
杨侑“嗯”了一声,认真地道:“我想为你举办一场喜宴,宴请群臣。”
独孤雁微微一愣,举办什么喜宴。微微一愣的功夫,独孤雁忽然笑了,毕竟和嫣然在一起的日子久了,一些事情多多少少能够想透,她点点头,道:“夫君,是有什么事情要在喜宴上说吗?”
杨侑松开了妻子的手,道:“最近几日,我出外巡视,发现一些不好的现象。”
“如今虽然天下大乱,但巴蜀历来是富庶之地,而且这几年战乱较少,百姓生活一向富足。大隋入主巴蜀,大力种植水稻,粮食产量更是得到了巨大的提高,百姓的生活水平大幅度上升。”
“我的本意,是想要让百姓过得幸福,这便是所谓的民富国强。可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百姓逐渐有奢侈之风,大街上,能够看见随意丢弃的粮食。”
“而不少达官贵人,更加奢靡,不少马车之中,铺垫的竟然是蜀锦。这种现象非常不好,自古由俭入奢易,以奢入俭难。一旦朝廷中刮起奢侈之风,那个时候,想要禁止,就非常难了。”
“我必须在大隋刚刚出现这种苗头的时候,就将它给扑灭,不然,大隋便是下一个两晋。”
杨侑缓缓的说着,从语言中,独孤雁体会出了丈夫的担心,她略略沉吟,明白了杨侑的意思,“夫君,你是说,要在喜宴上提倡节俭?”
“不错,我已经想好了,你就按我说的去做,我想,有了皇室的带头,群臣的仿效,百姓们也会受到影响,从而刮起提倡节俭之风。”杨侑说道。
“愿凭夫君吩咐。”独孤雁说道。
杨侑突然眯起了眼睛,看着妻子的眼睛,笑道:“真的吗?”
独孤雁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真的,我也觉得提倡节俭之风甚为重要,不过我想只凭我一人,恐怕会比较难。不如可以提前通知一些人,让他们配合,恐怕效果更佳。”
独孤雁的话说完,却发现杨侑呵呵笑着,正看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恼,道:“你做什么,盯着人家看。”
“刚才你说,‘愿凭夫君吩咐’,我在想,怎么吩咐呢。”杨侑笑了笑。
“流氓!”独孤雁突然会意了过来,忍不住娇嗔一声,翻了一个白眼。
杨侑呵呵一笑,却又说起了正事,道:“刚才你说的不错,这件事还要有人配合才好。”杨侑想了半响,终于敲定了几个人,他与独孤雁商量着细节。
这时,小桂子匆匆而来,禀告着杨侑:“陛下,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