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场合不对。
依着婚后两年的经验来看,这人出差在外会问,床笫之间会问,但如同今日这般出门不到个把小时就问想不想的,还是头一次。
安隅思忖了一番,琢磨着这人在卖什么关子。
琢磨到电梯门停在十五楼才道了声:“想。”
仅是一字,却让身后准备跨步而出的唐思和顿住了步伐。
电梯门缓缓想两边拉伸开,安隅一抬眸,便透过电梯铮亮的门撞见了唐思和脸面上那一闪而过的伤意。
霎时,她明白了徐先生用意何在。
只觉,这人、无时无刻不再算计。
嫉妒使人面目可憎、这话,不无道理。
安隅一手提着包,一手拿着手机。逃也似的跨步离开。
身后,唐思和目送她上三楼,进办公室。
“唐总,,,”他站在一旁,前台一连唤了数句才将他唤回神。
唐思和回眸,面无表情的脸面上看不出是喜是哀。
前台小姑娘伸手递过来一个盒子,“您的快递。”
唐思和伸手接过,放在前台,要了剪子,就地拆起了快递。
伸手扒开纸箱的一瞬间,一声惊叫声穿透了整个安和。
本是上了三楼的安隅听闻这声响,猛然转身,疾步下楼,朝着声源而去。
下到一楼办公区,见同事们纷纷站起身子望着前台方向,期间有男同事已经跨步过去,唐思和目色沉沉盯着眼前的纸箱,一言不发。
整个人周身气压低的骇人。
安隅伸手拨开人群过去,站在唐思和身旁,入目的是一只被挖了眼睛、砍断了四肢的小黄狗,还有一只死老鼠。
晨间刚下肚的早餐有一瞬间的翻涌,但极快的又被压下去了。
唐思和站在身旁满面阴沉,一动未动。
一旁望着的同事们见两位老板没有动向,谁也不敢多言,
三五秒之后,安隅伸手欲要去抽箱子里被黄狗压着的卡片。
将将伸出去的手却被唐思和抓住。
而后,他亲自、伸出指尖夹出了卡片,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打开,上方是用鲜血写的一行字: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来自于谁,不大好说,但足以看出,这是一封恐吓信。
“去查监控以及包裹的出处,”身后,一道声响响起。
“不用了,”这话,是安隅说的。
入行至今,她们收到的恐吓信不再少数,死狗死猫死耗子这些乃常见手段,对方既然敢做,也就不怕你查,跟那样的地痞无赖对着干,无疑是浪费时间。
说完,她极快的伸手抽走唐思和手中的卡片,扔进箱子里,而后合上箱子,准备抱着下去扔了。
身后,男同事迈不过来,接走了她手中的活。
安隅顺手给了他,站在不远处望着唐思和,笑问道:“第几次了?”
“978次,”他很平淡的道出这么一行数字,这是他从业多年来收到恐吓信的次数。
安隅默了默,想了想,道出如此一句话:“那还是不及我多。”
安和合伙人什么心理素质?
大抵是在收到恐吓信之后还能及其淡定的比个高下的。
一旁的律师同事们,各个觉得不可思议。
在细看当事人,异常平静。
且还边聊边回了办公室。
这日上午,安隅也好,唐思和也罢都未曾被影响。
此时,徐氏集团公司前台门口,站了一行人,这些人,各个都是首都城里的商贾,虽不如徐氏集团如此雄厚,但最起码还是有头有脸的人。
前台原以为老板会见,不料,未曾。
周让告知昨夜的那行人此时正在楼下时,正在低头审阅策划案的男人眉目都未曾抬一抬。
他懂,,转身离开。
不再做打扰。
上午十点到下午三点,一行人足足被撂了数小时。
这期间,这人见了合作商,与其在徐氏集团公司餐厅吃了顿饭,且还开了个冗长的会议,临了从会议室出来时,似是才想起楼下那群人,问及周让:“走了吗?”
周让愣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还没。”
老板的心思阴晴不定,实在是难猜。
“等这么久、也该累了,请他们上来喝杯茶。”
周让闻言,替楼下众人狠狠捏了把冷汗,只怕是喝得不是茶,是毒药。
将人请上来时,明显的,当家的几个男人边走边瑟瑟发抖,说不怕,是假的,得罪了权贵,指不定这辈子艰苦奋斗来的一切都要落空了。
周让将人请进办公室,尚未来得及开口言语,只听砰的一声,一行人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得、他想,也不用说了。
是磕头也好,谢罪也罢,都轮不到他来言语一二。
“徐董,是小儿有眼不识泰山,恳请徐董放我们一条生路,若徐董不嫌,我愿将公司股份赠与百分之八十给徐董,算是赔礼谢罪。”
许是商量好的,身后两家人纷纷附和。
谁知晓,她们昨夜彻夜未眠。
坐在一起就想商量些许门路出来。
以求一条生路。
可这生门,不是那么好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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