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家的资源给了他足够的优渥感。
他心中有气,但不能言语出来。
车内,徐绍寒玩弄着安隅的掌心,唇边挂着一丝淡淡的浅笑,不询问,亦是不言语。
安隅倒是觉得无何,可周让知晓,完了。
他沉得住气来对待任何人与事,婚姻中,当然也不例外。
归磨山,他一如往常般打开车门牵着安隅下车。
但却未急着进去,反倒是催促安隅快些进屋,只因院落里蚊虫多。
安隅不解,望向这人。
后者倒是砸了咂嘴,也不知是真是假,道了句:“烟瘾犯了,想抽根烟。”
嚯、果真叶知秋所言那般,备孕一事,若只有安隅一人天天被乌漆嘛黑的中药灌得两眼发昏、苦不堪言,绝对是有意见的。
如论如何,身为丈夫,不求有难同当,但他不能太过分。
果然、徐太太有情绪了。
静默无言望着徐绍寒,也不进屋,也不言语,就这么冷飕飕的瞅着他。
瞅的徐先生头疼。
安隅即便是站在院子里,即便是隔着这厚厚的墙,也能看见徐黛此时准时端着中药候着了。
凭什么她每日每日被中药灌得苦不堪言,这人却能抽烟?
抽烟?
行吧!
一家人嘛!就得齐齐整整的站好队。
于是、她点了点头,笑道:“巧了、我也烟瘾犯了,正好一起。”
安隅会抽烟,徐绍寒知晓。
本是想找个借口在院子里多站会儿,哪儿想惹祸上身了。
说着,她还伸出了手。
气的徐先生眉头突突直跳,但又不好发作,怪他,嘴贱、找了个什么破借口。
天底下那么多借口哪个不比这个好?
“小姑娘家家的---------。”
“小姑娘家家的就合该着只能灌着苦哈哈的中药?不能找点人生乐趣?”徐先生这话还没问出来,便被徐太太接过去了。
“还是说?徐先生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徐太太在问,但这话,问的平静。
面儿上情绪是挂着,可话语、说出来却还带着几分温柔之意。
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
“先生莫不是一边给我灌着备孕的迷魂汤,一边在外面干净了非法的勾当?”他想解释,也得安隅给机会。
这一连三问砸下来,砸的这个叱咤商场的企业家头脑发晕。
砸的这个能言善辩的大金融家半晌都没言语一句出来。
“我敢吗?”非法勾当?
徐绍寒有绝对的理由相信,他若是在外面干了什么非法勾当就安隅这暴脾气绝对跟他没完。
“有贼心没贼胆是吧?”
被误解是个什么感觉?
徐先生这会儿懂了。
被刻意误解是个什么感觉?
徐先生也懂了。
安隅今儿摆明了是不让她好过了。
一个律师最擅长的是什么?
给你打迂回战术,绕蒙你。
“没贼心也没贼胆,”徐先生冷声开腔,盯着安隅没什么好脸色。
想他堂堂一国首富,混成了如今这副德行,传出去莫不是要被笑掉大牙。
“怎?翻不了墙徐先生很不服气,瞧着还挺大怨气,”坊间传闻,律师办案就靠一张嘴,这话、也并未道理。
毕竟、混肴是非、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种事儿徐太太干起来都不带思考的。
徐先生眼下心中可谓是怒火中烧,可又不敢多言,唯恐多说多错,而后被安隅抓住什么话柄,跟他闹个没完没了。
这事儿,不是没有过。
他嘴贱,抽什么烟?
烟没抽着反倒是快把自己赔进去了。
罢了、罢了、罢了、徐先生想,认个输吧!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谁还没被自家老婆收拾过呢?
自己娶回来的人,是祖宗得供着,是姑奶奶得跪着。
他认、认、认、都认。
于是、安隅只见这人一挥手,似是痛心疾首开口:“不抽了、不抽了、不抽了、我进屋,可行?”
眼看是被气的不轻,那张脸都快臭成猪肝色儿了。
但徐太太满意了吗?
不满意。
这态度,跟她强迫了他似的。
徐先生一脸头痛跨大步走了几米远,见身后人没跟上来,回眸望去。
这一望,正好撞进了徐太太漆黑的眼眸中。
狠狠叹了口气。
又转身走了回去,且还边走边念叨,似是被气的不行不行的:“姑奶奶、姑奶奶、简直就是个活祖宗。”
言罢,伸手牵过安隅的手,拉着她进了屋。
看得候在门口的佣人一阵惊愕。
进屋,正如安隅所想那般,徐黛早就端着中药候在一旁了。
嚯、本是觉得没那么气了的徐太太这会儿心底火苗蹭蹭蹭的上来了。
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那碗黑漆漆的汤药,默了半晌,才憋出如此一句话:“改明儿让林老过来给你家先生也瞧瞧。”
“先生怎么了?、”徐黛不明所以。
他怎么了?
“他有病,”安隅气呼呼的甩出了如此三个字。
而后,在徐先生不可思议的目光中跨步上楼。
走的毫不留恋,没有半分拖泥带水之意。
徐黛亦是震惊了,望着徐绍寒,半晌没言语。
只知晓这夫妻二人在院子里小站了会儿,却也不知晓二人聊了什么,从眼前如此景象来看,只怕是聊的不愉快。
徐先生本就窝了一肚子火,不能对着安隅撒火,还不能摆脸子给徐黛,于是,只见这人凉飕飕道了句:“瞅我干什么?还不送上去?”
“是、是、是、”徐黛被吓的一惊,频频点头。
且端着瓷碗疾步上楼。
似是生怕徐先生的这股子邪火撒到自己身上。
徐绍寒被气的不轻,本就是窝着火归家的,且在院子里被安隅气了如此一通。
眼下能好过?
只怕是肺都要气炸了。
徐黛端着瓷碗进屋,见安隅在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问,也不说。
就低头在起居室的斗柜了开始摸索着。
摸了半天,摸了盒烟出来。
依旧是不说话,她拿着烟,气呼呼的进了卫生间,站在马桶前一点点的撕碎,而后扬手悉数扔进了马桶里。
临了,还伸手按水狠狠冲了几次。
徐绍寒抽烟,原先,家里的烟都是随意放的,起居室、卫生间、卧室、书房,随处可见烟盒。
后来,知晓自家爱人也抽烟,徐绍寒哪里敢在没明目张胆的将烟放在明处。
吩咐徐黛找了个地方收起来。
徐黛想着先生拿取方便,便放在了起居室的斗柜里。
可早在七月份,徐绍寒就吩咐徐黛将磨山的烟都收了。
原因自然是为了备孕。
谁曾想,有漏网之鱼。
这下好了,徐黛看着安隅气呼呼的将烟一点点的掰开揉碎冲进了下水道,那颗心都颤了。
生怕自家先生以办事不利拿她是问。
于是、她观了观安隅的脸色,小心翼翼开口:“早在七月份先生便吩咐将磨山的烟都收走了。”
“我刚刚拿的是什么?”安隅语气不善,显然是火气不小。
徐黛闻言,猛然低垂首,话语间带着唯唯诺诺:“是我办事不利。”
徐黛也未曾想到会有漏网之鱼。
若是因着这包烟让夫妻二人之间感情有了裂痕,只怕先生不会放过她。
“我瞧着倒是他故意放的,刚还在院子里说什么烟瘾犯了。”
“、、、、、、、、,”徐黛懵了。
一时间也不知晓如何开口回答。
生怕说错了话。
也实在是拿不准先生是何意思。
安隅此时觉得,徐绍寒这人就是个两面派,当面说着什么劳什子要做榜样的话语,背地里不定在干这什么勾当。
戒烟?
戒烟的人会说自己烟瘾犯了?
戒烟的人能在起居室里翻出烟?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这么有本事怎不去搭台子唱戏?
留在这人世间做个正常人还委屈他了。
徐黛心颤啊!
先生先生有怒火,太太太太火气大。
唯独她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