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誓言么?”她问青竹。
青竹微微皱眉,抬起头后又点头。
“奴婢…相信。”
青竹的回答有些犹豫。
周依苒见此,皱眉说:“你这话就证明你不怎么信。”
“奴婢…”青竹低头,话说一半不想说了,这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她很不愿意想起。
“有什么话就说,别吞吞吐吐。”周依苒想听她的故事,转身过去烤炉旁坐下。
青竹跟着转过身,看着夫人,许久过后她才开口。
“奴婢的爹说过会来接奴婢跟妹妹,可是他把奴婢跟妹妹交给别人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青竹说出这个话也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因为这是她很不愿意想起来的事情。
“你们家是不是孩子很多?”她好奇的问了一句。
青竹摇头:“我爹娘想要男孩子。”
好吧,又是一个重男轻女的人家,在这种时代,重男轻女似乎很正常,每家都必须要一个男孩子,只要有了男孩子腰杆才能挺得直。
青竹家里估计是穷,为了生男孩子,不得不把女孩子卖掉。
作为这个时代的女性,真的很卑微。
“你下去吧!”
青竹点头,退离了房间。
青竹在退出房门,转身的时候抬手擦了一下眼角。
虽然十年过去,可是爹的模样她没有忘记,一直记得。
只是她的家在哪里,她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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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到了过年这天。
外面白皑皑的一片,院子里的雪堆积得有膝盖那么高,空中还飘着雪,没有那么大,但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桃红青竹青衣三个人一早起来铲雪,铲出十字形状的路,门口一条直通正厅,东西厢房也有一条,正好形成十字。
昨晚府里就挂了红灯笼,门口也贴了对联,对联还是她自己写的。
字虽然丑了点,但是总比没有的好。再说了,这大雪天,谁出门,等到雪化了她就把对联撕了。
路铲出来后,三人去了厨房。
她现在穿得跟企鹅似的,开始怀恋现代的羽绒服了。
来到对面,碰到从房间出来的苗子,上前询问。
“你娘好点了吗?”
苗子摇头:“娘她的病好像越来越严重了。”
听完苗子的话,她皱起眉头。
“怎么会这样?这天出去也不方便,药还有吗?”
苗子点头:“药还有两副。”
“这初一估计陈大夫不会开门。”她揪心了,按道理嫂子的病会好起来才是,可是不但没好还严重了。
苗子也是很揪心。
“婶婶,你说我娘是不是得的心病?”
自从那天后就生病,药每天按时喝,不可能不会好。
经过苗子这一提醒,她觉得很有可能就是心病。
想着她就打算进去看看。
苗子见她要进去,连忙拉住婶婶。
“婶婶,你别进去了,染上风寒不好。”
“没事,你婶婶的身体好着嘞。”周依苒说完就推门进去了,苗子跟在身后。
“咳咳咳…”陈荷不停的咳嗽,突然咳出了东西,她连忙用帕子接住,一看是血,吓傻了。
听到脚步声音,立即把帕子藏在被子里面,然后背着擦嘴巴。
“娘,你又咳嗽了。”苗子端着一杯水过去。
陈荷低着头,转过身接住女儿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直接漱口然后吞了下去,接着又喝了两口才抬起头。
看到小苒,她皱起眉头。
“你怎么进来了。”
“苗子,你出去帮青竹她们,这里我看着。”周依苒把苗子支开。
苗子知道婶婶是故意支开自己,点了下头便退出了房间。
苗子一走,周依苒搬了一把椅子过来,就坐在床边。
“嫂子你咳血了?”
“没。”陈荷摇头,手顺势抬起来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巴。
“嫂子不用擦了,嘴角上的红就是血。”
陈荷不再掩饰,抬起头对她说:“别告诉苗子。”
“能瞒多久,苗子迟早会知道。”她没有想到嫂子会病得这么严重,居然咳血了,这才几天的时间。
“能瞒多久就多久。”陈荷知道自己快不行了,这次她是真的不行了,本就身体不好的她,加上风寒,然后心里想着全子,她夜不能眠,病才会急剧加重。
药已经没有用处。
“我请给你请陈大夫,他一定会有办法治好你。”
陈荷拉住她,摇头:“别,今天是过年,陈大夫怎么可能会出诊,俺自己的身体俺自己知道,别废力气了,咳咳…”
陈荷一激动就咳嗽,周依苒连忙给她又倒了一杯水。
“别激动,喝口水。”
陈荷接过杯子喝了一口热茶,然后抓住她的手。
“小苒…”
“嫂子你别说了,病肯定是要看,今天请不到,明天必须去请大夫。”
陈荷微笑,点了一下头,然后她转身把枕头里的银子拿出来。
“这些是俺攒的钱,你替我保管着,俺怕自己突然走了。”
“嫂子你别瞎说。”周依苒抓住她的手,心里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