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我是谁?
穿着红兽皮的女人,皱着眉头又瞧了瞧上方的根茎网络。片刻后,她身形一动,朝着上方急速掠去。
她一边快速地动作着,一边也是嘀咕道:
“我设置的机关,竟然提前被触发了?就连我都很难有机会靠近那颗妖树……难道道幽谷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变化?褒家的人,也没有护住绿魑魅?
不管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我必须上去看看……那些青铜罐子和白泥,应该已经掉下来了!”
就在这女人向上急窜之时,那巨大的根茎网络上,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正在悄无声息地进行中……
与黑衣女人同归于尽的林晨,此时正闭着双眼,静静地躺在一个根茎分叉之上。
按照道理来讲,从一千多米的高空坠下,他应该已经摔得粉身碎骨。而就算他还有一口气,因为他之前使用了阴阳献祭法,他的浑身骨骼和经脉应该也受到了这秘法的作用并全部断裂了……无论从哪一种情况来看,他都应该死了。
他的七窍之内,全是鲜血。那些鲜血,沿着根茎网络流淌到了不远处……
而在他身边不远处,正好有两个青铜罐子。
让人惊诧莫名的是,当林晨的鲜血流到那两个青铜罐子旁边时,罐中的白泥忽然更加剧烈地蠕动起来!
不一会儿,那些白泥就像是拥有生命力一样,竟是从那青铜罐子里一跃而出,并且顺着林晨的血迹,快速地“爬”到了他的身边?
那些白泥,很快就染上了血液的鲜红,变成了两团红色泥团。
紧接着,这些红色泥团便快速地将林晨包裹了起来?渐渐地,这些白泥已经像包粽子一样,将林晨的“尸身”牢牢地裹住,就连他的脑袋,也被完全包裹。
如果此时有现代化的高科技探查仪器在此,便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白泥在包裹了林晨之后,便顺着他的伤口拼命地涌进了他的体内!
而且,这些白泥进入体内之后,立刻开始消散。那些白泥从最初的浆糊状,渐渐地变成了液体状!
液体状的白泥与林晨的血液混合在了一起,开始沿着他的血管蔓延到了他的全身!
而林晨那遍体鳞伤的残败身体,在此之后,开始神奇地愈合起来!
他的所有骨骼、经脉、肌肉,忽然迸发出了一股惊人的活性,开始自我重组起来。
不出数分钟的时间,林晨的伤口竟然痊愈了?
而那些白泥则仍然随着他的血液在体内流淌,只不过这些液体状的白泥忽然不再顺着血管流动,而是全部朝着林晨的大脑汹涌奔去!
就在此时,那穿着鲜艳红皮兽衣的女人,已经快速地来到了林晨的身边。
她大惊失色地看着被白泥裹住的林晨,眼里满是惊讶。
“不好!这些白泥拥有极强的自主意识,肯定是将这个不知名的尸首当成了食物!
虽然白泥拥有极强的恢复能力,但一旦它们侵入到了这具尸首的脑袋……它们就会占据这具身体,让这尸首成为一个白泥人!
届时,恐怕就算是我,都很难解除这个麻烦。为今之计,只有冒险试一试了……希望还来得及!”
女人打定主意,立刻一个箭步跃到了林晨的身边。然后,她深吸了一口大气,将双掌轰然拍出,重重地轰在了林晨的身体上!
随后,女人体内的庞大内劲,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汹涌澎湃地涌进了林晨的体内。
这女人修为极高,当内劲入体后,那些液体状的白泥便不再朝着林晨的脑袋急速流去,而是像逃命似的,开始顺着林晨的喉咙,拼命地逃了出来?
从林晨的体内溢出之后,那些白泥顺着来时的血迹,竟是又重新钻回了那些青铜罐子中?
看着这奇特的一幕,女人的脸上泛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还好……我出手还算及时,没有让这具尸体变成‘白泥人’。
武者的内劲,可以压抑这些白泥的活性,让它们不敢随意地侵袭人体的大脑。这也是那些道幽谷武者能够活上很多年的最大原因。
但这具尸体已经没了生命力,白泥自然能够在他体内畅通无阻。
嗯?不好!这里的白泥既然找上了这具尸体,那么其他的白泥呢?如果这附近还有其他尸体的话……那就大大不妙了!”
一念至此,这女人立刻身形一动,开始在这庞大的根茎网络上急速地游走起来。
而正如她所料一样,掉落在这根茎网络上的几具尸体,已经被白泥牢牢裹住了!
接着,这女人果断出手,如法炮制,数分钟后,那些白泥已经规规矩矩地回到了青铜罐子中。
随后,这女人一眼扫去,便将所有青铜罐子的位置全部收入眼中。
但她接下来的举动,却更让人莫名惊骇!
只见她跃到了一个青铜罐子前,然后运气一提,便像提一个三岁小孩一样,便将那重达数百斤的青铜罐子拧在了手里?
这女人不费力地提着罐子,然后又提了一个罐子,便朝着一处边缘峭壁急速掠了过去。
在那处峭壁上,有一个人工修建而成的石梯。那女人提着两个罐子,顺梯而下,不一会儿她又回到了根茎网络上。
接下来,这女人就像是普通的搬砖工一样,开始将这里所有的青铜罐子都提了下去。
在大半个小时后,这硕大的根茎网络上,便只剩下了林晨身边的两个青铜罐子。
这女人心满意足地走到了林晨的身边,然后便欲将最后的两个罐子提下去时……
忽然,一道急促的呼吸声,让这女人全身都紧绷了起来!
只见刚才那个被白泥裹住的尸体,却在发出一声沉喝后,竟然直直地坐了起来?
由于这里光线不好,女人并不能看清这尸首的模样,所以她直接做好了战斗准备,并且冷声喝道:“你还没死?你怎么可能没死!”
林晨听见声音后,也是吓了一大跳。
但他此时昏昏沉沉的,周围的可视度又很低,他完全不明白这声音的主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嗯?我……我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