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乐想着必须让文渲松口放自己出府,文渲则觉得自己的一片痴心不被人理解,偏偏还没办法说出口,心里郁闷的够呛。
就这样,两人莫名其妙地开始冷战,文渲锻炼回来,陪着唐乐乐吃早膳,却是谁都不理谁,唐乐乐偶尔冷哼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文渲几口吃完早膳,沉着脸走了,不过没急着出门,而是去了国公爷的院子。
这还是父子冷战几年,文渲第一次主动来见他,国公爷很稀罕,赶紧让人进来。
坐在书桌后面,端着严父的架子,淡淡问道:“不去上课,找我有事儿?”
文渲背着手,绷着脸,看到不想看他,直接说道:“第一件事儿,文蓝晨收了一个未及笄的丫鬟,让人怀孕了,为了陷害萱草,亲手把孩子给弄掉了,你不是总说让我尊敬兄长的吗?是不是我也学着他的禽兽和心狠手辣呀?”
“你……”定国公瞪着眼睛想要教训他,这事儿他略有耳闻,还没来得及仔细查,下意识想帮文蓝晨开脱,就算他有点儿小心机,可不止于如此恶毒。
文渲却一抬手,阻止他的训话:“我赶时间,怎么解决是你的事儿,第二件事儿,不知道是三叔还是三婶娘,把手伸到我院子里的账目上了,贪墨了多少银子,让他还给我,这事儿既往不咎,我给他这个面子!
我说完了,赶着上课,走了!”
多余的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出门看到文柏,礼貌点点头:“文叔好!”
“世子安好!”文柏看着沉稳内敛的文渲,很是欣慰。
国公爷可欣慰不起来,喊了文柏进来,让他去调查文蓝晨的事儿,自己则去了三房那边。
三房管着府里的庶务,过得极为富庶,不应该这幅吃相的,国公爷自己都替他害臊,手都伸到侄儿院子里了,这是想干嘛?
三老爷没在府里,跟弟妹没什么好说的,国公爷丢下一句“星汉回来,让他来见我!”,转身就走了!
三夫人满心慌乱,紧咬着唇,派人去找三老爷回府。
宫里,课堂上的气氛有些微妙,郭世杰居然成了文渲的小弟似的,跟在他身后跑前跑后的,那副崇拜谄媚相实在是没眼看!
就连太子都忍不住调侃两句:“想不到你们俩居然这么好,郭二,你有点儿骨气行不行?泽兰帮你打架,你这是把人当靠山了?”
郭世杰嘿嘿一笑:“都是同窗,互相帮助嘛,我郭二需要找靠山的吗?是**得泽兰仗义,磊落爽利,值得一交,这个兄弟我认定了,恨不得结拜成异性兄弟呢!”
“我呸,我这亲哥哥还没发话呢,想结拜,也得问我答不答应?”一个蛮横的声音传来,谢玉居然走了进来。
都是一个圈子混的,彼此都认识,有人起哄:“这不是谢远达嘛,门门功课不及格那个?你这是来干嘛?拯救最后一名出苦海的吗?”
谢玉,字远达,这么叫也是亲近的人,谢玉脸皮极厚,甩开扇子道:“不会,还有个垫底的呢,爷好歹读书还行,你该担心这位才是,周六,别藏着了,有你这蠢货垫底,爷真是太高兴了!”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咱就比比,谁考的倒数第一,谁就趴在地上学狗叫!”
谢玉唰地合上扇子:“就这么说定了,爷迫不急待看你出丑呢!”
“谁出丑还不一定呢,大话别说的太早!”输人不输阵,周六嘴巴也不软,针锋相对,两人跟斗鸡眼儿似的,闪着火花!
有这俩货进来,以后有的热闹瞧了。
原来谢玉听了唐乐乐的话,进宫求了太后,重新回来上课,周六不知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也不甘示弱,跟着来上课,于是他们一起来上课。
文渲有些头大,自己一摊子事儿,又来一个谢玉,这才是惹祸的祖宗呢,他的头已经开始疼了!
“谢玉,坐下,夫子要来了,规矩点儿,上课要有上课的模样,别添乱!”文渲赶紧呵斥道。
那边三皇子文沧也开口道:“周六,坐后面一排,别影响同窗学习,有不懂的,回去找夫子补课,只要努力,哪怕输了也无愧于自己!”
两人都住口,一个坐在文渲后面,一个坐在三皇子后面,顿时形成泾渭分明的两个阵营。
文渲看了三皇子一眼,这是挑事儿呢,认下这场赌局了,三皇子儒雅笑了笑,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没察觉自己哪里做的不对。
文渲心中警惕,这不是真的天真,就是城府深,只是皇宫里,有真天真的人吗?
其他学生面面相觑,以后的日子难过了,三皇子是今上最喜欢的皇子,要不是有祖宗礼法在,说不定这太子就是他的了,莫非他有心争夺那把椅子?
自古皇位争夺,哪次不是血流成河,一个不慎,毁家灭族都有可能,他们恨不得早点儿回家跟父祖商量一下对策!
文渲没想那么多,反正谁当皇帝,跟他没关系,少不了定国公的富贵就是了,只是觉得三皇子有些虚伪,心生警惕。
一天的功课终于讲完了,不出所料,谢玉跟周六,睡觉的时候居多,本就多日没学习,整天眠花宿柳的,听课跟听天书似的。
文渲出宫的时候,身后多了俩尾巴,谢玉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自己再不是表弟唯一的兄弟了,他好伤心!
于是跟郭世杰极为不对付,两人一路上吵架斗嘴,互相嫌弃,文渲觉得耳朵边跟一千只鸭子似的呱呱叫,吵得更加头疼了!
“都闭嘴,谁吵吵给我滚下去!”两人终于安静下来,只是彼此用眼神互相伤害,恨不得戳对方俩窟窿才好。
就这样吵吵闹闹地回了府里,文渲绷着脸拎着俩不省心的二货回来,想起乐乐还不肯理自己呢,心情更加不好了。
唐乐乐心大,冷战一早上,出门逛了会儿,马上忘得差不多了,等看到文渲,才想起来,他想奴役自己一辈子,火气再次涌上来,冷哼一声,绷着小脸,一副姑娘我很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