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兵借道?本殿下可是龙子,自有皇气护身,阴兵借道敢从本殿的府邸过,你确定脑子没糊涂?”三皇子脸色难看的可怕,自己府里的人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宦官吓得跪在地上求饶:“奴才也是听人讲的,三皇子洪福齐天,百邪不侵,奴才该死,这就去查清楚!”
“滚吧!”三皇子怒喝,宦官连忙爬出去,阴兵找麻烦也是先找主子的,他一个奴才,肯定排在最后,人家可看不上,他还挺会安慰自己。
三皇子一张脸阴晴不定,有心想出去看看,心底深处到底有些胆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最终决定等候消息。
此时屋里的油灯却无风自动,跳跃的烛火让他的脸格外阴沉,三皇子心中一颤,喝道:“谁?少装神弄鬼,本殿可是皇子,阎王都得给三分面子!”
一声嗤笑传进他的耳朵里,猛然站起来想喊人,随即却觉得脚软,脑子迷糊,一下子栽倒在床上,人事不省!
阴兵借道不过一刻钟就结束了,等五城兵马司的人赶来,已经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了,众人壮着胆子进去查看,连个鬼影都没有,只是地上两道平行的划痕,像是两排脚步走过似的,吓得众人一个哆嗦,不约而同跑出来,越发证实了昨晚上的事情,梅林从此成了禁地,无人敢进。
好歹过去了,不该说的不能说,吴公公下了封口令,这才消停下来。
宦官在外面禀告一声,三皇子没吭声,进去看了一下,幔帐放下来,三皇子躺在里面,已经睡着了,他才不想找晦气,退下也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皇子府的下人各司其职,新的一天开始了,只是今天府里格外的安静,人人目光诡异,想说话又不敢说,昨晚的事儿虽然下了封口令,可动静那么大,怎么瞒得住?
好奇心害死猫,就这都不能阻挡人们熊熊的八卦之心,话不能说,都在用目光交流。
突然一阵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喊叫声从三皇子屋子里传出来,下人们心里都是百爪挠心的,三皇子不会被阴兵附身了吧?
只是规矩在,谁都不敢近前看,只能不断脑补,多少谣言都是这么脑补出来的。
此时的三皇子,跌倒在床下,肝胆俱裂,身下一摊可以的水迹,这次是真的吓尿了裤子。
吴公公慌忙带着人进来,蹲在他身边扶着他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三皇子哆嗦着手,指着床上道:“她,她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我没眼花吧?吴公公,你快去看看,我肯定是作噩梦了对不对?”
有宦官撩开幔帐看了一下,大喊一声:“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东西?”吓得纷纷后退。
只见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烂成一块一块的女人,散发着阵阵恶臭,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似的,这还不算,一只眼珠子耷拉在外面,一个胆子小的宦官,当即晕倒在地上!
三皇子一下子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的出现在自己床上了,怎么会这样?
强撑着没晕倒,紧握着吴公公的手,颤抖着吩咐:“太医,宣太医,让他们彻查,我有没有染上脏病!”
吴公公是他的心腹,哪儿还有不知道的,这是文世子的报复,来的太快太惨烈了!
三皇子吩咐完就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皇子府乱成一团,世安苑却安静祥和,唐乐乐累了一天一夜,睡得昏天黑地,打雷都不醒。
文渲已经领了官服,昨儿已经问清楚了,今天走马上任。
这么重要的时刻,自然要去拜谢母亲,先去文夫人院子里给她请安,一起用了早膳,去衙门当差。
文夫人满意地看着俊朗的儿子,官府衬的他多了威严,少了少年的稚气,欣慰道:“我儿长大了!”
文渲笑道:“儿子已经十八了呢,可不是大人了,阿娘等着,儿子定会闯下一番事业,让您为儿子骄傲!”
“好,好……”文夫人觉得自己苦尽甘来,开始享儿子福了,拉着他坐下用早膳。
之后亲自送他出门,下人们纷纷行礼,一个个嘴甜得很,祝贺的话不重样地说,文渲大手一挥:“找萱草姑姑领赏去,人人有份!”
文夫人脸色一落,心里不大舒服,脸上不露半分,貌似无意道:“最近几次宴席,淮南郡王世子妃跟我走得很近,听她的意思,有意让清影县主跟你结亲,清影县主我也见过几次,是个端庄贤惠的,身份也相当,你怎么看?
要是中意,为娘就给你下聘,你也说,是大人了,该成家了,成了家阿娘好抱孙子,你也能安心发展事业!”
文渲笑容收敛,“叶清影长什么样我都忘了,儿子现在只想做一番事业,儿女情长太耽误时间,阿娘,您可别随便跟我订婚约,不合我意,小心我直接上门退亲去!”
文夫人气的拍了他好几巴掌:“你这孩子,退亲就是结仇了,你想气死阿娘的吗?娘挑的你不喜欢,那你自己选,满临安的千金闺秀随你选,阿娘要抱孙子,你只管成亲那天露脸,其他的阿娘帮你张罗好!”
文渲嬉皮笑脸道:“大家闺秀太古板了,泥胎木雕似的,插个香炉都能当菩萨拜了,您可别,我有喜欢的人了,最多三年,肯定给您娶回来,您就甭操心了啊!”
“是谁啊?阿娘认识的吗?我可警告你,门不当户不对,不守规矩的女孩子阿娘这里可不答应!”文夫人满心忧虑,猜测的事情真的成真了吗?
“哪儿会啊,您会喜欢的,阿娘是最慈爱最大度的阿娘,媳妇儿哪里不对,您慢慢教,我走了,第一天去,迟到不好!”文渲敷衍两句,疾步跑走了。
这时候还不到挑开的时候,自己实力不足,不想让乐乐受委屈,等他建立不世功勋,可以求皇上开恩赐婚,乐乐的面子就有了,才能堵住悠悠之口,才会幸福。
他想的是很美好,却不知道做起来有多难,门第之见根深蒂固,未来的路可有的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