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乐乐怎么都没想到文渲会拒绝治疗,回到顾焕璋那里,一张脸哪怕做了易容,还是黑的没法看。
顾焕璋放下书本,眉毛一挑,关切问道:“谁欺负你了?是谢氏?还是焕然?”
除了他俩,顾焕璋也想不出这个府里,谁敢欺负她了!
唐乐乐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手里的书道:“你一个战神,这么爱看书吗?又不需要考状元,好好歇着吧!”
顾焕璋好脾气道:“如果我当年没有去军队,现在说不定是个博学多才的谦谦君子呢,从小我的功课就很好,夫子都以我为傲,当然,作为一个合格的将领,靠的不是蛮力,而是运筹帷幄,谋定后动!
这么说,不是他俩惹你的,是阿渲?”
唐乐乐翻个白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顾战神,炫耀自己多厉害的吗?
听他说道文渲的名字,忍不住有些惊讶,他猜的真准,看来自己以前小觑了这个便宜大哥了!
“你说他脑子里进水了吧?我主动帮他治病,他居然不治,病恹恹的很好看的吗?不知拉倒,我还懒得费那个功夫呢!”
既然他猜出来了,唐乐乐也不否认,直接发泄对他的不满。
顾焕璋看了她一眼,“或许是想有个跟你同样亲近的人近一些,心里会好受一些,他每七天都会去找道长,疗伤顺便说说话,清虚观的人对他都很客气,除了皇上,他是唯一一个随意出入的人!”
唐乐乐心中一痛,离的远,没有亲自感受,还能欺骗自己,他过得很好,慢慢会走出伤痛,但是亲眼见到他阴郁低沉,平静如一湖死水的样子,就不能自欺欺人了!
同时也有些欣慰,算他有良心,还记着自己,不枉费自己伺候他几年,为他做了那么多事儿!
女人都是很矛盾的动物,一方面希望他忘记自己,可真的忘记了,又会觉得他薄情,马上忘了自己的初衷,恨不得剁了他!
对上顾焕璋满是审视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随便他了,反正一时也死不了,等有机会我找师傅一起治疗好了,不说那个败兴的玩意儿了,侯爷的病好一些了,你呢,也没事儿了,我该走了!”
顾焕璋双手微微颤动一下,不动声色问道:“打算去哪儿?”
“师傅那儿,农庄那儿,季丰然那儿,段万全也帮我置办了宅院,哪里都能住,还有红拂姐姐,很多故人要见呢,我有自己的生活,不可能一直住在侯府呀!”
“我没理由阻拦你,不过还请你再等两天,你不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吗?等父亲好一些,我们亲自审问,你不想了解真相的吗?”
唐乐乐知道他是不舍得自己离开,心里也好奇,只好多留几天!
宣宁候那边,因为唐乐乐彻底清除毒素,恢复的很快,休息一晚上,第二天已经能简单下地活动僵硬的身子,谢氏走进来,就看到下人正扶着他活动呢,埋在袖子里的手,忍不住紧紧握着!
“老爷,您真的大好了,菩萨保佑,妾身待会儿去城外大昭寺还愿,感谢菩萨!”谢氏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亲自上前扶着他!
哪知道宣宁候却挣脱一下,神色冷淡:“不必了,你安生待在府里,我就谢谢菩萨了,回你屋子里吧,我累了,想休息!”
伺候的下人低垂着头,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到的好,想不到夫人和侯爷的关系这么恶劣,侯爷对她的厌恶连掩饰都不屑掩饰了!
“你们都下去吧,我跟侯爷说两句话!”谢氏没有离开,压下心里的羞愤,吩咐道。
宣宁候却道:“不用下去,有话你直说,虽然我觉得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可不想被你气死,还是留着人伺候好!”
“老爷这话说的,妾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老爷和侯府,您这样说,未免太伤妾身的心了你!这事儿跟我还真没关系,都是你那好姨娘……”
没等她说完,唐乐乐装扮的吴神医已经走了进来,打断她的话:“夫人,侯爷刚醒过来,身体虚弱,最受不得刺激,需要静养,你拿这些琐碎的事情来烦他,就不怕侯爷病情恶化,莫非是不想让侯爷好起来?”
谢氏恨恨的盯着她,这个野郎中,管的倒是宽!
“吴神医连人家夫妻说话都管的吗?你就这这样治病的?”谢氏不甘心就此离开,想用这种办法挤兑他离开。
可惜她遇到的是唐乐乐,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病人的情绪至关重要,夫人不会不懂?难不成夫人如此耐不住,想跟侯爷缠绵,那我当然得回避,不过侯爷此时怕是有心无力,好歹是自己夫君,别太凶残了!”
“你……”谢氏心肠再毒,也是知道廉耻的,又羞又气,他是故意针对自己呢,等老娘腾出手,第一个弄死你!
谢氏的眸子犹如淬了毒似的,最终在他轻蔑又无惧的眼神下,绷着脸离开,出门槛的时候更是差点儿扳倒,遇到他就没好事儿,肯定更自己犯克!
唐乐乐嗤笑一声,回头看着宣宁候,有些恨铁不成钢:“侯爷,您明知道她心肠恶毒,还听她说话,自己身体怎么样感觉不出来的吗?”
宣宁候有些哑然,现在的大夫都这么拽,直接训斥病人的吗?好歹自己也是侯爷,他看着可没一点儿忌惮害怕的模样,那模样,跟训斥不成器的孙子似的,一时间他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才好!
唐乐乐看他脸颊直抽抽,嘴巴张合,什么都说不出来,心中一软,继续道:“躺着去吧,你们听好了,以后禁止夫人过来,她若是硬闯,直接找我,我来收拾她!”
宣宁候被人扶着躺回去,看着下人对她言听计从,极为尊敬,有些恍惚,这是谁的家呀?
唐乐乐帮他把了脉,开了药方,叮嘱一些注意事项,宣宁候暗暗松口气,这样子才像个大夫嘛,刚才那样,太可怕了,强势,嘴巴毒,谢氏多难缠他再清楚不过,在他手里都败下阵来,居然有些佩服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