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祥仔细回忆昨晚的事儿,突然灵光一闪,指着帮他的下属道:“是你,你跟我说有个漂亮姑娘,强了她大不了抢回家当太太,人都是我的了,还怕她不答应的吗?
我脑子一热,就去做了。
只是事后,发现她不是雏儿,才给钱的,毕竟我也是个当官儿的,没有娶一个破……,哎,不是,一个失了身的女子当太太的,会被人笑话的!”
众人纷纷看向那个下属,他脸色惨白,苦着脸解释着:“大人,卑职都是为你好啊,您不能拖卑职下水呀!
卑职为了大人,豁出去找来了夫人,不怕得罪将军,为的就是救您的命,我对你是忠心一片,可昭日月,您不能污蔑卑职!”
这是事实,陈百祥也没办法否认,只好看着唐乐乐,心里有了一线希望。
如果他是被人陷害,下了药什么的,他就也是受害者,或许就不用死了!
那个下属忍不住擦擦汗,眼神飘忽,不敢看唐乐乐的眼睛。
唐乐乐拿着茶盏,一下下刮着茶碗,像是刮在他心上似的。
许久,她终于说道:“想弄清楚也简单,抽了他的血,可以从他的血液中检测出有没有药物残留,就能证明他是不是被人陷害的!
还有昨天跟你一起吃饭的人,都找来仔细审问,双向齐下。
来呀,去把我的东西拿来,你,放点儿血出来给我用。
大哥,你让人去把跟他喝酒的人分开审问!
还有今天去府里找我的人,都有嫌疑。
他们这是借此制造我们内部的矛盾呢,咱们皇上,总喜欢背地里耍下小手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呢!”
当初也是这样,利用文青岚,把自己掳走,他自己不出面,怕落个忘恩负义的名声呢!
他要是关明正大的对付自己,也是个君子,唐乐乐还敬佩他是个真小人。
这次也一样,收买中层将领,制造内部矛盾,毕竟人多了,总有几个不坚定的,被他收买!
一连串的命令传下去,顾焕璋甚至把亲卫调过来,围住了会议室,怕的是有人铤而走险,伤了别人!
众将领有些懵,原本说着陈千户强迫良家女子的案子,怎么突然就到了捉内奸了呢?
看着身边的同僚,突然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内奸,一时间人人自危,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陈千户的下属都成了重点怀疑对象,一下子被孤立出来,大家都闪的远远的,生怕被牵连!
“还是那句话,坦白从宽,这时候认罪,留你个全尸,甚至还会给抚恤,当成阵亡处理。
比较咱们内部出了内奸,说出去也不好听,可要是被我查出来,呵呵,师傅那儿正好等人用呢!
这时候不打战,也没得尸体,再说,尸体哪儿有新鲜的人好用呀!”
唐乐乐这些话,犹如最后的稻草,压在众人心上。
突然,噗通通,跪下四五个人,满脸愧疚,还带着恐惧:“将军,小人该死,皇上派人联络小人,说是抓了小人的家属,小人不敢不听呀!”
“我也是,皇上说了,小人听他吩咐,就会赐小人爵位,光宗耀祖,小人鬼迷心窍,一时糊涂啊!”
这些人不乏有家眷在内地,被皇上抓住来威胁,也是有苦衷的。
这个可以原谅,可为了荣华富贵就背叛的人,就不能原谅了。
唐乐乐盯着之前领头儿那个人,问道:“你呢,你是为了什么?
到这时候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别狡辩了!”
那人慢慢抬起头,眼神闪烁,呐呐道:“卑职世代深受皇恩,皇上下旨,卑职自然要遵从!
将军,卑职一向敬佩您是大英雄,可如此大逆不道,你对得起皇上对您的器重吗?
为臣着,忠君报国,才是为臣之道,你们图谋不轨,意图颠覆大魏江山,我这是扫除叛乱,还大魏太平,你们跟他谋反,都该死!”
众人都变了脸色,居然是个顽固的保皇党!
唐乐乐也有些头疼,想要兵不血刃地造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要不然历史上那些造反家,都要有个名号,为的就是师出有名,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造反这件事儿,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这还没完,就在她晃神儿的时候,那人居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冲着唐乐乐扎了上去:“你这个妖妇,蛊惑百姓,欺君罔上,颠覆我大魏江山,你才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文渲下意识挡在她面前,顾焕璋也抓起身边的茶盏,猛然发力,砸在他的身上!
那人吐了一口血,行动被阻拦,却不依不饶地继续爬起来,再次刺向她。
陈百祥离他最近,直接扑上去,跟他扭打在一起,还被刺伤了手臂,受了伤!
众人都回过神来,纷纷上前,七手八脚的按着他,把他捆了起来!
包括之前认罪的几个将领,也都被捆了起来,以防万一!
青青吓得脸色发白,满心后怕,锁在椅子旁边,瑟瑟发抖。
突如其来的刺杀,来得快,结束的更快。
那个男子被俘,嘴里还骂个不停:“都是你这个祸国妖妇,蛊惑将军,挑唆百姓,你是千古罪人,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文渲怒道:“闭嘴,把嘴给他堵上!
我家夫人人美心善,为的是平定边疆,让百姓都过上好日子,她才不是妖妇,才不是千古罪人!”
唐乐乐站起来,挽着文渲的胳膊,眼底透着冷意,道:“真挺稀罕的,居然有人说我是祸国殃民的妖妇!
妲己再世啊,可当不得这么夸,我有那么漂亮的吗?”
男子原本死命挣扎,满是不服,看她不怒反而很高心的样子,有些呆住了!
这是夸你的吗?这是骂你呢!
文渲也无奈,还怕她多想,合着白担心了!
只是你在乎的点儿好像有点儿歪了,人是夸你漂亮的吗?
唐乐乐嘟着嘴,看着满大殿的人,目光呆滞的模样,有些好笑道:“用得着这幅模样吗?
祸国殃民也得有资本不是?何况我家阿渲也不是皇上,我想祸国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