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岸宇不断地说着，不时笑着，半晌，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行动十分艰难，他收起笑容，沉沉看向凌乔然：“你，你不过是个山野村夫，只不过……只不过运气好一点，正遇上了他想除我。”他又笑了一声，“你以为他这样就是对你好了么？”

凌乔然挑了挑眉。

“知道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么？知道你是怎么失忆的么？知道你和那个秦颜兮又是怎么一回事么？”宁岸宇越笑越畅快，望向他手中的六孔竹笛，“你又知道这支竹笛是谁送给你的么？”

凌乔然飞身下来，终于忍不住开口：“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了，可惜……”他勾唇一笑，目光变得嗜血疯狂。

凌乔然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他沉了脸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说！”

宁岸宇倏然出手，夜空中划破光亮，感受到身后的疾风，凌乔然迅速闪开，然而他的眼睫一颤，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柄利剑直愣愣插在宁岸宇胸膛间，汩汩流血，源源不断，他讽刺看向凌乔然，艰难吐出话语：“成王败寇，我认了，但我不服！可惜的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了，除了……因为除了我没人会告诉你！你凭什么……凭什么，能得到他们两个人的青睐……”声音戛然而止，伴随着重物倒地的声音。

凌乔然握紧了箫，指骨捏地发白。

一声惊呼传来，他转身看向来人。

宁含烟脸色发白，水眸空洞地看向满院的尸体，她的视线紧紧盯着地上的人，怔怔对凌乔然道：“他死了？”

“是。”

宁含烟的身子颤了颤，她缓缓抬起目光，看向他，凌乔然看清楚了她的神色，平静，平静的异常。

苍白的唇角颤了颤，她终是出声，声线颤抖：“死了就死了吧……”

凌乔然皱了皱眉头，就见她恢复了神色，问：“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凌乔然不置可否，宁含烟的身子颤了颤，“你的武功什么时候这么强了？”强到不知不觉。

然而凌乔然并不理她，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乔然”宁含烟急急跟上去，“我并不是怪你杀了他，而是……我方才一直在担心你，我以为他死了，我会很伤心的……可是我也没有多痛苦，相反看到你没事我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她说着，凌乔然突然停了下来，她猛地闭了嘴，只因院外都站满了黑压压的人。

凌乔然神色淡淡看向院子外面的人，罗清含笑上前来，抱拳道：“恭喜少主！”

宁含烟的身子一颤。

少主？

罗清继续道：“我们奉执事的命令，恭候在此，执事说了，今晚能从这院子走出的便是我们的少主，我等愿为少主效劳，属下参见少主。”

“属下参见少主！”整齐规划的声音响彻整个寒夜，也令凌乔然的身子一颤。

“起来吧。”凌乔然淡淡开口，深邃的眸掩在朦胧的夜色中令人看不出情绪。

“少主想必也是累了，请少主随属下来，属下已准备了浴汤，还请少主沐浴后休息。”

凌乔然淡淡点点头，“也好。”

“乔然”

凌乔然顿住步伐，看向宁含烟：“夜深了，你也睡吧！”

宁含烟咬了咬唇，回头深深看了院中一眼后，毅然决然的回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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