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曹建民答应会好好保护曹冰,但是丁长生依然不是很放心,临走时反复地叮嘱曹建民一定要小心。
“喂,你这么担心她,你们不会是……”
“你想什么呢,正因为我救了人家,人家对我的要求不好意思拒绝,这才答应帮你们的,你们要是保护不好人家,我怎么和人家交代?”丁长生一惊,担心曹建民看出什么来了。
“就这么简单?”曹建民佯作不信道。
“就这么简单,是你想的复杂了,我说曹部长,你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八卦呢?”
“嘿嘿,好奇而已嘛,放心吧,我保证不会出事”。曹建民说道。
丁长生又和曹冰告别,这才匆匆赶往省城去乘飞机去燕京,因为不知道自己要在燕京呆几天,所以让区公司理事会的司机送自己去江都,而他一上车就开始睡觉了,昨天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晚,刚刚又和曹冰盘肠大战,所以比较疲惫。
丁长生到达燕京时,有人在机场专门迎接他,在上飞机前,梅三弄给丁长生打了电话,说是白山驻京办的人会到机场接他,他已经安排好了,如果不需要,他可以让人撤回去。
丁长生一想,自己在燕京确实是需要用车之类的,就同意了,果然,这个司机对燕京的道路非常熟悉,而且也知道什么时间段那里堵车不堵车,很快先将丁长生送到了医院。
走进高等病房的楼层,就看到秦墨呆呆地站在玻璃墙外,看着玻璃房子里躺着的秦振邦,依然是毫无声息,虽然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但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时,没人不会悲伤,因为那个人就是曾经扶着你走路,拉着你奔跑的人,但是现在,他们累了,只能是无助地躺在病床上,可是你却一点忙都帮不上,眼睁睁地看着病魔将他带走。
这就是生活,也是每个人必须经历的事实,无人可以改变生活的轨迹。
秦墨感觉到身边走来了人,但是没想到是丁长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快,因为她知道一个区公司理事长有多忙。
无言地相互对视一眼,又同时把目光投向了玻璃房子里的秦振邦。
“好点没?”丁长生轻声问道。
“不好,一直都是这样,我担心他再也醒不过来了,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感觉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力气的,因为在这件事上,我真的是无能为力,无论多么努力,都不能把他拉回来”。秦墨眼圈通红,但是却无泪可滴,这让丁长生感到很心疼。
伸手在秦墨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本想着是安慰她一下,可是没想到她一下子扑进了丁长生的怀里,虽然没有眼泪,但是她的抽泣还是让丁长生感到很难过。
于是丁长生搂住秦墨,一边拍打她的脊背,一边移动到走廊里的长椅上,让秦墨哭个痛快。
就这样过了半个小时,秦墨总算是安静下来,丁长生再想和她说话时,发现她居然已经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秦墨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就在这走廊里看着秦振邦,一时一刻都没离开过,更不要说睡觉了。
可是丁长生的到来,让秦墨稍微放松了一下,居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丁长生不敢动,生怕惊醒了她,所以只能是保持这个姿势,让秦墨紧紧地靠着,让她休息一下。
一个小时后,重症监护室的报警灯亮了起来,走廊尽头传来紧急的脚步声,三个医生带着几个医护人员,直奔监护室而来,这种声音将秦墨惊醒了,她呆了一下,瞬即就站了起来,但是可能因为血糖比较低,还没走几步,就歪倒了,要不是丁长生在她背后扶住她,可能就摔在了地上。
丁长生一边叫着秦墨,一边看着监护室的情况,此时医护人员见到秦墨晕倒,又赶紧联系了医护人员站,让医生和医护人员过来救助秦墨。
“她没事,只是太累了,有点低血糖,挂一瓶葡萄糖就没事了”。医生检查完秦墨,说道,然后医护人员给她挂了一瓶葡萄糖。
丁长生还在担心秦振邦那边,于是走出了病房去重症监护室看看秦振邦抢救得怎么样了,哪知道还没到门口,就看到医生和医护人员已经慢慢走出了监护室。
“医生,情况怎么样?”丁长生问道。
“你是病人家属吗?他女儿呢?”
“我是他女儿的朋友,也认识秦先生,他女儿刚刚晕倒了,还在病房”。
“唉,叫醒她吧,和病人说说话,完全扩散了,没有抢救价值了,再抢救,病人也是很痛苦的”。医生的话算是给秦振邦判了死刑了。
“啊,怎么,这就不抢救了?”丁长生愕然道。
“病人现在醒了,你们家属赶紧见一面吧,有什么没说的赶紧说一下,免得留有遗憾”。说完,医生头也不回的去了办公室,他们见惯了生死,所以对这样的事已经麻木了。
“医护人员,医护人员,帮我去叫一下他女儿,我先去看看”。丁长生说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秦振邦的重症监护室。
秦振邦闭着眼,两眼深陷,几个月不见,秦振邦又瘦了,可以说瘦得皮包骨头了,丁长生在他身边坐下,伸手握住他的皮包骨头的手,此时他感觉到了,悠悠地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丁长生。
“没想到我们还能见上一面”。秦振邦有气无力地说道。
此时,秦墨也醒了过来,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丁长生急忙将自己的座位让给秦墨,扶着她坐下。
“很好,都在,很好,我还以为见不到你们了呢”。秦振邦看到丁长生和秦墨一起,很高兴。
“不要这么说,医生正在制定新的治疗方案,很快就会开始治疗的”。丁长生劝解道。
“何必呢,活到我这个岁数,虽然去得早了点,但是也可以了,该吃的也吃过了,该玩的也玩过了,还有什么遗憾,没了,要是穷人家得了我这个病,早就完了,我又多活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知足的?”秦振邦想把剩下的话一气说完,但已经是有心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