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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总,何照明是省公司直接管辖的干部,我们现在只是讨论撤职的可能性,至于会不会被撤职,我们还要报省公司同意,所以到最后怎么处理,还是要看省公司的意见,我们在这里只是把我们湖州市公司董事会的意见报上去而已,所以,我认为,撤职已经是很严重的处分了”。章国阳看了一眼邸坤成,对薛桂昌解释道。

“章部长,我知道他是省公司管的,省公司领导也给我打过电话问过这件事,而且不止一位领导,虽然他归省公司管,但是人是我们湖州推上去的,省公司天高皇帝远,对何照明了解多少,他干了哪些事,省公司领导知道吗?还不是我们这些人和他打交道多?”薛桂昌毫不示弱地问道。

这一句话把章国阳剩下的话给憋了回去,丁长生手机闪了一下,秦悦峰把调查到的关于何照明的消息都发了过来,满满一个手机屏幕都没装下,还要向上划一划。

兰晓珊见状凑过去看了一眼,看到了何照明三个字,就知道这是关于何照明的信息。

兰晓珊也打开了微信,给丁长生发了一条信息:我建议你不要主动发言,这个时候是他们斗的时候,你还不适合搀和进去。

丁长生点点头,此时场上静谧的吓人,过了一会,邸坤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放在桌子上,茶杯盖与茶杯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

“薛总,你的意思呢,怎么处理好,其他人也都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老薛刚刚说的很好,省公司做决策,但是我们这些人也负有监督和领导的责任,对吧?”邸坤成说道。

薛桂昌说道:“我的意见是立事件调查,纪律检查部,监察部,都别闲着,你们两家是最适合调查何照明在这件事上是不是有违反工委会的规定和失职渎职的部门,我建议由纪律检查部牵头,监察部和纪律检查部分别调查,到最后有什么结果,再碰头开会,闹出这么大的事,不能就这么一撤了之,人民对这样处理干部的方式很反感,今天这里撤了,过几天在别的地方换个更肥的部门,就连我们这些领导干部都有开玩笑说盼着工委会给撤一回呢,这样的事不解决,以后怎么办?还这样?”

薛桂昌的话铿锵有力,所有在座的人都惊呆了,因为这是薛桂昌到湖州这一年多来最硬气的一回,以前都是邸坤成说啥是啥,但是没想到这次薛桂昌的底气很足啊。

邸坤成也很吃惊,没想到一夜之间,薛桂昌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变得这么强硬起来,但是很可惜的是,现场没有响应的人,丁长生刚刚想要说话,被兰晓珊一把按住了腿,但是随即就松开了,被人看到不好,只是给丁先生提个醒而已。

“杨部长,你的意见呢?”邸坤成看向了纪律检查部部长杨军剑。

虽然邸坤成极力忍着,但是看的出来,他的脸色很不好,好像下一刻就要发怒了,但是他是董事长,最后的决定还是要他来决定的,所以,他不急,就算是到最后常务董事表决,他相信以他现在的地位,这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支持薛桂昌,但是薛桂昌今天的态度让他明白,不能再对这个总经理等闲视之了。

“调查是可以的,纪律检查部也可以牵头调查,纪律检查部也是工委会领导的纪律检查部,纪律检查部听市公司董事会的”。杨军剑耍滑头道。

邸坤成脸色稍好,但是却没有到此为止,因为他说了,要每个人都发言,邸坤成问完了杨军剑,就看向了丁长生,此时唐玲玲也看向了丁长生,不经意间摇了摇头,示意丁长生不要说话。

“监察部有什么要说的吗?”邸坤成是这么问的。

问话的方式很特别,不是让你说该怎么办,调查不调查,而是问你有什么可说的吗,其实此时丁长生只要说没有,这事就算是过去了,领导说要每个人都发言,那不过是一句客套话而已,都说话,那还不乱套了。

此时的薛桂昌很孤立,可以说没人支持他,如果此时丁长生也缩回去,那薛桂昌将相当难堪,而且他也会对丁长生有看法,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说话,至于说什么,也就是言语之间的把握问题。

“嗯,在桃县事件的时候,我去过桃县,所以对何照明还是有些初步了解的,要不,我就说几句?”

“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你既然去了桃县,想必知道一些详细情况”。邸坤成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算是了解了一些吧,不过要是想了解的更多,那就得深入调查了,我先说说我了解到的情况吧,在桃县事件之前,有四五天的时间,何照明根本没去桃县公司上班,但是那些投诉的人民都知道理事长才是最高领导人,说了话才算数,所以执意要找他,如果那个时候他出面解决或者是解释一下,也不会有后来的桃县事件了,即便是发生了桃县事件后,他也是在家里打电话遥控指挥桃县公司和理事会处理问题,大家都明白,这种问题,领导不到现场,怎么解决?现场情况那么复杂,岂能是一个电话就能解决问题的?”

丁长生说完,看看在场的人,都在听他讲,但是没人看他,他扫了一眼,也就是邸坤成在看着他,薛桂昌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此时薛桂昌是什么表情他不知道,

“……就这一点来说,何照明是失职,他是怕被人民打死吗?以前说工委会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现在是既怕苦也怕死,这是其一,其二,桃县到湖州一百多公里,何照明上班的时候是早晨坐车去,下午坐车回,不在桃县居住,何照明这么恋家,干嘛不把家搬到桃县去?无非是桃县的生活条件不好呗,这是怕苦呢,还是他在湖州的家里有吃奶的孩子需要他每天回来喂奶?”丁长生的话尖酸刻薄,但是说的这些人没一个敢笑的。

“……这些都不是最奇葩的,最奇葩的是每天早晨助理要在办公室为他准备好早餐,光是早餐的早点就得来湖州买,好像他就喜欢湖州一家什么老字号的早点,每天换下的衣服都要助理拿回家帮他洗,助理那是集团配给他协助工作的,不是保姆,他是残废还是低能儿,还要助理帮着干这些生活上的事,我们有些干部就是这样,有事助理干,没事干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