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苏默涵闻言默然。

心中，隐隐的有些不忿、又有些替何依晴感到悲哀与愤怒，更是有些怒其不争。

“默默是想要问妈妈，为什么不反抗么？”

似是明白自己宝贝女儿的心意一般，苏妈妈何依晴冷不丁悠悠道：

“是啊，我为什么不反抗呢。因为懦弱吗？在默默心目中，妈妈是不是就是这么一个，凡事都逆来顺受，懦弱到卑微、到没有骨气的女人。这样的妈妈，是不是很让人讨厌，也很令默默你讨厌？”

“妈——，不是……我，妈——，我没有的！”

闻言，苏默涵赶忙立时摆手端正立场道。

事实上，在苏默涵看来，苏妈妈何依晴，确实是过于软弱了。她所抱有和教育她的，那什么以德报怨的生活方式……

不客气的说，苏默涵对此表示嗤之以鼻。

长期混迹在修仙世界，见惯了弱肉强食，苏默涵相信和奉行的，一直都是，以恶制恶、以暴制暴，若以德报怨，又何以报德？

不过，纵使如此，苏默涵也只是觉得何依晴有些懦弱与逆来顺受、和对她的人生理念，有些个不能认同而已。却绝对没有半分讨厌她的意思。

无论如何，她都是她这一世，所认定了的至亲之人。而一旦苏默涵认定了这个妈，那便是一生一世。保护她、守护她，替她挡风遮雨，在苏默涵看来，那都是应当应分，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情。

至于讨厌什么的……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其实默默，妈妈有反抗过的。妈妈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懦弱的。”

闻得女儿所言，苏妈妈又是一笑，笑容之中，却依旧掩不住苦涩：

“可是，默默啊，有一句话叫做，形势比人强。有的时候，纵使你再怎么反抗，到头来也是无用。何况，妈妈只不过是一个没什么用的弱质女流。”

“妈——，我的生父……他强.了你？还是……他们绑了你过去？”

冲苏妈妈的神情，与语焉不详的话语之中，陡然想到这么一个可能，苏默涵陡然厉声道。

“……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默默最后，还是成了他们老苏家的媳妇儿，还有了你！妈妈的宝贝女儿——默默！”

闻言，苏妈妈却是自顾自摆了摆手，一派对于这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欲多说、也不欲再提的模样：

“我嫁到苏家之后不久，就怀有了身孕。原本，妈妈对人生，都已经没有了希望了。整天都过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可是……这个孩子的来临，又令得妈妈，重新燃起了对生的希望、以及对未来的希望。

可，就在这个时候，你的生父他……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他的生命，也让我变成了寡妇、让我的孩子，变成了还没有出生，就没有了父亲的遗腹子。

这个时候，你父亲的那些亲戚，和你那没良心的外公外婆，还有你的那些舅舅们，就好像如蝇逐臭一般，一窝蜂的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