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人都倒向上官惊鸿这边,之前被祁煜收买的人见情况不妙,悄悄想溜。
“本皇子当时正好路过汝南郡王府的屋顶,也听到了这番对话,可以证明四大牙行的主事与郑太傅说的绝无半句虚言。”燕玄羽一身白衣,潇洒地摇着折扇走进赌坊,清朗的声音与高贵的身份就像活招牌,再无人替祁煜说半句话。
“呀,你这是想走吗?”燕玄羽一个眼色,身边的护卫灰影像拎小鸡一样拎起想溜的男子。
燕玄羽笑说,“要走也得把话说清楚再走,否则,等一会儿你又去哪乱吠说鸿儿要谋杀你。”
男子见大势已去,跪在上官惊鸿面前,“惊鸿六郡主,小的知错,是骧王给小的钱,让小的诬赖你开赌庄骗世人……”
话未说完,祁煜身边的护卫星魂一柄长剑掷过去,男子当场丧命。
星魂冷哼,“敢背叛王爷,只有死路一条。”
先前被金元宝打缺了一嘴门牙的男子瑟瑟发抖,其余几名被收买的人同样抖得不像话。
骧王身后不远的其中两名侍卫手脚利落地将地上丧命男子的尸首拖走。这回是死也没人敢再出卖骧王。
赌坊里霎时安静得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众人都在心里纷纷指责祁煜黑心、冷酷无情。骧王尊贵如神的形像彻底破灭。
“气氛不要这么僵嘛,”燕玄羽轻松地说,“死了一个就够啦,说明鸿儿没有说谎,是骧王祁煜在蒙蔽世人,而非我家鸿儿。”
祁煜微眯眼瞥向燕玄羽,“燕三皇子非要管这么多闲事?”
“骧王怎么能这么说呢?”燕玄羽收起折扇,“本皇子向来不爱管闲事,但是,只要是我家鸿儿的事,我想不管也不行。何况,本皇子也不过是把事实说出来,骧王你是自找的。”
“本王会‘好好’记下燕三皇子这份公道的‘情’。”祁煜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最好不过,骧王可记得还我人情啊。”燕玄羽想了想,“要么等下次本皇子起了欺骗世人的歹心的时候,骧王就冒出来说公道话,还我这个‘情’。只不过,怕是骧王没这种机会了,本皇子向来诚实得很。”
“哼。”祁煜冷哼一声,面孔气得泛黑,转而森瞪着上官惊鸿,发狠地说,“你有种!帮你的人可真不少!”
上官惊鸿脸色冷漠,瞧向燕玄羽的眼神不善,“燕玄羽,本郡主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燕玄羽挂起受伤害的表情,“鸿儿你太伤我心了,我只是想帮你……”
懒得理燕玄羽,上官惊鸿别开视线。
众人又开始议论起祁煜居然诬陷上官惊鸿一事起来,不知道是谁胆子大,气愤地扔给祁煜一块吃过的香蕉皮,可惜的是,祁煜云袖一掀,香蕉皮非但没砸中祁煜,还反弹了回去,将扔香蕉皮的赌客砸得当场吐血倒地。
众要这回又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敢怒不敢言。
上官惊鸿一个眼色,青龙立即会意地前去查看倒地的赌客,“主子,他死了。”
众人倒抽一口气,脸色泛白,再不敢指责祁煜一声。骧王竟然这样也杀人,太可怕了。
祁煜寒着脸开口,“不管本王如何,没有人可以在本王面前对本王无礼!敢对本王出言不逊的,给本王看好你们脖子上的脑袋!”
众人纷纷低下头,深怕真给祁煜砍了。
燕玄羽一脸斯文地旁观祁煜大显王爷威风,反正不观鸿儿的事,那他就不插手。
上官惊鸿瞄了眼被香蕉皮打死了的赌客,启唇,“厚葬他,再给他的家人一笔安家费。之前本郡主设计了一出在‘枫桥夜泊’客栈让骧王祁煜休妃的戏码,死囚顾采儿是本郡主找来冒充本郡主的。可怜的是尸首被骧王的人分尸,本郡主万想不到,骧王连本郡主收买的偷放顾采儿出狱的狱卒也杀了。骧王为人恐怖,本郡主实在不敢再占着骧王妃的位置,免得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本郡主也是‘仁慈’的,顾采儿是死囚本来就要死,帮了本郡主又能得到一笔钱安置家人再死,她何乐而不为?所以,本郡主找的是死囚。”
“上官惊鸿,你这是欺瞒本王,偷放杀人犯!”祁煜冷笑,“死罪!”
众人皆为上官惊鸿捏一把冷汗,现在事情真相大家都知道了,这样一个敢跟皇权,敢跟骧王对搞的率真女子,死了可惜啊!
郑太傅朝祁煜拱手一揖,“骧王,上官惊鸿虽然犯了罪,可罪不至死,还请骧王往开一面。”
“郑太傅,本王念在你是父皇的老师,曾经对你还算尊敬。”祁煜温怒,“你现在是在帮上官惊鸿向本王求情吗?你以为在你帮着上官惊鸿对付本王,本王还会给你薄面?”
郑太傅老脸憋红,上官惊鸿说道,“多谢郑太傅美意,惊鸿的事情,自己会处理。”一扬手,侍婢凤舞会意地送郑太傅与四大牙行的主事离开。
“鸿儿不必担心,本皇子会保你安然无恙。”燕玄羽走到上官惊鸿身边,伸手欲拍她的肩膀安慰,上官惊鸿退开一步,燕玄羽手僵在半空,“鸿儿,你就这么不领本皇子的情么?即便你无心于本皇子,再怎么样,本皇子也有权有势,你若是跟本皇子攀好交情,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笑话!”上官惊鸿冷嗤,“本郡主还需要跟人攀交情?你那点交情还是给需要的人去巴结吧。”
与祁云所在的南厅包间位置不同,东厢一间极致奢华的包间内,一名浑身华锦大红衣袍,衣色红如血的男子斜睡在躺椅上,十指修长,长长的指甲是妖异的血红色。
他闭目养神,倾听着赌坊外的情况,任何人的声音都听得真真切切,丝毫不因外厅的杂乱而受到影响。
够狂!不买任何人的帐。骧王的下堂妃还算有点意思。
男子倏然张开眼,双目色泽同样是通红如血。
祁云双目明净如水,目光隔着垂帘瞧着上官惊鸿,眼里盈起淡淡的宠溺。不管她是狂是傲,还是冷漠,对他而言,她都是那般可人。
似察觉到什么,祁云的视线转望向左侧前方的东厢包间,东厢包间门紧闭,总觉得里头的人不正常。
“夏至,一会跟着东厢包房里的人。”祁云淡声吩咐。
夏至颔首,“是,公子。”
东厢的红衣男子听清此言,唇角勾勒出邪肆的笑痕,笑痕如地狱里绽放得最美的曼陀罗,诡异妖娆。
赌坊大厅里,燕玄羽识趣地摸摸鼻子,“好吧,我的鸿儿就是如此特别,就连本皇子尊贵得要死的身份也不屑一顾。你不巴结我没关系,换我巴结你也一样的……”
“燕玄羽!”上官惊鸿冷声警告,“管好你的嘴巴,若再敢说我是‘你的’鸿儿,信不信我拔掉你两颗门牙!”
燕玄羽故作诧异地捂住嘴巴,“不要啦!人家没了门牙会很难看的,要么这样,鸿儿你给我舔掉门牙……”
“滚!”未免燕玄羽说出更难听的话,上官惊鸿指了指门口,“‘风云赌坊’不欢迎你!”
“本皇子长那么大,还没有在地上滚过。”燕玄羽试着打商量,“要么这样,鸿儿,我先不滚,改天学会打滚了再滚,如何?”
要不是现在众目睽睽,上官惊鸿想留点可怜女子的弱质形像给天下人,早就将燕玄羽这个讨厌的家伙打得满地找牙了。
无视燕玄羽,上官惊鸿冷问祁煜,“骧王可真不害臊,天大的污蔑本郡主的谎话连篇给众人拆穿,还有脸呆在这里。本郡主要是你,真变成老鼠生的儿子了。”
素儿好奇地问,“主子,为什么是老鼠生的儿子?”
“会打洞啊!”上官惊鸿一脸天真,“你不觉得有个地洞给骧王钻进去,骧王才好避避风头么!”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有人说,“惊鸿郡主真是好幽默!”
“你身上的‘洞’,本王倒是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让大家欣赏,现场钻上一钻。”祁煜皮笑肉不笑,那双冷峻的眸子盯着上官惊鸿的目光,似乎光用眼神,就能将她的衣服剥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