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他后背上,贼有安全感。
有了他,就像有了全世界,其他任何事,任何人都变成银河系里的尘埃,不足挂齿。
见欧少煌又一次沉默,她小脸儿皱巴巴的。
“少煌,这里没有外人,连半个偷窥的人也不会有,在这里,你可以不拿我当成你的姑姑吗?就把我当作一个爱慕你的女人,好不好?”她心动如潮水。
若是他能给她半天的快乐,哪怕是小半天,回去后,她就算离开他,也不会有遗憾。
欧少煌背着他的手僵了僵。
“少煌,我现在叫南朵,南朵,你叫我一声儿。”她蛊惑他。
嗓音轻柔虚幻,就像三月桃树枝头轻开的桃花骨。
欧少煌幽幽地一声叹息。
他嘴唇翕动,想要喊出一声“南朵”来,在这一刻,当有了一个前提条件,这两个字却重若千斤。
喊了好几次,唇瓣终是闭起,抿得老紧老紧的。
欧南朵等啊等,等了很久,很久,等到山洞里吹来徐徐的冷风,她终究是没有听到他喊她的两个字。
她腿儿一撑,从他后背上跳了下来。
身子跟猴儿一样窜到他跟前,一双乌溜溜的眼眸喷着烈焰,在幽黯的灯光下,发散着对他的怒意。
“欧少煌,你就这么怕我吗?难道我刚才为了你,险些被烽火一刀戳死,你就不念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了吗?”她大声质问他。
“南朵,不要逼我。”欧少煌哑声道。
不要逼,不要逼,她一直都没有把他往死里逼,但因为她的退让,他竟然想要跟封娉结婚,还要离开她。
这就是他给她的回答吗?
心一阵阵的刺痛。
她不顾一切地抱住他,一颗脑袋在他怀里蹭啊蹭的。
欧少煌的鼻息下,全是她发丝间传来的香味,幽幽的,像四月山涧的桃花香,迷惑人的灵魂。
“这里没有人。我爱你,爱到可以为你去死,这样也换不来你的一点喜欢,一点心动吗?”她嘶声道。
他一步步后退,快要退回他原本的位置。
她忽然好害怕。
连没人的地方,他都可以如此自治,严格得像个老学究。
“少煌,你知不知道,没有你,我真的会活不下去的……”她固执地逼着他。
原本心头攒动的欧少煌,听到她嘴里的“生”“死”如此轻易出口,一颗心爬满了华丽的苦笑。
小孩子眼底,生死总是如此容易。
他一把抓住她双臂,将她推离自己的跟前,双眸对上她的黑葡萄似的水眸。 “南朵,你的喜欢,也许就像一个三岁稚童对玩具的喜欢,初见时爱得要死要活的,当你见到新的玩具时,注意力一旦被转移,很快就会放弃的。你懂吗?就像颜舫,你见到他……”欧少煌试图跟她讲道理。
一开始听到他的话,欧南朵很不服气。
什么叫三岁稚童?
什么叫喜欢玩具?
她对他,才不是呢。
可听到他嘴里溜出“颜舫”的名儿时,她一时忍不住,就笑了。
嘴角快速爬上一道又痞又坏的笑来。
吧唧一口。
她啃了他的唇瓣一下,一道又麻又辣的话从她嘴里冲口而出。
“我家小煌煌吃醋了,哈哈哈,我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是喜欢我的。好了,好了,我不要你什么证明,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
靠!
欧少煌很想捏死这小混蛋。
怎么讲道理讲不通,他就像跟一头牛在讲一道高深的数学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