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丹以为范建明会否认，心里已经想好了一大堆说辞，没想到范建明干净利落地承认了，弄得方雅丹一时语塞。

片刻的沉默之后，方雅丹才回过神来。

“臭小子，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实话实说？你让李倩倩和吴文丽在前面放大炮，自己在后边耍阴招，咱们一共就是三方合伙，你是专门坑我是吧？”

范建明摇了摇头：“一次开会，我跟谁都没说任何事情，而且我的意向偏向于周亚萍说的那个方案。说实话，当时我都没想到要跟秦氏集团死扛到底，如果价格太高的话，我会退出。”

“没想到李倩倩势在必得，虽然说的都是外行话，但却彰显出了她的大气，所以我才会支持她。”

方雅丹怼了范建明一句：“废话，用的又不是她赚的钱，她当然无所谓。”

范建明接着说道：“问题是那天晚上参加会，秦天太过分了，我真的不是在吃醋，他的那种做法，不仅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几乎是藐视我们整个江城的人，所以我才志在必得。”

方雅丹问道：“后来你就跟吴文丽说，让她故意把秦天有可能出的价提高到两百万？”

“是的。”

方雅丹不屑地笑道：“秦天还以为吴文丽是在坑你。”

“还是那句话，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管是你还是吴文丽，你们都不会坑我。”

方雅丹突然又瞪起了双眼：“妈蛋的，差点被你小子糊弄过去，咱们就是三方在开会，你丫的要是相信我，为什么不提前跟我打招呼？你这明摆着就是不相信我，认定我会讨好秦天而出卖你。”

“不然，你放这个烟雾弹干什么？谁替你传递消息呀！”

范建明笑道：“替我传递消息的人，现在不正跟秦天坐在包厢里吗？”

方雅丹这才反应过来：“你早就认定黄汉斌……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对周亚萍那么好，我还以为你小子有恋母情结，等着机会想把她给办了。原来你把她留在范家，就是故意让她做卧底，好把你的假情报传送出去？”

“你丫的也是谍战影视剧看多了，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范建明解释道：“周亚萍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情的，这就是我为什么让她儿子参加会议的原因。她儿子跟黄汉斌在一起住，父子两个晚上什么话都不说？”

“我去，当时我就想，黄耀武屁事不懂，这种会议你怎么会让他参加？原来你还留着这么一手？”

“本来我想事先跟你通气的，但又怕你知道的太多，反而缩手缩脚，把你直率的脾气在会议上暴露出来，更能让黄耀武相信我们最后的价格上限，就是在会议中争论出来的，绝对不是在故意下套。”

“你这狗日的，能利用的人和事你都利用上了，以后跟你交往，姐姐我真要多个心眼，否则，被你小子卖了还替你数钱。”

范建明笑道：“我这人没有其他优点，一是怀旧，二是将心比心，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成心要算计你什么，所以我相信，你也不会算计我。”

“即便你现在已经跟秦天合作，而且他到你家吃午饭，恐怕已经打算追你了，我依然把底牌都告诉了你，这就证明我对你的态度。”

“姥姥！”方雅丹端起咖啡杯，做出了准备把咖啡泼到范建明脸上的样子，但没有泼出去：“要不是姐姐给你打了电话，你丫的会这么老实把底牌告诉我？”

范建明摇了摇头：“如果你真觉得我会算计你的话，我还会跟你合作吗？别忘了，我提出跟你合作的时候，秦天还没到江城来。”

“再说了，我就不说你当初也是我心目中的女神，也不管你是不是出于想得到张国栋的目的，我回国的第一天穿成那个样子，你能停下车让我上车，并且拿出几十万让李倩倩嫁给我，跟我生孩子。”

“说实话，如果我真的在国外没混出名堂，你对我所做的一切，简直让我粉身碎骨也难以回报。”

“再回想起我们从同学到现在，虽然读书的时候你不待见我，可你也从来没欺负过，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仇恨。”

“别人把我想坏一点可以理解，那怕是那些我从来没放在眼里，他们觉得我在他们面前装逼，我都懒得跟他们解释。但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也觉得我会害你，坑你，跟你过意不去呢？”

方雅丹当然知道，范建明没有理由害她，坑她。

所以范建明出国之前给她打电话，问她愿不愿意合作的时候，方雅丹几乎都没犹豫。

也正因为如此，在得知范建明是在给秦天下套，而且秦天也不可能出更高的价格，可李倩倩却势在必得，加上范建明又在和秦天斗气，方雅丹估计这块地的归属，最终必将属于范建明。

方雅丹看到自己的父亲，和秦天越谈越对路，两人几乎决定重新再去寻找新的项目，方雅丹却留了一个心眼，她愿意在这块地上与范建明合作。

这就是她为什么急着打电话给范建明，让李倩倩不要退股的原因。

既然市里把这块地当成了一个噱头，肯定会重点保护和扶植的，就像秦天所说的，这块地有可能牵扯到整个市区其他地块的价格，市里怎么能够允许这块地的运作失败呢？

虽然方雅丹被秦天的外表迷住，也愿意嫁给他，但觉得在商业运作方面，秦天还是缺乏范建明的大气。

何况范建明在她已经决定退股的时候已经说了，只要她愿意，不管她嫁给秦天与否，下次有机会的话，范建明还是愿意跟她合作。

方雅丹点了点头：“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块地我继续跟你合作，不过别说出去。”

范建明不解地问道：“你要想合作，咱们将来有的是机会，这块地可涉及到我跟秦天的争斗，你就不怕跟我的合作，会影响你们的婚姻吗？”

“我结不结婚关你屁事？你该不会认定，姐姐我这辈子会赖上你吧？”

“我说你能好好说话吗？”

“好好说话的话很简单，你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秦天是我生活中的伴侣，这样可以吗？”

范建明笑道：“只要你愿意，我没有任何意见，不过还有个问题，那以后我们开会的话，是叫你去还是不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