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别去想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至少她没有对我造成什么明显的伤害。随即,我不禁苦笑着这样对自己说道。
随后我也去洗澡。我们这里有一个风俗:在大年三十这一天不能洗澡。老人们把人身上的垢物视为一种财富,说应该把它们留到下一年才可以。我当然不会相信这样的说法,同时也觉得这样的风俗很好笑。不过既然是风俗,那也不妨遵从的好。现在既然已经是新的一年了,所以去洗澡也就不妨了。
洗澡的时候我依然在想着今天和上官琴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包括我们每一句对话的内容。到后来,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迷醉的感受,因为我的脑海里面顿时就浮现起在公园里面的时候她的头搭靠在我肩上的那种温馨来。
热水对身体的冲刷让人感受到了一种温暖,而这种温暖的感觉却总是容易让人产生绮念。
猛然地,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大对劲:外边,外边好像有声音!我的全身顿时就僵直了起来!
我记得自己回家后是没有打开电视机的。
将水关掉,然后仔细地听……但是,好像外边什么声音也没有。难道我刚才出现了幻听?不禁苦笑:你还是医生呢,今天这是怎么啦?
再次打开热水,继续让自己保持温暖。仰头,热水喷洒在我的脸上,然后顺流而下去抚慰我的全身。这样的感觉真好。
其实我此刻的内心里面也很悲哀的,因为我再一次地感觉到了孤独。孤独得只能用热水来温暖自己的身体,而我的内心却依然感到一丝丝的寒意在侵袭。
“哐啷!”猛然地,我清晰地听见外边传来了这样的声音。这次我没有关掉水龙头,但是却仔细地在静听外面的响动。与此同时,我的心顿时就悬了起来。
我并不迷信,但是这样的声音却不得不让我感到恐惧。因为那一声脆响是如此的清晰,让我感觉到它并不是什么幻觉。此外,我根本就无法解释那样的声音怎么会忽然出现。难道是野猫进了屋?它打翻了厨房里面的某样东西?
可是,紧接着我的心就更加悬了起来,全身也恐惧得开始颤栗:我听到,我听到外边竟然传来了像脚步一样的声音!
难道是小偷?还是其它什么?
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我此刻的这种恐惧,我甚至听到了自己的牙齿在“咯咯”相碰得着响!
“啪啪!”、“啪啪!”外边的如同脚步一样的声音缓慢而规则,像家里的人踏着拖鞋在走路似的,根本就没有一丝紧张慌乱。绝不是什么小偷!恐惧中的我做出了第一个判断。
我的双腿已经软得没有了丝毫的力气,这是恐惧造成的。我已经蜷缩在了地上,任凭热水洒在我的身体上。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和灵魂都在瑟瑟发抖。
恐惧中的我再也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因为恐惧已经完全地将我笼罩。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慢慢地有了力气,因为恐惧随着时间在慢慢流逝。缓缓地,我从地上爬了起来,不敢再去听外边是否还有响动。
此时,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好笑:你怕什么呢?你不是医生吗?怎么也会去相信那样的东西?这样一想之后顿时就胆大起来,我即刻对着外面大叫了一声:“谁啊?”
这一声叫出来之后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我的声音竟然是如此的沙哑!曾经我还不大相信伍子胥一夜白发的故事,但是此刻我却真实地被恐惧吓坏了声音!
“谁啊?!”我再次大叫了一声,声音依然沙哑,不过却大声了许多。
可是,外边没有任何的回应。
快速地揩拭干净自己的身体,然后战战兢兢地穿上睡衣。在经过几次的犹豫之后,我终于打开了洗漱间的门……
门,被我打开了一点点。我还是有些害怕,为了壮胆,我随即大声地又叫了一声,“谁啊?!”
我的声音在客厅里面回响,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应答。我快速地跑了出去,然后直接去到了厨房,打开灯,很快地我的手上就有了一把菜刀。这下顿时觉得恐惧去掉了一大半。
拿着菜刀去到每一个房间,甚至还打开了每一个房间的柜子,包括床底下都看过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难道我前面真的出现了幻听?
猛然地,我忽然想起陈圆离开那天的情形来,我真的开始怀疑起来: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灵魂存在?
我不敢去到床上睡觉了,即刻去抱着被子到了客厅的沙发处,打开电视,将那把菜刀放到茶几上面。就这样躺着,心里惴惴不安地开始看电视。
我家里的每一个房间的灯此刻都是开着的,我刚才进去后出来的时候都不敢去关掉它们。要知道,前面的时候没当我打开一道门都会让我的后脑发麻。所以此时的我更加害怕黑暗,并且试图用房间的明亮去驱散自己内心的恐惧。
这样当然有效果。
电视里面演着无聊的电视剧,但是我却根本不能入睡。准确地讲是不敢,因为我依然害怕。
明天我一定要去看看她,说不定是她今天回来了。她是在提醒我:过年了,你怎么不来看我呢?
而此时,我的另一个念头忽然就升了起来:究竟是陈圆呢还是赵梦蕾?抑或是苏华?或者是刘梦?
不,只能是陈圆,因为这是她的家。
就这样带着恐惧地胡思乱想,眼里看着电视上的画面,但是那些画面却根本就没有进入到我的思绪里面去,在我的脑海里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印象……
也不知道后来我是如何忘记了恐惧的,反正我后来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是一片明亮。
心里的恐惧已经不再,因为光明已经进入到了我的家里。随即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顿时还觉得全身舒服,或许是我真正睡醒了。随后去将每一个房间的灯关掉,然后穿戴好后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