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嗯。”
我们很快就吃完了早餐,每人二两麻辣味道的面条。她要求的。
从小饭馆出去后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因为我忽然想到她看见了乌冬梅后不大好。我说:“小戴,我们去江边喝茶吧,今天上午我们都不用上班了。”
她看了我一眼,“或者,去我家里?”
我摇头,“我不大习惯去别人的家里。我们就去江边吧,那里空气好,而且很清静。”
她说:“好吧。冯院长,我真的想把你当成我的大哥,我觉得你真好。”
现在,我终于知道她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来找我喝酒的原因了,一方面她确实是信任我,而另一方面她却需要倾述。看来她对自己的生活确实很不满,但是却又找不到人倾述,而倾述的基础却是信任。
我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帮帮她,所以才决定在今天上午抽时间和她聊聊。被别人信任也是一种值得珍惜的东西。
现在是江南的冬天,江面上给人以萧索、寂静的感觉。
不过沿河两岸的风景倒是不错。对面的山深碧一色,山头显得有些雾蒙蒙的样子,河水则清明如玉,它清澈、碧绿、恬静,令人神往。远看它是那样的绿,绿得像一条翡翠色的绸带;近看它是那样的清,清得可以看见河底游动的鱼虾。
我和戴倩在江边找到了一家茶楼。早上来这里喝茶的人人少,我们依窗而坐,时不时去看外边的江水。很惬意的感受。
我们面前的茶杯在冒着热气,热气袅袅上升然后混入到了空气里面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是它融合在空气里面去了,因为它上升到了一定的程度后就和空气的温度达到了一致。
我想,此刻的我们也是这样:她需要向我倾述,或者更需要我的帮助。我感觉到了,她已经把我当成了朋友。而朋友之间最根本的是需要相互之间的理解,情感上的融合,切不可一方高高在上。
我去看着她,然后柔声地问她道:“小戴,既然这样,你干嘛不和他离婚?”
不过,此刻的我始终还笼罩在那天晚上她的那句话的阴影里:那样的事情总不会是你男人强迫的吧?
当然,我不可能主动去问她那样的事情的,除非是她愿意自己告诉我。不过我相信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那是一个人最最隐秘的事情,而且还关乎伦理。
她叹息着说:“冯院长,没什么。我很好。”
我愕然地看着她。
她歉意地对我说道:“冯院长,我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准时去上班,您说呢?”
我顿时明白了:她改变了想法,已经不再像告诉我她的事情了。我很理解,毕竟那是人家的私事,或者她忽然觉得自己的事情难以启口了。
我也叹息,“也罢。不过小戴,我真心希望你能够生活得快快乐乐。人生很短暂,没有必要那么为难自己,更没有必要强迫自己生活在痛苦之中。今后假如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话,直接告诉我好了。”
她看着我,神色之中有一种感动,“谢谢你,冯院长。”
我即刻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去上班。”
到了办公室后我就即刻把自己关在了里面,我开始思考自己离开前还需要做的到底有哪些事情。
想了很久,觉得最关键的还是钱的问题。现如今没有比钱更重要的事了,有了它,医院的项目一切都不再有什么问题。于是我即刻给邓峰打了个电话,“邓院长,你和建行那边谈得怎么样了?”
他说:“我正说来给你汇报呢。材料交了,我请了信贷处的处长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冯院长,你有空没有?”
我忽然想起今天我是有安排的,于是就说道:“我今天不空啊。你自己去就可以了。”
他随即低声地道:“可是对方说了一句,他说,听说你们医院的护士很漂亮啊?日妈的!怎么这些人都这样?”
我不禁苦笑,“邓院长,这样,你晚上叫几个护士一起去吃饭,然后安排去KTV唱歌。但是你要注意分寸。我想,对方也是场面上的人,不会太过分的。对了,你问一下那位处长抽烟喝酒吗?给他买点礼品。不要怕花钱,一晚上的消费最多也就一、两万块钱的事情嘛。或者买一块好点的手表算了。你看着办。有了礼品,其它的事情就好说了。只要你把握住一点就是了,那就是千万不能让我们的职工被侵犯。常行长都答应了是事情,那位处长也就只是顺便想揩点油罢了,难道他敢拖着不办?小鬼难缠,先顺着他的意思办吧。”
他叹息道:“好吧。这样的事情我可不好去安排。我让小戴去安排好了。”
我想了想后说道:“也行。最好叫上护理部主任,她年龄稍微大些,便于到时候控制住场面。”
他说:“好吧。冯院长,我正在银行里面。”
我说:“行,你把今天晚上的事情好好安排一下,让小戴先在财务科领点钱,然后你签字报账就是了。”
他说:“肯定要你最后签字的。对了,冯院长,我可以问问吗?昨天邹厅长那里……。”
我即刻地回答道:“我们没有谈那件事情,不过我说了你的情况,他没有任何的表态。邓院长,这样的事情我不方便说得太多,请你理解。”
他叹息着说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