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好反对,“行,我陪您喝点。”
随后我们开始喝白酒,同时闲聊着一些事情。当我们俩喝得正酣的时候我却忽然听到他在问我道:“冯笑,钟逢今天下午给我打了电话,她说黄省长很喜欢南苑酒楼的环境,是不是这样?
我完全没有去细想他为什么会忽然问起我这样的一个问题,我说:“好像是这样。那天晚上黄省长吃完饭后对钟逢说了一句:你这地方还可以搞得更好的。”
他看着我,“哦?黄省长真的这样说过?”
我点头。
他又问我道:“那你觉得黄省长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林叔叔,既然钟逢对您说了这件事情,那她也就应该告诉你黄省长这句话其中的意思吧?”
他顿时就笑了起来,“冯笑啊,你可是越来越聪明了啊。”
我“呵呵”地笑,心里在想道:这不是很明显的嘛?我又不是傻子。
他随即来问我道:“冯笑,你实话告诉我,这个钟逢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看着他,“钟逢没有告诉你?”
他摇头。
我看他的样子好像并不是在骗我,而且我也想到钟逢也不可能告诉他那么多。她也就是我的病人罢了,这样的关系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我就把自己人生钟雅燕的整个过程对他讲述了一遍,最后我说道:“我还在说她呢,既然已经经历过生死了,怎么还那么想不通呢?”
林易听了后笑着说道:“冯笑啊,这人就是这样,看别人容易,但是要看清楚自己,难啊。就拿我来说吧,很多人肯定也觉得很难理解像我这样的人:有那么多的财产,还继续挣钱干什么啊?几辈子都用不完了是吧?这是何苦呢?包括你,可能你有时候也会这样想,是吧?”
我点头,“是啊。我确实曾经这样想过。不过后来我明白了,因为我听您讲过一些事情,我知道您继续挣钱已经不再是目的了,而是您已经把自己的企业做大视为了自己的事业,还有就是您觉得自己必须肩负一种社会责任感。”
他摇头道:“你说的只是一方面,但并没有说完全。”
我诧异地看着他,“哦?难道还有其它的原因?”
他点头道:“还有一个最重要,最根本的原因在里面,那就是一个人的尊严。我必须把自己的事业继续下去,而且必须把自己的事业做得越来越大,这关系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因为一个人只有被社会认同才会让自己感觉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否则的话我与其他的人有什么不同?所以,越是艰难的事情我越喜欢去挑战,一旦在遭遇到最困难的局势的情况下自己反而取得了成功,那种内心的愉悦感受可是一般人难以感到到的。我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感你说觉到自己真正地活着。冯笑,也许你不懂我的这种感受,但是我相信,当你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就会感受得到的。一个人的野心总是随着地位的上升,财富的不断增加而加大,甚至可以说是膨胀。因为一个人到了一定的高度后会变得孤独,会感觉到什么叫高处不胜寒,而到了那时候唯一能够让自己兴奋的事情就只有更大的成功了。这就如同那些吸毒的人一样,只有不断加大剂量才可以让人感觉到兴奋,因为一个人的兴奋点是在不断提高的。”
他越说越激动,而且我发现他的眼神里面竟然也有了董洁和钟逢那样奇异的东西了。我心里不禁骇然,于是急忙地提醒他道:“林叔叔,您喝多了。”
他眼神里面的那种东西一闪而逝,随即便淡淡地对我说道:“也许吧。”
我记得古希腊悲剧作家欧底庇德斯曾经说过一句话:神欲使之灭亡,先使之疯狂。此刻,林易的话就让我感觉到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是我却不敢去提示他什么,因为我知道他现在肯定最不希望听到别人的相反意见,要知道,他刚才的话或许才是他最真实的内心世界。
也许是我刚才那句话让他没有了讲话的激情,或许是他觉得自己真的意见醉了,所以很快地他就提出了结束晚餐的建议。
随后我开车回家。在我们分手的时候他给了我一样东西,那是一个大大的牛皮纸信封,他告诉我说那里面装的就是黄省长父亲的手稿。
有一件事情我没有想到:我的父母竟然提前到省城来了。我是下午去接的他们。
“这么漂亮的房子,这得要多少钱啊?”母亲看到我的别墅后惊叹地问我道。
父亲狐疑地来看着我,“你不会去接受贿赂了吧?”
我顿时哭笑不得,“我在家乡的那个项目所赚的钱就足够买这别墅了。我干嘛要去受贿啊?”
父亲这才笑了起来。
随后我问他们道:“你们这次来了就不要回去了吧?今后就在省城里面住下算了。”
母亲看着我,她很犹豫的样子,一会儿后才问了我一句:“我们的孙子呢?还是没有消息?”
我心里顿时忐忑起来,摇头道:“昨天晚上我才和我岳父谈了这件事情呢。可是他说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