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在城市中过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人回味的东西了。
城市里面限制放鞭炮,这就让城市的年味少得更多了。其实我一直以来都不理解,为什么要出台城市里面不准放鞭炮的规定?放鞭炮的习俗在我们国家延续了上千年,我春节文化中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虽然我并不认同这样的规定也是属于党文化的一部分,但是这对传统文化的破坏却是非常肯定的。
放鞭炮的确是过年不可缺少的,否则没有节日的气氛了。以往,人们为了欢庆新年的到来,都不约而同地会放起鞭。每当大年三十的午夜,当鞭炮一阵阵响起时,人们就会感觉到自己置身于声音的海洋之中。这时,打开窗户一看,四周是火光一片,屋顶上是礼花灿烂。空气中弥漫着火药燃烧后的味道,人们象是要把一年的喜悦和欢乐都通过鞭炮,撒入空气中。
放鞭炮,是对过去一年的纪念,同时又是对来年的期望。“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春节,要的就是这种味儿啊。
十年前,当人们的物质生活还比较贫乏的时候,过年也意味着有好东西可以吃,可是如今人们的生活水平提高了,在吃的问题上几乎天天都可以达到过去过年时候的水准,所以人们对吃这件事情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的念想。
城市里面的春节味也就显得更淡了。这淡下来的表面上是节日的气氛,而实质上是人情冷暖的淡漠,亲情的淡漠。
大年三十的上午,我们上江市四大家的领导在荣书记的带领下一起去给老干部拜年。下午是去慰问贫困家庭。
我感觉到上江市过年的气氛也很是冷清,大街上的人较少,车也不多。我对荣书记说道:“荣书记,我们上江市是文化氛围比较浓厚的城市,这春节怎么这样冷清?”
她说道:“现在到处都是这样,大家平时的生活与春节差不了多少,这过年也就是走走亲戚,朋友们一起聚聚。这大冷的天儿,跑到街上来干什么?”
我沉吟了一下之后才对她说道:“荣书记,你不觉得我们要打造文化古城的话,就恰恰差了这样的一种氛围吗?而且,春节是最好的商业机遇,特别是服务业这一块。省城的春节氛围虽然也不是那么浓厚,但是春节期间的商业却非常的繁荣。”
她点头道:“这倒是。冯市长,你对此有什么办法吗?”
我摇头苦笑道:“今年想要营造出特别好的氛围是不大可能了。荣书记,我倒是觉得,一个地方没有了节日的氛围,我们政府是有责任的。这也是我以前忽视了的一个问题。我有几点想法,你看能不能先实施一下。”
她说道:“你讲来我听听。”
我说道:“其实这也是我刚才临时想到的,肯定比较仓促。我的想法是这样的:第一,请市文化局组织一些活动,比如,请文工团在我们的大会堂免费演出几次,从初一的晚上开始,政府给他们一定的补贴。还有就是,让各个街道的居委会组织一些群众性的活动。第二,让我们的企业在广场上搞一些宣传活动,搞一些商品打折或者抽奖什么的。第三,让民政局在广场上搞福彩抽奖。第四,我们的房地产公司也可以在春节期间搞一些打折促销活动。总之一句话就是,通过这样的一些方式把市民吸引出来,街上的人多了,气氛自然就有了。”
她想了想,点头道:“我看可行。”
我继续地道:“如今想要在大年初三前营造出特别热闹的氛围是不大可能的了。我们可以在正月十五的时候组织一次大型的游园活动,要求每个单位都要组织。白天玩龙灯,晚上猜灯谜,让各个单位准备丰富的奖品。从今年开始,今后每年都这样搞。不过今后最好发动市民搞一个民间协会来组织这样的事情。”
她笑道:“你这临时性的想法蛮全面的嘛。我看可以。这样,今天我们开个会,常委和副市长们都参加。我们尽快把这件事情布置下去。”
我觉得这样最好,毕竟她亲自布置这件事情的力度不一样。
其实对于这样的事情,不管是荣书记还是我,我们都在此之前忽略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也就是说,其实我们都在这件事情上少了一种远见。
不过我相信今后的情况一定会发生改变的。一方面商家会通过这样的活动获利,另一方面我们的市民也可以从中受益,而且还能够享受到节日热闹气氛的乐趣。只不过最开始的时候需要我们大力度地去引导罢了。
这其实就是政府的职能之一。
下午走访贫困户的安排被荣书记缩减了时间,剩下的几户她让钱书记和人大、政协的领导代她去走访了。
会议开到下午六点过才结束,荣书记要求各位分管领导马上把工作布置下去,而且还要注意落实。
在回家的路上我不住向童瑶道歉,因为我们早就约好了大年三十两家人在一起吃饭。地方是在我家里。
童瑶的母亲下午的时候就去我家了,她和我母亲一起做今天晚上的年饭。方强也会来。
本来最开始我有些不同意这样安排的,因为我觉得心里有些怪怪的感觉。但是童瑶对我说这是她母亲的主意,她也不好多讲。所以我也就只好同意了。
有时候老人的想法很奇怪,让人无法理解。不过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服从,不就是一顿饭的事情吗?
童瑶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她笑着戏谑地对我说道:“知道你是大忙人,不然你还是市长吗?”
我顿时哭笑不得,随即就好奇地再次问她道:“你妈妈今天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上次我也问过她,但是她说她不知道。现在我再次地问了她这个问题,因为我的心里实在是有些好奇,还有一种惶恐。
她说道:“我怎么知道?最近我也很忙,懒得去问她为什么。我没那心思去想这样的问题。”
我禁不住地就又问了她一句:“方强真的会来吗?”
她没有回答我,但是我听到手机里面传来了她的轻声叹息声,随即她就挂断了电话。此刻,我心里的感觉很奇妙,也很复杂。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发出那样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