舱里的淡水,很有限。甲板上的鬼猴,数量很多。假使它们进化到具有克制食欲的智商,一旦发现食物异常,残余的鬼猴,就很难被毒死。只要有活着的鬼猴,这种固执的守杀,就不可能被放弃。
最可怕的一种情况,是矮野人部落继续往甲板上补充数量。大舱里的食物,全部当成炮灰贡献了出去,再不把淡水做战略性考虑,死亡的气息,将围绕的更近。
众多女人洗浴过后,盆里的水变得暗红,里面不仅有兽血,还有丰熟艳妇搓洗胸时,太过用力挤出的零星奶水。尤其是金发女子,她洗大腿根部的动作,总使我感觉她像蹲在盆中洗过小澡。
此刻,淡水就是生命,我只能将就着洗过女人娇羞部位的水,清理掉喷溅在脸、脖子、和胸膛上的乌血。而且,这些水最后也不会倒掉。想想当初在小橡皮筏上漂流,比起煎熬到喝自己的液体,盆中水的引用可能也是存在的。
洗过身子的女人们,又蹲到了大厅的角落去。她们就像怕冷的小雏鸡,相互拥挤着取暖和遮掩羞怯。
我想寻觅些衣物,给这些被迫暴露的女人穿上,就让池春去找,却一无所获。“没有女人的衣服,只有一个大箱柜,可是打不开。”池春去睡舱找了半天,回来一脸失望的说。
“箱子?没有打不开的箱子。”我拎起那柄板斧,朝睡舱走去。伊凉和芦雅已经洗干净,两个小丫头披着床单,垂着湿淋淋的头发,瑟瑟发抖,仿佛失足落水后,刚救出的样子。
拎着斧头,有一种杀气腾腾的感觉,我怕再使她俩受惊吓,所以经过时,故意走慢一些,使自己看起来很温和。这种不习惯也不自然的举动,引得两个小丫头神秘兮兮的对视而笑。
“你过来,我俩帮你再洗洗,你后背还有很多血渍。”伊凉温柔的轻声唤语,使我焦虑的心像被呵了一口暖气,油然升出丝丝慰藉。“不必,你们洗过的淡水,不要轻易倒掉。”为了不使她俩靠近,我有意冷冷的说。
池春说的那个大箱柜,在门前刻有红色十字的小药室最里面。扒开那些医疗药物,我把大箱向外拖拽,箱子很重。如果不是金属制作,那么箱子里面,肯定藏有金属。
抡起那把大板斧,对准那个晃动的锁头,“哐当”一下,火星四溅,箱子像运行时嘎然而止的机器,摆动了两下后,静止下来。
青绿古色的盖子,掀起来之后,我的瞳孔也随着漫射到脸上的金光而放大。无独有偶,这正是那个黑人苏胡尔取回的黄金。
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巨额的贵重金属,这些东西,倘若在东南亚,被一个人拥有着,绝对可以买到平民里任何一个男人的生命,买到任何一个女人的身体。
要是贪婪再膨胀一下,建几个高尔夫球场,请地方官员过来消遣娱乐,勾结的严严实实,明目张胆。随便建立个民营企业,就可以席卷全国财富了。那时候,就不会只有菲佣,恐怕泰佣,越佣,柬佣到处都是。
对于一个普通人,初次亲眼见证五十斤黄金,很难不眩晕。整艘大船上,我唯一可以控制局面的男人,可以任意处理这批财富的男人。无论是怎样的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怎么占为己有,怎样先把它藏到一个只有自己的知道的地方,再做进一步的分配。
“是什么,给我看看。”芦雅披着床单,甩着湿湿的长发,边说边向半开的箱子跑来。她的声音,把我从幻想中拉回,我急忙扣住箱子,故作严肃的说 “你不可以看,会吓到你。”
我的话,像一颗子弹,击碎了芦雅的好奇心,止住了她的脚步。环视了一下四周,找不到比药室更适合窝藏黄金宝箱的位置。最后,不得不重新放回了远来的位置。
“你和伊凉拿些空余的床单,给甲板上的女人送去,让她们包裹一下身子。”支开她俩后,我又把箱子拽了出来,搬进厨房,用装过米和毒品的袋子,把那些金块迅速装好。人的思维,有时很奇特。同样属性和重量的黄金,装进普通的袋子后,仅仅是外形上的变化,却使我轻松的想到了掩藏位置。于是,踩在一个小凳子上,将黄金举上了厨房外的顶棚。
上面空荡荡的,很平淡,离地面约三米的高度。这下,大船上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关于黄金的发现和放置的位置。这些巨大财富,很容易刺激人的占有欲望,刺激人做出愚蠢的事情,女人也不例外。
现在,我不仅要控制住甲板上的鬼猴,还要谨慎的控制好弹药库和这箱黄金。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不麻痹大意和过于自信的对待身边每一个人,也正是我可以活到今天的一个重要因素。
走向大厅,经过廊道时,我听到自己苏醒时睡舱隔壁发出一些动静,而且门口有白色门帘垂挡。肯定不是危险人物,大厅里本该有三十七个女人,缺少的女人一定是躺在这里。
我用手指挑开布帘的一条缝隙,望向里面的小板床。正对着我视线躺着的,正是那日被沧鬼他们将手雷塞入下体的女人。
此时她紧闭着眼睛,好像在做噩梦,额头大汗淋淋,曲起的双膝来回摇晃着,不敢并拢后放下。和她对称而卧的,是红头发的艳丽女子。
传入右耳的脚步声告诉我,是池春走过来了。“好奇怪,这明明是艘中型的豪华客轮,为什么一件女性衣服都没。”这个娇媚横生的熟美女人,脸上洋溢着惊险过后的愉悦,远远的对我说着。
我回过头,看着池春。她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眼神暧昧的看着我。“拿来。”我很奇怪她短促的话语,便追问到 “什么?你要什么?”
她故意眨巴一下眼睛,表情更是暧昧,甚至有些发嗲的说“匕首啊,我给大厅那些美人去做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