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瘦麻杆(1 / 1)

瘦麻杆是被房东赶出来的,他清晰的记得那一天。他正在屋里睡觉,房东很用力的拍着门一直拍,麻杆儿没有给他开门。房东直接拿着钥匙打开了门对着瘦麻杆说:“今天你交不交房租?不交立马滚出去。”瘦麻杆委屈的说:“房东真的拿不出房房钱,再宽限几天吧1房东不听,就要拿着瘦麻杆的东西往外仍。瘦麻杆看着房东硬气的表情,他没有再说什么,只好找个编织袋,蹲在地上左手拿着编织袋,右手收拾着他的物品。首先收拾的是他的生活用品,证件和手机这些东西不能少,要不出门都困难,啥也干不成。接着受伤一些有用的物品,把麻袋装满,背着沉甸甸的麻袋走了。

瘦麻杆一边走一边想今天住哪,走着走着发现有个桥洞,还有人在那住,他就背着自己的东西过去,找个空地住下了。打开麻袋把他的物品摆出来,摆到台子上,像在宣誓主权似的。要告诉所有的人,现在这个地盘是属于我瘦麻杆的了。做完这一系列操作,瘦麻杆才躺下休息。平时手机没有电了,就拿着充电器去最近的公共厕所给手机充电。刚开始瘦麻杆还觉得在公共厕所充电不好意思,总是背对着上厕所的人,上厕所的人说什么他都不理装哑巴。过了几天瘦麻杆已经习惯了,直接就地而坐一边充电一边玩,当上厕所的人都不存。每次手机充满电,把充电器麻利的拔出来,放进口袋,快马加鞭的往桥洞去,桥洞那有过堂风,很凉快。

瘦马杆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上起来坐在水泥台上发呆。像个木头人一样,在水泥台上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一动不动,谁也不理,双眼盯着外面形形色色的路人,不知道脑子里想的什么。他在那坐累了,不想坐了,就开始和红毛聊天,聊他以前的事情说:“以前打游戏多么厉害,带领着他的队伍一直冲关战无不胜。他的装备都有很厉害,大家都羡慕不行,我看不上眼的就直接送队友了,还帮队友升级。”黄毛听完微微的一笑说:“走去抓鱼吧。”瘦麻杆说:“你抓鱼他在旁边看着就行。”红毛说:“行走一起去,做做伴,解解闷。”说走就走,两个人一起去河流那边抓鱼。瘦麻杆专门在那看着,也不去搭把手。一直在那目不转睛看着,像是他魂跟着红毛去抓鱼一样。等抓完鱼回来,瘦麻杆坐在他的位置上又开始失落了。

今天起床听见了瘦麻杆接了电话,电话里的人非常凶。还让他抓紧时间还钱。你再不还钱,就去你的家里了,把你家的东西搬走。瘦麻杆说:“他根本不是欠债不还的人,谁知道变成这样。也想过出去找个工作,但还是没有头绪,下不了决心。”话刚说完,又有人打电话,瘦麻杆一看还是催债的电话,就没有接,心情从失落变成烦躁。瘦麻杆从水泥台上站起来,满脸通红,急的直跺脚。跺脚的声音震耳欲聋,感觉整个桥都在晃动。瘦麻杆发泄完情绪,坐在我不远处,突然哭了起来。眼泪像喷泉一样往外喷,哭了几十分钟后,不哭了。我悄悄的走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没有理我。我看了一会,问他啥情况。他也不理我,只是大声对我讲:“不要管他,让他自己调节。”我听了之后,不再追问,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最近我也发现他是一个孤僻的人,出去从来都是一个人独来独往,不叫别人跟他一起去,也不跟别人说去哪了。有人跟他说话,想说了就说一句,不想说就直接走开。在这的时候也是天天坐着发呆,不讲话,不知道还以为是个哑巴。

红毛看不下去了,大步走到瘦麻杆的面前,破口大骂说:“没出息的,离家出走这么多天了,不愿意回家也就算了,天天在这吃白食,什么活都不干,桥洞不养废人,赶紧滚。以后想吃饭去干活,不干活也别吃饭。”瘦麻杆也在气头上说:“做饭就做饭,也不是没有做过饭,还能把他饿死不成。你让走就走了,这也不是你的地方,也不是你的家,他就在这住,就不走。”瘦麻杆和红毛,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开开交,我想再吵下去不会打起来吧。我拉着老头说:“走咱俩去把红毛和瘦麻杆拉开,让他们冷静冷静。”老头同意我说的,一起去拉架。结果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背对着对方。

我没想到红毛脾气这么暴躁,我在远处静静看着红毛,发现红毛脸拉着,嘴巴闭着,眼睛瞪着,那样子吓人,我都不敢上前去。我悄悄的走到老头的旁边问:“老头,红毛以前也这样吗?我从来到现在,还没有发现红毛这么吓人的时候了。”老头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红毛发这么大的脾气,平时红毛人很好的,每天面带微笑。给大家做饭,任劳任怨,从来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我和老头商量好,我观察红毛,老头观察瘦麻杆,发现有劝和的转机再过去。我继续观察着红毛,发现红毛在桥洞里走起来,从这头走到那头,走了好几趟,我想是不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快步跑到老头旁边,给老头说明情况,老头说:“再等等,别着急。我这边发现瘦麻杆还是一直坐在那不动,也不知道想什么。”我朝瘦麻杆的方向看过去,瘦麻杆愁眉苦脸,整个脸拧的跟麻花似的,都变老了。瘦麻杆的手还不自主的拍拍地,脚踢踢石头,在那不停的宣泄着自己的情绪。我和老头一会儿看看瘦麻杆,一会儿看看红毛,头跟拨浪鼓一样,转的都头晕,脖子疼,心想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和好,老头看不下去了说:“走我们去劝劝吧,不行再回来,不能在这干着急不是。”我点点头同意一下老头的说法,我开始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