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失去能力(1 / 1)

食梦师 蒋一刀不留痕 1566 字 2022-10-04

我低头系着鞋带,嘴上只是轻飘飘地问了一句,没放在心上,眼前迎着阳光伸懒腰的影子却一下子僵住了,遮住了我面前的大部分光线。

“怎么了,昨晚没睡好抽筋了?”我打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直起身,对着他的背影问道。

鹤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看着前面光芒四射的太阳,眼里映出了耀眼的亮光,两个眼珠登时就变成了玻璃珠子。我忍不住想避开这强烈的光线,他却好像丝毫感受不到,木木地站着,仿佛又回到了昨晚魔怔的状态。

我看不下去,刚想叫他,他却先开了口。

“丫头,”他回过头,捕捉着我的眼神,一旦截获,便没有放下的意思,“无论我昨晚跟你说过什么,你全当我是说梦话胡话,全给我忘了。”

听到这话,我心里莫名生出一股气。你昨晚撒泼乱跑,弄得浑身是伤,我又是照顾人又是清理事的,到头来连问句话都不让问了。

越想越气,心里的话一定显露在了脸上,表情十分难看。鹤皱了皱眉头,两手插在袖子里坐到了我的边上。

他昨晚的衣服沾血我给扔了,上飞机之前让他带件换洗的衣服,拿的居然是这件深黄色的袍子。如今穿在面目一新的他身上,很是不协调。

“哎哎哎,丫头,你最近怎么老生气啊。要不是当年看你面善把你留在间阳村,现在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呢,”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生气了,刚要发作,他又接着道:“你也知道,我这么大把年纪了,要说有些事情吧,也算有,就是不想提了。你也别问,咱们就当没发生过,成不?”

“你以为我想提啊,”肚子里有气。说话的语气自然不好听,“我之前想问你,还只是好奇,谁知道那珠子近来老是搅得我心神不宁,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昨天你抓着这珠子。一声声碧莹碧莹的喊我,搞得我一睡觉满脑子全是这名字。”

鹤听到我说这话,表情一变,似乎来了兴趣:“你是说,我梦游的时候,喊你这个名字?”

我点了点头,还没反应过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三五下把那串红绳串着的珠子套在了我的手腕上。冰凉的感觉直入骨髓,那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一次朝我袭来。我哆嗦着把手抽回。想要扯下来。

“你干嘛啊!你自己的东西你自己收好,丢给我算什么事!”

话音未落,眼前鹤的脸一下子贴近了。我下意识地向后退去,脑袋“砰”一声磕到了床头的框框上,疼得我嗷嗷大叫。

“我不问还不行么,你别老折磨我成不,我都一晚上没睡好觉了,又挨这一下,保不齐就撞傻了……”

“别说话!”鹤一手靠在墙上,一手捏着我的右肩。让我动弹不得,皱着眉头的脸上一副探究世界奇迹的神情,盯着我的眼珠子死命地看。

我被他吓得不轻,全然忘了后脑勺的疼痛。一动不动地靠在后墙壁上,呼吸都快停止了。鹤的鼻子离我很近,我几乎能感受到他游丝般的吐息。

我在脑子里不停地想着这两天的事情,心说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他的事啊,他这样是想让我自己招了吗?这架势也不太像啊。手腕上冰凉的感觉阵阵袭上心头,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手串慢慢有了呼吸,频率还跟我的心跳渐渐一致起来。

我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观察他,莫名感到有些好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开始一条条数起鹤脸上的皱纹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人鱼肉的缘故,鹤脸上的皮肤十分紧致,只有眼尾少许几条浅浅的印子,不显老气反倒是添了几分生命力。

这活了几百年几千年的人,真的不会老吗,这家伙平时是不是背着我有往脸上涂什么东西,或者经常吃什么驻颜活血的药?有人不是说嘛,人过了二十五皮肤就开始走下坡路了,我都走了好几年了,都快摔阴沟里去了,得好好跟他学学。哦对,他不是爱吃鱼嘛,会不会跟吃鱼有关系……

就这么随着自己的脑洞绕地球一周之后,鹤脸上的表情已经舒展开了,嘴角慢慢上扬,低声却压抑不住惊喜地说到:“哈,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没想到什么?我开口想问,一声焦急的喊声伴着房门的打开,脆生生地甩进了我的耳朵。程晓急吼吼地跌了进来,身体摇晃了几下,总算是站稳了。

“吴小姐!我刚才打你电话打不通,时间快要……”她马尾一甩,把脸转向卧床,我们两个登时就跟雕塑似的,齐刷刷看了过去。

程晓像被雷劈了一样,张大嘴巴惊到了。我这才意识到我和鹤此时的动作不太对,她应该已经开始胡乱猜想了。现在年轻人的脑洞,要多大有多大,只有做不到没有想不到。

我第一个反应过来,一把拍开鹤壁咚在墙上的手臂,满脸堆笑地对程晓说到:“小程你来了啊,挺早的啊。”

程晓回过了神,茫然失措地把视线从我和鹤那边抽离,四处不停地乱扫,想要找个地方安防自己受惊了的视线,“那个……我敲门的时候,门一下就开了……本来我是不准备上来的,想让前台……”

她的眼神扫到靠近卫生间的地板上时,眼珠瞪得大大的,恨不得顶上去看,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颤抖了:“打个电话……没……没打通……那个……我现在就出去!”她像只受了惊的小鸟,扑棱着翅膀飞也似的冲了出去,末了还不忘“砰”一声把门给带上。

我呆愣愣地看她跑出去,顺着她刚才的视线望去,昨晚沾着星星点点血迹的毛巾就躺在那儿,一下明白了她为啥受惊,一下子顿时哭笑不得。

我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上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听筒被放到了一边,难怪前台打不通。我走过去扶好,顺便问了句:“你怎么不把门关好?”

这话一出口,我却觉得有哪儿不太对。鹤懒洋洋地靠在落地窗上,没理我,看样子又准备闭目养神了。

懒女人不好嫁,懒老头更不好娶。

几分钟之后,我和鹤开门出去,看见程晓不停地在楼道里踱步,一边走着,嘴里还一边小声自言自语。“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我一下笑出了声,没想到程晓还真可爱。

今天八点要在会议室开会,行程表上写着要提前签到,她早早跑去等我了,却始终没有看到我的影子,这才想着要来找我。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这么尴尬的场景,小姑娘年纪轻轻自然心情难复。

我刚想跟程晓一起离开,鹤却扯了扯我的衣服,轻轻朝一边撇了撇头,意思是有话跟我说,让我先离开一下。我看着程晓焦急的样子,心说只给你三分钟。

到了电梯那头,已经出了程晓的视听范围,鹤抬着脑袋看了看,紧张地说到:“哎,昨天晚上来不及没跟你说,地方我找着了,就在这个省,你说巧不巧?”

一听是说正事儿,我立马来了劲,苦苦寻觅的地方几乎就在眼前,顿时浑身像打了鸡血一样热起来,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袋上冲,脸颊不免发烫。假如现在我能飞,立马就插着翅膀飞过去了。

“嘿,你别说,你效率还真高。你身上有伤,等我开完会我们一起合计合计。”我兴奋地说到,一抬头,却看见鹤的表情有些为难。

“怎么了,这不是好消息嘛,你不是想去找弄坏你灯笼的那家伙报仇吗?”

鹤的嘴巴嗫嚅了几下,抿了抿,终于发声:“具体地点,我找不到了。”

“找不到?怎么会找不到?你那么厉害,还有那么多式神呢,怎么会找不到?”我这话有些急,话说出口才觉得后悔。这件事本身就是我自己要惹的,人也是被我逼着不让回间阳村的,现在居然还赖起别人来了。

鹤的表情不大对,我心里已经开始打鼓了。他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人物,凡是都是夸下海口不屑一顾的,怎么到这个时候……难道发生什么变故了。

鹤的喉结动了几下,沙哑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的时候,我几乎不能相信那是事实。

“我早上试了一下,我的……我的能力好像不见了。”

这话听得我肝儿都在颤。要不是有他,我怎么可能这么勇猛地朝着钟起的老巢奔去呢,这下子最坚硬的盔甲都被卸了,还拿什么去跟人家拼。

鹤看出了我的心思,脸上很是别扭,又怕我失望,又怕自己就这个样了。我思来想去,这不是他的错,他心里肯定比我难受得多。

“没关系,估计是受了昨天的伤吧。”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很平常,“休息休息就好了,你赶紧回房间,我开完会过来找你。”

鹤看了看我,眉头又皱了起来。方才看到没什么皱纹的脸上,一下子沧桑了不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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