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颅内有血块,暂时不会有危险,但不能保证未来会不会因为压迫到神经,导致其他后遗症。不过因为血块不大,所以我们不建议做开颅手术,风险比较大,还是希望可以保守治疗。因为撞击,所以病人有轻微脑震荡,清醒后会出现恶心、呕吐、眩晕的情况,我们会随时观察病人的具体情况,病人也有可能会出现短暂失忆的现象。前额处的伤口缝了六针,麻药过了,病人就会醒过来。”医生边走边跟夏薄凉交代。
“谢谢医生,麻烦您了!”夏薄凉千恩万谢,什么她都可以接受,只要他活着就好。
不过,听到医生说又是血块,又是脑震荡的,或许还会失忆!夏薄凉的脸色越来越白,甚至有些恍惚,见医生走远了,才回过神来,看着护士把温暖推的远了,这才连忙跟了上去。
坐在床边,看着惨白毫无血色的温暖,夏薄凉颤抖着手,想要去摸一摸他的呼吸,他就好像没了气息一般,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插着氧气管。若不是旁边的仪器上准确的显示着心跳,她几乎要以为……
她捂着脸,不敢再想下去。
为什么老天爷要怎么残忍,为什么不断伤害她身边的人,是不是她命中带煞,跟她接近的人都会受伤,她就是个不详的人,总是带来灾难。
本该在麻药过去之后就会醒过来的温暖却一直昏迷,一整天过去都没有醒过来,甚至还发起了高烧,夏薄凉担心急了,一直守在床边不敢离开一步。
医生也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只是告诉她,如果温暖持续陷入昏迷中,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过来了。
夏薄凉面色惨白,始终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温暖,一瞬不瞬的目光,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哀伤。
从昨天到现在,她没有离开病房一步,没吃过一口饭没喝过一口水,除了期间去过两次卫生间,再也没有让温暖离开过自己的视线,她怕,怕自己错过了一瞬间,就变成了一辈子。
“温暖,求求你,不要这样丢下我,我害怕。”她真的好怕,怕失去他。
失去他,就好像失去了全世界。
那般痛苦。
手上的擦伤,脸颊上的红肿都没有心底的痛来的彻底。
床上的人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回应。
可是病房的门却被人从外面粗鲁的踹开了,进来的是夏越,还有叶星。
叶星红着眼直接冲着夏薄凉扑了过来,一边哭一边骂,“夏薄凉,我好恨你,你把妈妈还给我,都是因为你,我上辈子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你自己妈死了,现在也要害了我妈妈才高兴是不是?你把妈妈还给我,还给我……”叶星跟夏薄凉扭打在一起,夏薄凉根本没有力气,被叶星一下子推在地上,她压着夏薄凉,拳头纷繁落下,落在夏薄凉身上,闷痛着。
夏薄凉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却没有力气,只得任由她纠缠着自己,额头上,脸颊上,甚至连嘴角,都瞬间红肿,然后变成青紫的颜色。
那原本已经红肿不堪的脸颊,再度被叶星恨恨的扇了巴掌,嘴角都已经干涸的裂开,隐隐带着血丝。
夏薄凉看着叶星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又看了眼站在门口,没有丝毫怜惜,没有丝毫动作的夏越,心底不由得升腾起可悲的感觉,她夏薄凉,前二十五年,活的简直太可悲了。
终于,夏薄凉忍不住咳得撕心裂肺,撑着一丝力气把叶星推开,叶星踉跄了两步,跌在了地上,夏薄凉站起身,一脚踩在叶星的手上,脚下使足了力道碾了两下,最后,蹲下身子,狠狠的给了她一巴掌,虽然力道不够,但也足以让她另外半边脸红肿不堪。
却不想,这一巴掌刚落下,夏薄凉就被拉扯了手腕,踉跄着站了起来。
那狠狠捏着她手腕的不是别人,正是夏越。
夏薄凉看向夏越,眼底一片冰寒,“夏越,你确定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妈妈死的时候,你连看也没看一眼,我真的怀疑,这二十多年,你对妈妈到底抱着什么目的,跟她演了一幕恩爱的戏码,现在,又什么为什么,让你暂停了恩爱的这一幕,硬生生逼死妈妈。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你和妈妈二十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是哦!应该是假的没错,不然,你怎么会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呢?妈妈真是傻,她这一生,就是笑话。因为你,让妈妈过得这么悲惨,让妈妈这么悲伤的死去,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愧疚吗?夏越,你真的是好冷血。”甚至没有一丝人性。
“笑话?你妈妈的存在才是对我的笑话,我就是要让她痛苦一辈子,谁让她做出那种事情……”夏越的话一顿,原本阴霾的眸像是想到了什么,变得更加阴霾,甚至带了一丝恨意。
恨?他居然恨妈妈,妈妈到底做了什么?让他恨着妈妈呢?
“所以你就眼睁睁看着叶绯雨想要杀我,看着叶星要打死我,却觉得那都是我的错?”夏薄凉冷冷一笑,看向夏越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若说以前,她很尊敬他、也很爱他,但妈妈的死,他的漠视,足以抵消任何的感情。现在,他对自己而言,就是个陌生人。
而妈妈不管到底犯过什么错,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她不在乎,就算是犯错,她也还是她的妈妈,对她好,爱护她的妈妈。
“就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设计了叶星,绯雨也不会去找你的麻烦,是你把绯雨卷进了车祸,是你害的她现在这幅模样,全都是你的错,你就是个灾星。”夏越的表情,越发阴沉,周身散发戾气,十足的危险。
“都是因为你,夏薄凉,从小你就抢走我的一切,现在又害我妈妈,我不会放过你的,夏薄凉,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叶星站起身,捏着手,虽然面上有些痛苦,但却毫不示弱。
夏薄凉笑的十足讽刺,指尖纤白,遥遥看着病床上了无生气的温暖,声音冰冷,“他今日遭受的痛苦,它日我必定百倍追讨。至于叶绯雨,她若是死了,一了百了;若是活着,必定追讨,不死不休。”
话音一顿,夏薄凉看向夏越,淡淡的却十分坚定的说道,“夏越,我早说过,我以后不再是你的女儿,我也不再姓夏,以后,我叫薄凉,薄情凉性。从今日起,我薄凉,跟你夏越再无任何关系,至于妈妈,请你以后不要再侮辱她,也顺便管好你的女儿,你的女人,如果再来找麻烦,我一定不会放过,我薄凉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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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我的眼睛里面的血管断裂,所以,左眼里面的眼白,全都是血。好恐怖有木有…。快安慰我,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