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好女儿,做出此等道德败坏之事还有不肯承认!”苏兆成额上青筋暴起,怒不可遏。
苏念感觉这个丞相爹真的是被那股莫名其妙的仇恨感冲昏了头,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力,这种拙劣的手段都看不出来。“是,我就是跟人私会去了。”
苏念戏谑一笑,她倒要看看,这场戏怎么演下去。
苏兆成气得说不出话来,蒋氏连忙替苏兆成抚着胸口,舒舒气,眼里满是对苏兆成的关怀与担忧。“相爷,这念儿也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做出这等事,即使毁了容,顶着咱相府大小姐的头衔也嫁的不差,非要与人私通!无碍,我相府大小姐下嫁与那人,料他也不敢欺了念儿去!”
“二姨娘可是说够了?”苏念目光清冷,周身都游走着冷意,“这男子五大老粗的样子,会吹箫?长成这样我也看得上,我是久居深闺独守空房的已婚怨妇吗?”
蒋氏这是在坐实她私通之罪,自己尚未及笈,蒋氏竟如此歹毒扣这顶罪名给她,她可不是什么善茬。
青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原来她家小姐还有这么损人的时候。
忽然,竹林后传来一阵响动又归于平静,苏月想起刚刚好似看到的人影,立马叫道,“爹,那竹林里有人!”
苏兆成闻言侧头望去,竹林一片静谧,除了竹子还是竹子,哪来的人影。“胡说。”
苏月蹙眉,刚刚明明看到了的啊……竹林里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苏月连忙叫道:“爹!你听!就是有人!”
苏兆成冷眼瞟向一旁的家奴,家奴立即会意,疾步疾速地涌向竹林,四下搜寻。半柱香晃眼过去,管家领着人回来道:“老爷,竹林里无人。”
话音未落,莫名一阵悠扬箫声飘飘然传来,哀婉空灵,悠扬绵长,众人沉醉。
苏月虽也觉着这箫声动人,可她身为庶女,生母又只是卑微的通房丫头,自小生活在苏婉的阴影下,蒋氏又不曾为她寻过什么夫子,更别说什么乐礼师傅。
不懂音律,目不识丁,苏月心里其实是恨极了蒋氏。
箫声极动人,不懂音律她又怎么会似苏婉她们那般沉醉,伸手推搡平时自己又敬又怕的丞相爹,出声提醒。“爹……”
她嫉妒,嫉妒苏念有着嫡女身份,嫉妒她七年离府还能平安归来一举复得嫡女位。苏婉她没办法去斗,比起孤苦伶仃的苏念,她至少还有个娘,还有蒋氏利用性的暂时庇护。
苏兆成幡然醒悟,这箫声竟能引人入梦?!“去竹林里搜,定要将这个奸夫找出来!”语落还颇为不满地看了苏念一眼。
管家闻言连忙又招呼人去搜,蒋氏眉目半掩,安排好的奸夫是张勇,这个凭空冒出来的又是谁?恰好应了那句“以箫声作引”,而张勇此等匹夫若是相爷让他吹箫,是绝对做不到。
蒋氏与苏婉对望一眼,眼中皆是疑惑与担忧,敛了神色,心思各异。
“老爷,还是没人啊!”管家满头大汗地跑来,禀明情况。
箫声依旧悠扬,这帮奴才循声都寻不到人,废物!
“你们苏家人就那么喜欢私通?!”苏兆成是彻底怒了,朝着苏念怒吼。
苏念惊了一跳,不是被苏兆成的怒气吓到,而是那种仇恨的目光和那句“你们苏家人”……
一瞬,蒋氏和苏婉苏月脸上的嘲讽僵住,眼里满是惊讶,尤其是苏婉,情绪由疑惑转惊讶再转羞涩。
侧脸望去,月光倾华下,那一袭锦衣踏风而至,带着淡淡的荷香,抚平苏念心里惊起的点点波澜。俊美无暇的俊颜在夜色里神秘莫测,挺拔的身姿傲立于光华之中。
裴子墨,原来你还在。
脑中突如其来闯入的想法比苏兆成眼中不知来源的仇恨更让苏念心惊,奇怪的是这想法并没有与记忆违和。
苏念愣神之际,苏兆成已作揖报福。“老臣见过裴世子。”
“臣女苏婉/苏月见过裴世子。”
蒋氏也福身道安,而那几位姨娘则是退至苏婉苏月身后,在官家,妾不如女,姨娘的身份不过比通房丫头高那么些许,自是比不过苏婉苏月她们这些子女的,都得退居身后参拜王公贵族。
裴子墨狭长的眼睛透着丝丝戏谑,苏念就感觉他是特意留下来看笑话的,心里不禁划过一丝恼怒。
裴子墨的视线状似无意地扫过苏念,一张俊颜面无表情,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怀王世子。“听说,你们在找吹箫的人?”
苏兆成额冒冷汗,抱拳恭敬道:“老臣愚昧,不知世子在此赏景,扰了世子雅兴。”
苏婉爱慕怀王世子已久,虽然七年未见,她犹记得当年裴子墨在云辰才子赛中的英姿,满腹经纶让太傅都自愧不如,这样优秀的男子世间难寻。
今日时隔七年得以一见,她自是不会错过与之接触的机会。“婉儿见过裴世子,爹爹并非故意扰了世子雅兴,宅内琐事繁多,招待不周,世子见谅。”
裴子墨一个眼神都没有给眼前大家闺秀的苏婉,对这女子的目光盈盈、暗送秋波视而不见,“并非对景起兴,何来扰兴之说。”
“世子说得对。”苏婉又微微低头,全然一副女儿家娇羞模样。
身后的苏月狠狠握紧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手心细嫩娇柔的肉里,都不觉疼痛。
苏婉的生母如今是相府平妻,苏念未回府之时她也顶着嫡女的名分几年许,如今虽苏念为嫡女,凭着蒋氏的身份和这几年出席宴会的风采,说到底苏婉还是算半个嫡女。
而自己不过是个卑贱通房丫头生下的庶女,虽然自己钟意之人并非裴世子,但苏婉有胆量有自信上前搭讪身份尊贵的裴世子,而自己却是做不到。
哪怕终有一日,与自己钟意之人再相遇,怕是也只敢远远观望。
苏婉对苏月心里那些小九九全然不知,回头看了一眼,全当她是胆怯懦弱,眼里划过一抹轻蔑,依旧笑得乖巧温婉凝视着裴子墨。
“苏丞相,你们在抓奸?”裴子墨狭长的眼眸划过一抹狐狸般的精光,面上还是淡漠疏离。
苏兆成似乎有些羞愤,又碍于裴子墨的身份不得不开口。“回世子,不是抓奸,是……老臣教女不严,尚未及笈便与人私通……”
“哦?”裴子墨仍是一脸淡漠,看向苏念之时眼里却又满是狡黠与戏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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