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之中，司马天看见另一个自己站在面前。和自己一样容貌，一样的穿着，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不相同，对方的脸上，带着很多年前司马天熟悉的表情，那种表情叫做魔性。

“看见了吗？规则线条并不能伤到我，我就是你，而你也就是我。”

对方抬起头说道。

“我已超越界限达到圣道，幻象本体我一眼便可看破，你不是我，不过是某些高手幻化出的幻象。”

司马天心意不变，脸上更是一片平静。

“你出生于司马家族，从小是单传独子，家中对你寄予厚望，你从小身体羸弱，不能修炼高深武功，之后爱上了家中女仆。被家族知晓，该女仆被杀，你一气之下投毒杀死全家上下所有人。却遭受家族亡魂诅咒，化身不死之躯。烈火焚烧家族的那一天，遇到师傅许佛，留给你秘籍后离开，你因此踏上修炼之路。因为迟迟见不到师傅归来，而进入红尘。结识那时候的魔心子，成为兄弟，那时候的你魔性深重，杀人不过一念之间，若不是之后遇到通天会会长洛先河，导你向善，或许如今的你早已成为大魔而不是圣人。而我，就是你那时候的魔念，你还记得吗？那时候的你将我排出身体……”

司马天微微皱起眉头，自己的魔念？他的确曾经入魔，而且魔性很深，当年在罗焱那一世之时，他和魔心子结伴而行，还在五百多年前，那时候即便在路边酒馆里喝酒，要是双方一语不合也有可能打架，甚至动手。

那时候的他身上衣服总带着血腥味，要是不喝酒，自己也能闻到。

然而，魔念已经被其排出体外这么多年，从未再发作过，怎么可能再回来？

“还是不信吗？那我再展示一些事来让你看看，规则线条你能召唤，我也可以！”

说话间对方举起手来，天空中大量的线条轻轻垂落，缠绕在对面司马天的手上，像是孩子手中玩耍的丝线。

“你看，规则也承认我。你该知道，作为规则守护者，天地间只有两个人，其一是你，其二是端木森，很显然我不是端木森。那么，我就只可能是你了。”

他笑着说道。

司马天看着对方双手将规则线条不断拉长，随后轻轻团在一起，再拉长，周而复始，他还记得这是自己刚成为规则守护者的时候经常做的练习。

“即便如此，又为何出现在我面前？”

司马天手中有圣光闪烁，冷冷说道。

“因为你让我觉得看不懂，为何要为了一个小孩子整天来回奔波？为何要去完成许佛所谓的大计？不可笑吗？你已经是圣人了，天地毁灭与你何干？无穷宇宙，纵横世界里总有你的安身之处，你高坐在九重天外，俯瞰寰宇难道不好吗？规则都在你手中，又何必担心别人生死？”

对面的司马天高声说道。

而这边的司马天却突然爆发，身子像是一道流星一般冲了过去，随后右手一拳将对方的身体打成碎片，对方身体破碎后很快就在远处凝聚起来，慢慢地重新变化出来。

“你这突然一拳打过来，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对方的脸上还没有愈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高声说道。

“你不是我。”

司马天冷酷地说道，圣力再度在双手上凝聚，已然有了再次出手的意思。

“我不是你还能是谁？”

对方不断后退，拉开和司马天之间的距离。

“你既不是我，也不是我的魔念，露出你的本来面目！”

圣光在空中绽放，一个巨大的手印按下，对方身体再度破碎，而这一次却没有再凝聚成司马天的样子，反而变成了一个漆黑的人影，看不清脸，身体就像是泥浆捏成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我能控制规则线条，知道你的往事，你怎么看出来的？”

对方碎碎念道着。

“第一我从来不会和人动手前那么多废话，第二我从来不会想你所说的那些话，第三，我说过了，我已成圣，这些低劣的手段在我面前行不通。那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司马天的金光缓缓涌上我的手臂，那些金纹如同盘龙一般。

“果然我还是改不了这些毛病，话太多。我呢，只是来拖延一些时间，不过现在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茅山那边的事情也解决了。”

它回头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身体竟然在渐渐消失。

“想走？我让你走了吗？”

圣力流动，瞬间将黑色人影再次打碎，对方的声音却在黑暗中回荡，大笑道：“我的本体不在这里，你杀我多少次都是一样，我们将来总要再见，圣人，如今也不过只是盘中之餐，天地无主，豪杰四起。这个天下，早已乱了，我等幽居于黑暗之中，总要再见天日，到时候再见！”

身影消失不见，司马天冲了过去之后对方已然消失，四周天空变成原样，青天白云浮现出来。

“天地无主，豪杰四起？”

司马天皱着眉头，对方是在帮万林？可是为什么要阻止自己呢？司马天摇摇头，身子在空中飞行，向着茅山冲了过去。

此刻的我站在茅山之上，诸葛飞已经将五灵兽全部击败，茅山五老败了！此时此刻，面对武人状态的诸葛飞，竟然再没有一派一人敢跳出来挑战，场面一下子就被镇住了。

“元山石碑，拿来！”

诸葛飞伸手去要，对面护着元山石碑的道士犹豫着，看向四周，却没有一个人会站出来帮他，最终只能将元山石碑交了出去，让开了一条道，诸葛飞走过去，一伸手将元山石碑整个提了起来，拿住之后转身看向我，说道：“万林，一旦刻上你的名字，就代表你一定要参加天凤归巢测试，而接受天启之人没有一个回来，即便如此，天凤的试炼也非常可怕。你准备好了吗？”

我拔出断刀，看着眼前的元山石碑，上面已经有五个名字，若是加上我的名字，就是六个人。

我深深呼吸，为了救人，我不可能不将自己名字刻上去。抬起手，对着元山石碑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其实我也不喜欢你。但是没办法，我要救人，你就得帮我。等我救了人，我自会报答你！”

元山石碑中有石灵，能听懂我的话，当我举起断刀的一刻，石碑上自行释放狂风，将我不断向后推。

“石灵，别逼我将你砍成两半！你若是天生地养的神器，就该知道我手中之刀，乃是神刀，要砍断你并不难！”

我大吼了一声。

石灵释放的狂风瞬间平息，我提着断刀走了上去，伸手按在石碑上，然后一刀狠狠劈了上去。

司马天在空中疾驰，越来越接近茅山，因为时空的缘故没办法缩地成寸，要不然此刻早就感到了。

此时隔得老远还能够感觉到整个茅山上奇怪的氛围，对面的天空中飘浮着一座巨大的红色宫殿，正是九霄万福宫，守山大阵还在，司马天一声暴喝，直接打穿了茅山的守山大阵然后以恐怖的气场悬于天空之中。

而就在此时，我名字里最后一笔已经砍了上去，随后将自己的手按在了石碑上，就在这个瞬间，听见了来自天空中的大喊：“万林，慢着！”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手已经按在了元山石碑自己的名字之上，顿时有一股恐怖的能量传入我的脑海中，接着我便看见了幻觉，未知的恐怖力量在我心里震荡，有些痛，也有一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