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月笃定地摇了摇头,“我怀疑是师父。”
听言小月说得如此咬牙切齿,楚君兰顿时有了同感,“师父的脾气古怪,特别是对我们姐妹五人简直是苛刻到人神共愤,她离开圣母祠,离开扬州,肯定也不让我们姐妹五人留在尼姑庵里好过,对,一定是她干的!”
也学着言小月的样子,楚君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说说,多大的人了,一把年纪还起早贪黑的去贴告示,就不怕得风湿遭罪啊,真是Cao劳得让人‘肃然起敬’!”
刚叹完气,楚君兰有些困惑起来,“只是……”
“只是我听来听去,还是不知道师妹你说的这些跟拆咱尼姑庵有什么关系?”
言小月深吸了一口气,忧虑地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人群:“师姐你没看到吗,第一批赶来领济银的人已经开始在拆庵里的神像了。”
楚君兰回头一看,还真是,便是叹道:“平时都是像模像样的虔诚香客,怎么现在闹得跟神像过不去?”
言小月无奈道:“也不一定都是香客啊,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的,人人都想上咱这来领钱,可是咱没钱发不是吗,他们就寻思着拿什么是什么了……”
“有一个带头的做示范,这些人瞬间就疯了,就怕迟了什么都没捞着,等所有的人都知道实情,还不把咱们圣母祠给拆了?”
楚君兰惶恐地看着拥挤在圣尼道的人群,又把视线挪到第一批抢得如狼似虎的香客身上,连是颤颤地撘嘴应道,“这么说来,这尼姑庵还真是保不住了。”
“哎,这拆咱尼姑庵的事情好生突然……”言小月顿了顿,叹气道,“又何止是这样……”
楚君兰吞了一口口水:“又怎么了?”
“师姐有所不知,我们赶来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张官府条文,按条文上的通告,这圣母祠还真的要被拆了!”
言小月悲从中来,竟是有些哽咽的哭腔:“官文上说以后这里要改成和尚庙……”
“要是真被拆建成和尚庙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待了,可我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舍不得呢。”
“额……”楚君兰拍了拍言小月的背,安抚道,“只要我们姐妹五人在一起管它是尼姑庵还是和尚庙,就算是茅厕的蹲坑也无所谓啊。”
“是是,师姐说的是,我们姐妹五人在一起才最重要。”言小月突然转悲为喜,摇着楚君兰的手道,“那师姐寻到去处了吗?”
楚君兰摇了摇头,有些无语,“你刚知会我圣母祠要被拆,我这哪里这么快想到去处……”
“对了……”楚君兰深深凝望地面,眼神浓稠的化不开,“师父走的时候没交代什么吗?”
言小月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楚君兰拍拍她的头,把它定好,“到底有还是没有?”
“师父只留了一封信。”
楚君兰敲了敲言小月脑袋,“那你快说啊,信上都写什么了?”
“那封信要师姐亲启,所以我们没有动!”
楚君兰着急道,“那信在哪里?”
“在木兰斋里!”
楚君兰其实很无语,这大当家明明知道扬州第一蛮妞目不识丁,还搞什么狗屁信书,实在奇怪得很。
还有一点楚君兰更为不解,她摸了摸下巴,“师父离开扬州,竟连官府的关系都动了,该是铁了心不让我们师姐妹五人在这里混,可她视自己的声誉如生命,还发这个扯淡的领钱告示做什么?”
“这不是将自己的英明毁于一旦吗?”
“人都走了,为何还自掘坟墓?”
楚君兰摇了摇头,真是不可理喻!
没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