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

“怎么呢？”见荷香异样的看着自己，秦菀开口问道。

“没有，没什么。”荷香连连的摇头。姑娘自上次见到蓉姑娘被蓉姑娘羞辱了一顿，后来无意中听到她和冯妈妈的对话知道自己是蓉姑娘的姐姐之后，就关在屋子里闷闷的哭了三天，也是自那就病了。病里也是责怨冯妈妈隐瞒了她十五年的，今天突然的关系冯妈妈，以前那个天真可爱的姑娘似乎又回来了。

“对，荷香，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吗？”秦菀看着冯妈妈的身影隐在了油菜花里面，开口问着荷香。

“对啊，我来这里的时候，就只有你和冯妈妈，姑娘忘记了吗？”荷香点头说道。

“那我们的吃的，用的，都是我们自己挣来的？”秦菀追问道。

“嗯，我们这里还有一些农田，吃的米和油还有菜都是冯妈妈种的，喂养的母鸡生了蛋就拿去城里换银子，还有这些果树，果子熟了的时候，我们也是拿到城里去换银子的。有时候不忙的时候，冯妈妈就会去帮着人家干干农活，我和姑娘就帮着做做针线活换些银子。”荷香认真的说着，眼里满是对冯妈妈的敬畏和心疼。

“那我们这里有多少的地？”秦菀心中也听敬畏冯妈妈的，她一个人撑着这一个家，养着自己和荷香。

“我也不知道，听冯妈妈说有三亩多，冯妈妈又在那边的山脚下挖了一块，种了许多的菜，有时候吃不完的还会拿去城里卖去。”荷香摇摇头。回到的秦菀的话。

三亩多的地是多少，对于一个从来都没有到过乡下的秦菀，这个现代人来说，根本不知道是多少。但是想到冯妈妈一个人做这么多的事情，她心底也是很心疼冯妈妈的。

肌肤枯黄黑瘦。看上去都已经四十多岁了，可是秦菀却知道，冯妈妈其实是母亲何氏身边的大丫鬟，自小跟着母亲。实际年龄也不过刚满三十岁而已。何氏去世后，就一直是冯妈妈把她抚养大的。这份无私的奉献，即便是她这个现在穿越过来的秦菀。也是觉得感动的！

到底是从小便营养不良，又病了这许久的，秦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觉得累了。还没等到冯妈妈摘菜回来，秦菀便和荷香回了屋子。荷香侍候着她在床上躺下。给她盖了被子，捂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她又受风着凉了。

就这样在冯妈妈和荷香的悉心照顾下，半月余，秦菀终是养好了身子恢复了。

天气渐渐的转暖，农田里开始劳作了起来。冯妈妈每天起早贪黑的，可是却并不让秦菀去帮忙，更是怕秦菀自己照顾不好自己。让荷香留下来照看着秦菀。

秦菀被当成了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心底听不舒服的，可是和冯妈妈说了好几次。冯妈妈却执意坚持，秦菀也不好在说什么。她本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际之力的人，什么都不会，现在被冯妈妈照顾着，更是什么都做不了。所以只好在何氏的屋子，翻看那些书籍。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她本是美术系毕业的，擅长的是素描。所以便和荷香谋划着能去街上给人画肖像。赚取一点银子。

可是这个主意被荷香告知了冯妈妈，当即便被冯妈妈给否决了。

“姑娘。你再怎么也是秦府的姑娘，怎么能去街上抛头露面，做这些事情？这个我不同意。当初夫人弥留之际，我答应过夫人，要好好的照顾你的。我现在身体健全，能赚银子好好的照顾你的。”冯妈妈执意说道。

“妈妈，现在的状况您也是知道的，我只不过是姓秦而已，哪里还是秦家的人？我长这么大，可有一次回过秦府？只怕是现在在秦府的人，已经没有人记得还有我这个人，我又何必在去顾及秦府的面子？”秦菀劝说着冯妈妈。

冯妈妈想起这么多年来，老爷的绝情，心中无语反驳。

“冯妈妈，现在我长大了，秦府我是靠不上了，那我就只有自己独立，自己赚银子养活我们。这么多年，你一直辛苦的养着我，也是时候该我回报您，孝顺您了。”秦菀握住冯妈妈的手，感激着冯妈妈。

冯妈妈听到秦菀的这一番话，心中甜甜的，也酸酸的。

“姑娘说的哪里的话，什么回报不回报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却跟着我受苦……”冯妈妈说着，已是哽噎难语。

秦菀抱住冯妈妈说道：“我们本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为这个家分担，不能让您一个人辛苦。您要相信我，就让我一试。若是成功了，皆大欢喜，若是不成功，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秦府更是损失不了什么。”

听到秦菀说这一番话，冯妈妈心中是欣慰的，遂也没有在说什么，点点头便答应了。

有了冯妈妈的允许，秦菀便和荷香开始操手准备了起来。那些摆摊卖书画的都是书生，从不曾有过姑娘家家的，为了不让别人闲言碎语，冯妈妈特意的拿着家里为数不多的银子，买了布匹，和荷香连夜给秦菀赶制了一身男士长衫。

秦菀这段时间在家里，拿着自制的鹅毛笔以冯妈妈和荷香为模特，画了好几副冯妈妈和荷香的肖像。秦菀都给找了出来，准备拿去给别人观赏，以此来招揽生意。

和荷香收拾好了东西之后，第二天天刚蒙蒙亮，秦菀和荷香起床后，拿着冯妈妈早起给煮的鸡蛋，便往城里去。冯妈妈终究是不放心，也跟了一起。

京都城的街上每天都是热闹非凡的，这里是帝都，自然人口众多，街上店铺林立，摆摊卖小东西的摊位也很多。秦菀和荷香抱着自己手里的那些画稿，走了许久，方才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了一片空地。好在树下有一个石砖砌的小花坛，能摆放那些画和带来的笔墨。

一个老妈妈，一个小书童，和一个年轻的公子，三个人的组合，倒是挺引人注目。在这里停留不久，便引来了路过之人的好奇的目光，不过大多都是看一看她们三人就都有离开了。

冯妈妈没有做过生意，荷香也没有，秦菀又是个拉不下来脸去吆喝的，所以并没有什么人上前来问候她们。

这样一个上午过去了，秦菀不免有些泄气，荷香也是神情恹恹的，冯妈妈倒是不甚在意。这样也好，等姑娘打消了这个念头，往后也就不会在这样了。

“姑娘——”冯妈妈看着满脸沮丧的秦菀，出声唤道。可想到她一身男装，立即改口道：“公子，你饿不饿，不如我去买两个包子来垫垫肚子。”

早上还是在家里喝了一些稀粥，这许久也是饥肠咕咕的时候了。

秦菀虽然肚子已经饿了，却摆手说道：“这都还没有赚到银子，就要花银子，还是等回家了晚上再吃吧！”

“公子，早上妈妈煮的鸡蛋还没有吃，你吃吧！”荷香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鸡蛋递给秦菀。

“也好，我们三人一人一个。”秦菀笑着接过来，递给冯妈妈。冯妈妈忙拒绝，却在秦菀的执意下，接过鸡蛋小心的剥了起来。

和荷香分了鸡蛋，目光不经意间看到坐在大树下的花坛上的冯妈妈，神情专注的剥着鸡蛋壳，嘴角含笑，眸光莹亮。灿黄的阳光透过树叶，斑驳的照耀在冯妈妈的身上，仿似在她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让她看起来格外的美丽。

秦菀心中灵光一闪，忙把自己手中的鸡蛋递给了荷香，拿了纸笔铺在了地板石上，开始执笔在纸上画了起来。荷香见秦菀如此，忙蹲下来，给秦菀磨墨。

看到秦菀突然蹲在地上，冯妈妈一惊，忙起身准备过来，却被秦菀给阻止了。这几天她也是知道的习惯的，在画画的时候，不喜被打断，更不喜欢自己的模特动来动去的打断了思路。所以冯妈妈便坐回到刚才的地方，手里开始继续的剥着鸡蛋壳，却是极其缓慢的。起先脸上还有些不自然，随后便想着秦菀自醒过来之后的变化，心中欣慰，脸上的笑容也舒展了。

秦菀有了灵感，便拿了鹅毛笔蘸着墨汁迅速的画着。

看到一位公子趴在地上，手中竟然拿着一支鹅毛笔画着树下的一位妇人，瞬时便引来了过路人的驻足围观。

秦菀神情专注，根本就没有在意身边围观的人。荷香磨着墨，听从的秦菀的需要，拿着毛笔和和鹅毛笔，帮着秦菀蘸着墨汁。虽然周围的让她脸上有些红窘，可看到秦菀一脸的专注，便也不在意了。

不多时，一副画像就画好了。在修改了几个地方之后，秦菀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地上起来，因为之前蹲的腿软了，之后就只好跪趴在地上，此刻起来，脚有些发麻。

不过在抬头看见围观的人一脸赞赏的看着自己和那副画像的时候，秦菀脸上堆满了欢喜的笑容。

“小兄弟，画的不错！”

见到秦菀抬头笑看着他们，其中有人笑着夸赞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