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你不入地狱谁入地狱(2 / 2)

她气狠了,跑到屋檐下躲雨,懒得帮他看距离也不愿多和他说一句话。

钟硕这次倒是说话算话了,倒完车,下车招手:“还练不练?”

她小跑过去,这丫的发挥失常了?居然压线了?真应该让教练看看他的得意门生出丑的模样儿。调整座椅,挂挡,她得将车调正,又不想向钟硕求助,怕这人一上来又下不去了,这般来回两次,惊奇的发现车子更歪了,钟硕就站在一边丝毫没有指挥的意思,活像是看她笑话的模样似笑非笑。

没法,挂挡再来一次。

这时…。

“那谁!怎么倒库的!我在窗户边张望很久了,脑子里装的是屎吗?”教练骂骂骂咧咧,饶是太生气,顾不上小雨,只跑到跟前指着辣姐鼻子骂,最可恨的是无辜的钟硕上前帮教练撑伞,一言不发的像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帮凶似的。

辣姐憋了一肚子火,她早被熬干了所有的理性:“这车是他倒歪的,我就只是调了调。”

“有理了不是?”教练显然不信她的话:“我这看了好久了,你就在这来回弄,退一万步,车子是钟硕没停好,人家偶然一回,那你学了多久了?连基本的调整都不会?我就是教猪都教会了,你个猪狗不如的。”

辣姐不回话了,平日她懂脸色,聪明的避开冲突,没事儿和教练扯了嘴皮子开开玩笑,三两句一带便也过去了。这次算是被愤怒冲昏了头。狠狠的瞪了眼钟硕,饶是钟硕没反应,加上他站在教练身边,这一瞪,教练便觉得这女孩是对他有意见,啪啪啪又是一顿骂。

“还停着干啥?等着我帮你练啊?”

“哦。”这算是骂完了。

辣姐平日练的不错,却有个毛病,教练在时,心不受控制的像悬在半空中突突的跳着,脑袋里像多了一条筋,专门来观察教练的脸色。就像输入准考证号,等着查高考分数的学生一样。

那边,钟硕与教练相谈甚欢,教练知他是大医院的外科大夫,说话间带着讨好,还道我家谁谁谁有什么什么病,这种病是啥引起的?对生命有影响不?

钟硕很有耐心的用着最通俗易懂的话语解释。间或教练分神来骂辣姐:“那谁!距离不等!没长眼睛看不到?你知不知道考场上一点差错都不能出!要挂的命!”

这头钟硕看看手机:“我该走了。”

教练笑的有些谄媚:“你忙,快走吧。有空就来练车,也要注意休息,哪天想考了对我说我给你预约。”

万恶的看职业的时代啊,明明昨日她找教练预约考试,这人翘着二郎腿,连个正眼也没瞧她:“自己拿着手机身份证去预约,找我干啥!”

钟硕又道:“教练您辛苦了,伞留给你。”

教练手一挥:“我风里来雨里去习惯喽。再说我这里有伞,待会自己拿就成,你别淋湿了。”

瞧这两人多像依依惜别的情人啊。

辣姐抖了抖鸡皮疙瘩,忽而像想到什么事,将车窗完全摇下来:“钟医生,你还没给我看距离呢!”她可不想和教练大眼瞪小眼,那种神经高度紧张状态下铁定死一片脑细胞。

“没事,我给她看着。”教练笑眯眯的:“你去忙吧。”

“好,麻烦你了。”他走过来手搭在窗户沿上:“欠你一回,下次补上,好好练,争取超过猪。”

“我去你…”妈的未出口,这人将头顶的伞收起来放在车盖上:“记着上班时还我伞。”笑容无限放大,嘴唇轻启又是一句,发稍凝了水珠说罢转身就着雨不急不缓的走了。

第一印象,在车上,她甚至没看清他的长相,谈不上什么感觉。

第二回,坐在饭店里面面相觑,她在想这个人就是一斤斤计较的伪君子。

第三回,推门而进,她第一眼只看到那双写字的手,可真好看,纹理浅浅的,被照顾得十分精心的手指甲修剪的圆润整齐,那时她就在想这双手肯定很温柔,无故的觉得他能减轻病人的痛苦,看到脸后果断放弃先前的想法并为之唾弃自己的眼光。

第四回,练车场上,钟硕原形毕露,她丫的恨死他了。可就在他将伞放在车盖的刹那,羽绒服的褶皱展了又舒,她又觉得他是好人,可就是这好人说的话不急不慢,桃花眼里带着笑意:“我从头到尾都是故意的,你奈我何?”

“阿西吧!”辣姐快要暴走了,在初冬凛冽的寒风中,出了一身冷汗,她锤了下方向盘,后知后觉自己有损坏教练爱车的嫌疑,僵住拿眼去瞧,琢磨着他怎么没骂自己,靠!他丫的哪还有人?

隔天,她化了精致的淡妆,和相亲那回一般。午休时间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进来。”钟硕正在电脑前查阅资料。

她安静的坐在那儿,老实极了。事反必妖,钟硕终是说完了,拿眼看她:“伞放着就行。”

她起身,眨了眨眼,甜甜的唤了声:“钟医生,放在哪儿好?”

“脑子坏了?”钟硕没看她:“看神经科,上楼左拐。”

辣姐坐在病人咨询时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面:“我能叫你阿硕吗?”

噗,门口突如其来的笑声,钟硕皱眉,门缝悄无声息的带上。

“你有事?”他问,手上还在写病例。如果说先前的他懒洋洋的享受午休难得的时间,这会儿彻底清醒过来,带着看病人的眼神看她。

“你好冷淡哦,咱俩好歹…好歹也是相过亲的。”辣姐瞅了一眼门:“你死了这条心吧,就算你缠我天荒地老,我妈也不会同意的,咱俩算了吧。还有…”她放大声音:“以后咱们只谈工作,这次我只是单纯的来还伞顺便送资料。”可以了,顺利的撇清自己了,她故意踏重步子,提醒门口那人她要出来了。

钟硕抱着胳膊,声音像卡在喉咙里:“袁珊。”

“干嘛!”转过头娇滴滴的又答一次:“叫人家干嘛呀?”

“果然神经病犯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没过多久,医院里各种版本都流传开了,大家发挥着游走于太阳系以外的想象力。什么霸道外科大夫和实习护士的那些事儿。霸道外科大夫的七日情人及丈母娘看女婿的N条不对眼的理由。

唯一肯定的是辣姐火了一把,最终得出一结论,钟医生还是直的,不结婚只是单纯的专情罢了。

更有好事者有意无意找辣姐闲聊,三言两语,辣姐就勾勒了完整的版本,类似于一见倾心,再见倾城,谁也没料到命运让两人在同一医院上班。辣姐叹口气:“我妈也不是不喜欢他,只是信老一辈的荼毒,认为他这种长相…。”她瞅了瞅四周:“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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