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眼镜男看着对面不吵不闹,岁月静好的女人,一时挪不开眼,要知道平日他将这“肺腑之言”道出来,得到的不是一句疯子就是一杯泼过来的酒水。
“我希望”他又喝了一口水,掩盖自己的兴奋:“女人不要乱花钱,一下名牌包包一下口红首饰。外物皆是身外之物,我主张素颜的女人最好看,当然了,你化妆也好看。”
“还有呢?”
“我希望对方有一手好厨艺。”眼镜男笑笑:“你现在不会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学就行。男人嘛,工作在外,舟车劳累,想要的不过是家里给他留的一盏灯和桌上热乎的饭菜。”
“还有吗?”叶漾开始收拾穿外套。
“婚后我会将我母亲接过来。你也知道我爸不在了,她一个人可实寂寞了你这就走了?”眼镜男忙站起身:“我还没说完呢。”
叶漾点头:“不好意思,临时有事。不过和你交谈很有趣。”语气里三分演技七分躲避。
眼镜男跟过来:“你去哪儿我送你,我车就停在外面。”
“不了谢谢。”叶漾停下来,这才看清对方长什么样。老实说,眉清目秀的,穿着打扮还挺有品味。可惜了那粗俗不堪的想法。
“没关系,以后只要我有空,我都会去接你的。”
这莫不是误会什么?
叶漾觉得还是说清楚好:“你为人还不错。只是我觉得我们性格不是很合适,给你一个建议:不要总说我希望,多想想对方的希望是什么。”
眼镜男拦住她:“所以说你也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恩,不过很高兴认识你。”让我知道奇葩是怎么养成的?
眼镜男看起来很泄气:“那行吧,我还是送送你。”
“不用了。”
“你是第一个对我和颜悦色的相亲对象。”眼镜男咧嘴一笑:“走吧。”
眼镜男大名马东,他有一个相恋三年多的女朋友,无奈母亲不喜她,硬是逼着自己分手、相亲。女朋友知道此事也闹开了,母亲一哭二闹三上吊,说儿大不由娘,道马东不孝顺,无法马东便来相亲,他选择用最原始的方法来抵触这一切,好在他演技高超,相亲的女伴皆对他长相满意,相处一会儿,又不得不厌恶他直男癌的性格。
不过,上天并没有优待他,女朋友得知他真去相亲,不管三七二十一分手,也不接他电话,不听他解释。
“她已经一个月没理我了。”马东苦笑:“有时候我在想这种结局还是好的,婚后指不定她和我妈闹成哪样。可是我舍不得她,我真的很在意她。你肯定不会相信”马东没说了,他觉得去和一个只见过一面的陌生人聊这些不好,即使一见如故。
分手了便分手吧。
那次他去找她,他女朋友二话没说给了他一巴掌,也就是这一巴掌,打断了所有的爱情。
“也许她还是爱你的,只是其间有些误会,你可以去解释。”
“没办法解释。”马东想了想:“她闺密一直不待见我,一听我相亲便也拉着她相亲去了。”这一相,还真的相中一个,他去寻他女朋友时,大老远看到她坐在他们曾约会的餐厅和别的男人言笑晏晏。
那一次闹的很开,他女朋友哭的厉害,眼睛如核桃:“马东,你也知道这种滋味不好受了?我每天都要忍受着,还得装作善解人意的模样开导自己。我受够了!”
叶漾听了,不知说什么好:“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如果我听到我男朋友相亲,心里肯定也会想很多,想他是不是不爱我了,想他是不是一个妈宝男。”可惜她没男朋友。
“你真的是一个好女人。”马东莞尔:“我要是以前就认识你,或许会追你。”
“别。”叶漾耸肩:“我可是忍了一个小时不去泼你水。”
两人相视一笑。
叶漾下了车,马东掉头去找他女朋友了。她站在原地,微微笑,微微替马东开心,微微替自己遗憾。
不知是何驱使,叶漾第三回来到格林酒店。还是选择靠窗的位置坐,静静的喝着下午茶。
以后,她真的不会再来了。
转头看窗外,阳光灿烂。
“魏经理,你怎么来了?”
叶漾以为幻听,看过去,那个人如记忆一般,只是眉目长开了。谢天谢地,他没发福。魏浪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天机。”最美的不过记忆中的青涩初中,像是深埋的酒,而今她一人饮酒醉。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她心心念念的人从头到尾不知叶漾为谁。
他看了看四周,像是在找什么。叶漾始终低着头,做鸵鸟状。
魏浪转身,像是要离去。此去一别。唯恐下一个八年。叶漾着急了,她站起来,声音颤抖,喉咙像是天生打了结:“魏浪。”
记忆中那个穿白球衣,腰上缠着校服的少年和眼前西装革领的身影重叠,她忘了自己化了妆,眼泪止不住从眼眶滑落。
心在剧烈哆嗦,不经意抿唇背过身从包里掏纸,也许他没看到她,若真看到了就破罐子破摔,她会说对不起认错人了。想匆匆离开,女人大多时候是矛盾的,她不愿在心爱的人面前狼狈不已,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的眼妆不防水。
窗户是椭圆形,阳光穿进来,一半阴影,一半明亮。而那人从明暗交界线中轻轻慢慢走过来,叶漾低着头,入目是他锃亮的皮鞋。
“你好。”他打了一个招呼。
与他而言,她只是陌生人。她将自己磨砺的厉害,却害怕他突然的问候。
可以了,这就够了。
“你好”他又重复一遍,似是固执的等她抬头。叶漾鼓起勇气看过去,那人弯起嘴角:“你好,叶漾。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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