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薛海龙分开之后,我直接去了县城,镇上有单独的墓碑的师傅,然而一些其他的东西,我还是要去县城买。当年老头子准备的东西我还是记在脑海里,要说我老头子对爷爷的葬礼如此看重,而且各种仪式都是面面俱到,除了当年爷爷葬的地方以外,都是我老头子一手操办。
现在回想起来,我那老头是“干净”的,我还真有些不信。随便找了一辆车坐了上去,让师傅到县城最大的冥店,那里是一条路的服务。
在车上我心里盘算着需要购置哪些东西,寻龙尺是放在首位,这东西可是我断风水的宝贝,不得含糊,任何仪式做的再好,风水定错了,可全都错了。
棺材那是必须得有,而且还是得“四角”(指四根整木方料制成),小爷我如今不缺钱,黑伞、三支一米半高香、红色引魂幡一柄、香炉、素蜡、五彩粮、糯米、茶叶、阴阳无根水、桃木剑、佛尘、七星钱、黄纸等。
细细盘算了一下这钱是要花上不少,唯独让我愁得的是,谁人抬棺?随后摇了摇头,谁抬棺这回去之后和薛海龙商讨一下,镇上到县城花了近一个小时,看了一下时辰,差不多四点钟,这事情还是要快点办才行,明个还要给爷爷择地。
到了县城最大的冥店,这冥店的坐落位置就是县城的郊区位置,所以我抵达到那,却省了十来分钟。
冥店的大门是老式的木质大门,从外面看就有一种阴晦的气息传来,我不由的皱了皱眉,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善地,这当老板的也不容易。来来回回的行人谈不上多,但是还是有些,我踏入大门,入眼一看,各式各样的东西摆放堆积在一起。
对于我的到来,这里的老板和伙计并没有搭理,我知道我这年纪来这难不成是准备东西的?这显然在众多人眼中是不可能的,我轻声的喊道,“这里谁是老板?”
我眼睛盯在了案台不远处一个正抽着大烟斗,不时的戳了戳烟灰,眼神有些深邃,年龄约六十来岁,总之脸上布满了皱纹,脚下穿沓着一个拖鞋,身子椅躺在睡椅之上。寓意不言而喻就是在问这老头是不是这冥店的老板。
这老头听到我的话,望向了我,干哑的声音传来,“小娃娃,这个地方可不是你来的,要买些东西让你家长辈过来吧!”
我走上前,对着这老头直接一连串的东西报了出来,然后淡淡的说道,“这些东西帮我准备好,钱是小事,至于东西你可别糊弄我,尤其是那副棺材。”
老头坐了起来,神色微变,似乎收起了轻视之心,说道,“难不成小兄弟也是阴阳先生(风水师)不成?”
“怎么?我年纪轻就不可能?”我轻笑道。
这老板的穿起拖鞋然后站在我面前,上下大量了我一番随之说道,“东西我可帮你准备,这里都有,不过你说的老房(指棺材)这有些急了些,一般老房都是提前定制,而你今天提出想这三日后就好,着实来不及。”
见那老板的摇着头我问道,“老板如何称呼?这棺材是急了些,只是奈何我爷爷的风水格局已破,迁坟迫在眉睫,明日我还要去择地,这事等不得,老板寻个方便,至于价钱一切好说。”
那老头见我客客气气随之笑道,“我可不是这家店的老板,只是一个管事,你叫我刘管事便可,小兄弟要是方便,跟我去后堂,这后堂制成老房木材你可以选择一下,至于你想要最快就看你是否有缘了。”
有缘?这老房制作还看有缘无缘?管事说的有些神乎其神的,见他直接步入后堂,大厅之中的伙计一阵惊呼。低沉的对话飘入我的耳中。
“瞧见没有,刘管事竟然带着小子进入后堂。”
“这小子什么来头,当初县长来此,想让刘管事给他长老子置办一口棺材,听闻刘管事没有给他办啊。”
“废话,那县长要是寻常的棺材也就算了,想要最里面那口游龙戏珠。那玩意可是咱们的镇店之宝,怎可说卖就卖。”
跟随着刘管事进入后堂,那交谈声便戛然而止,从窗户看向后院,摆放着众多木头,这棺材多以松木、楠木、柳木、柏木等制成。而这刘管事神神秘秘的将我带入后堂,加上大厅那几个伙计低声的交谈声,我想不出个原由。
推开一扇门,一个四角平台上放置了一口棺材,凭我眼力我完全可以看出这棺材应该不是木质的,尽管其通体染成了金色。
我对刘管事说道,“刘管事,这棺材看其材质应该不是木质,您老带我来看这幅棺材干嘛?而且金色在古时都是王侯将相才有资格使用,我本想着红色的便可。”(红棺是年过八旬无疾而终使用,黑棺给病丧,白棺给少年和未婚女性,至于金色不解释了。)
“这口老房名叫游龙戏珠,是我老板祖上流传下来的,静待有缘人。小兄弟要是有缘我可赠与给你。”刘管事说道。
我听闻惊讶的说道,“此话当真?”我初见这口老房就觉得是个宝,也终于理解最快的含义,这本有现成的!
“当真,就看小兄弟是否有缘了。”
“怎样才算有缘?”
“抬它。”
这刘管事让我直接抬这口棺材,要不是木质的老房,就只剩下铜和石头了,不过不管是铜还是石头,单凭我一个人根本不可能抬的动,这有缘我想就算刘管事的后人继续接手他的职业,后面的人也别想以一个人的力量抬起这个棺。
不过既然刘管事这么说了,那么我便暂且试上一试,虽说不可能,但是刘管事都说了,我也顺借查看一下也好,至少这玩意还是有些年限了。
刘管事微笑的左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我看躲不过去,只好闷着头上去,抬这棺是抬不动的,我没有抱有希望,要说这棺材都是前端大后端小,呈梯状。要说我抬的话,那么必然是选择后端往上抬了。
我走上前,右手轻轻的敲了敲,没有木质那种哒哒的回传声,只有咚咚,而且还伴有一丝回音。我再次敲了敲,心里有了大概,这口棺材质地是铜,而这么大的老房别说是一个我,就算是五个我也抬不动。
看了一眼刘管事,他眼睛一直的注视着我,我便低下头呢喃道,“算了算了,就抬一次看看吧,这铜棺可真抬不起来。”
我双手抓住了后端,双手抓住了中心处,然后猛的向上提力,然而惊奇的发现,这棺材似乎变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