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大清早的去了乱葬岗,连早饭都没有做,好在当初在镇上买了一些饼干,我倒了杯水,然后递到送碑人的面前,这送碑人是镇上墓碑处的伙计,有些矮小,不过力气倒是不小,面容黝黑,镇上人都叫他“黑鬼”。
我说道,“兄弟先做,这早上我们也没有来得及,所以兄弟你就将就着。”
这黑鬼喝了一口水,看了我一眼然后坐了下来,似乎有些累。“不碍事,不碍事,这早饭早就吃过了,吃几块饼干喝口水,我家掌柜的可说了,这其中一个墓碑要我带到墓地处,所以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店里还有活,你也知道这迁地的人太多,所以墓碑有些多。”
说完从桌上拿了几块饼干放在了嘴里叼着就出了门,卸下来一块墓碑,随后向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现在就去。
我喝了一杯水,然后打开了杂货铺,一股尘土扑面而来,我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心里一松,这里倒是没人来搜,毕竟这杂货铺太过简陋了,那些翻东西的人也没有想到这里会放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从外围拿了两把铁锹,然后递给薛海龙一把,扛在肩上对着门外等待的兄弟喊道,“这就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来到了爷爷葬的那块地方,抬头一看,这坟头草已经枯萎了快没有一丝水色,我心里顿时急了,不过这急也要看好时辰才行。看了看墓碑的裂痕已经大半,指不定过些天,这墓碑就断裂一分为二。
这“黑鬼”常年做墓碑,多少有些门道,看了一眼墓碑随之说道,“我说小兄弟,你这墓碑要是再慢些,断成一半,你可有的受了。”
见这“黑鬼“有些能耐,我没有多说什么,抽出几根香对着爷爷拜了拜,插在了香台中,然后就拿起铁锹开始进行挖土,这东方的太阳已经开始升起,爷爷这墓地朝向不处于东南西北四个正角。
而是朝向略微处于南偏东十五度,要说这也是十分有讲究的,话说这个风水爷爷能找到,我也是够佩服他的,要不是这明堂前有个断喉之针,这风水也是相当好的,自古以来,东方意味紫气东来之意。
同时墓地朝向必须要向阳,最忌北方,在中国这地理坏境下,北方多有风沙雨雪,乡里乡亲间有时都以喝西北风以作骂人意思,而在风水一说上,墓地朝北,玄武不垂头,不利下葬,且阳光照射不到,其家运无法昌隆。
同时白虎位(西方)也不宜,虎乃百兽之长,有降鬼物之力,属于阳间之兽,墓地数阴,阴阳相克,这朝向向西,这风水格局再好,也会被破掉,而爷爷这墓地朝向实乃上佳,“过午宜阴宜静”。
边挖我不断的感慨着好好的一个风水之地就这样给毁了,好在那乱葬岗中的那个穴点也是相当了得,只是不知到底是谁花了如此大的手笔准备的那座墓穴,外围的墓群借助气形成了一个大阵,让别人无法看到此处。而中心的双鱼循坏,起守护之意。
至少这移位之法我是没那水平,只是不知爷爷是否算是“鸠占鹊巢”,薛海龙一铲下去没有听到了与墓碑的交错声,他喜道,“左右,挖到底了。”说完又是几铲子下去,薛海龙见墓碑似乎要倒,二话没说将我拉到了一旁。
看着墓碑已经全然挖出,只是这墓碑倒在地上的时候,这墓碑似乎再也撑不住,一分为二,我赶紧的对薛海龙说道,“海龙来搭把手,赶紧的换上。”
这种换墓碑之事,为了表示子孙后代对先人的尊敬,所以我并没有让这“黑鬼”插手,而薛海龙小时候也喊我爷爷为干爷爷,所以话说回来就是自家人。
将新的墓碑抬了下来,然后放置在了原位,我看了一下方位,见没有错误,点了点头扶住了上方,薛海龙则是快速的将土填了回去,想想虽然过些时日还是要迁坟,这墓碑又要挖出,只是时间真的不等人,等不到我择日的时候。
这墓碑的更换,我们花了大半个小时,这“黑鬼”见已经换好,我们将这断裂两半的墓碑放在了推来的车上,要知道换碑后的旧碑依然要带走,不是随便遗弃,要将上面的碑文尽数给磨掉。
这样之后才能弃置,代表着这原本是墓碑的石头只是普通的石头。
这“黑鬼”将墓碑给我顺道带回家后,告诉我们这店里忙就不打扰了,送走了“黑鬼”,薛海龙则开始找个玩意将这上面的碑文搓掉,虽然了了几个字,不过还是要花不少的时间,我对薛海龙说道,“这个就先麻烦你,我到杂货间瞧瞧家中还有多少米,方才拿铁锹我见里面乱的紧,我现在抽个空简单的收拾一下。”
推开杂货间的门,我看了一眼蹲在地上不断搓弄碑文的薛海龙,便开始我的倒腾之旅,杂货间深处是当初爷爷在世时的一些东西,要说这里面常年不见阳光,我都不知道里面现如今是什么模样。
翻开一重重杂物,这越往里面,年限就是越长,看到的一些东西很多我仍记忆犹新,爷爷手中有本笔录,是记载他当年的一些事情,而我这一次回来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同时我还记得爷爷随葬中也有几本笔录,只是那笔录里又记载了什么,我也不知。
要说笔录我曾听爷爷说过,有三本。一本纪实篇,一本秘技篇,一本奇闻异录。这三本笔录爷爷可是当成宝一样,从不让我碰。
要说对爷爷我总有一丝抱怨,这风水堪学他倒是教我了,可是只是他本事的三分之一,他那一手破解机关的左手之术未曾讲过,除了他的一些风光事迹外,从来没有说过同行之人的事。
也许是想要是以后真的落魄,好歹有个风水之术混饭吃。
我回忆起年少时期的场景,三本笔录可是爷爷最重要的宝贝,当初随葬的时候有两本,还有一本没有葬,似乎被我家老头子整理物品时遗忘了,我依稀记得,其中有本笔录就是被我老头子和那些杂物夹杂在一起扔在了这杂货间之中。
不管三本笔录得到哪一本于我而言那就是宝贝,更何况,迁坟之****要拾骨,届时随葬的两本笔录照样取到了手,虽然这拿自家随葬物品不好,不过这东西放在地下可没啥用,再说他这孙子走上了他老路子,不多学些以后半路嗝屁了,这左家就真绝后了。
十几年过去,不知爷爷的尸骨是否已成一堆白骨,当初下葬时可是未火化,这是爷爷当时再三强调的,算是遗嘱,我老爹自然也就照做了,